齊、韓、魏三國聯軍指向秦國的咸陽,大軍開拔到函谷關,讓秦昭王好不擔心,當下召來大臣樓綏商議。
「愛卿呀,這該如何是好,是戰?還是和?寡人好生為難。」昭王一臉哀愁的說。
秦國雖驍勇善戰,但面對來真的三國聯軍也是有些吃不消,秦昭王心裡的算盤上上下下地打,就是算不個準。難怪一臉憂愁。
「三國聯軍這回似乎是來真的,想必一場惡戰是逃不了的。」樓綏嚴肅地說。其實樓綏這句話是個虛答,目的是希望引出昭王的想法:樓綏知道要擺平三國聯軍代價不小,以秦昭王的個性,應該不會割地求和,但是一旦打起來,也不見得對秦國有利,所以先把最危險的結局說出,這種恐嚇性的答案最容易讓對方秀出底牌。
「寡人想割黃河以東的土地,當成是求和的條件,你覺得如何?」秦昭王言語有點高亢,激動得有些結巴。堂堂一國之君要放下面子示弱,是多難的一件事,言語字是說得不自然;秦昭王找樓綏無非是想找一個取暖的對象,所以,便攤了自己的底牌。
「割讓土地的確很傷元氣與士氣,但是若能免於亡國之禍,反而是件好事。」樓綏順著秦昭王的毛摸。這句話乍聽講得合情合理,但實際上有講跟沒講一樣:事情總是一體兩面有好有壞,怎麼看都有對的一面與錯的一面。不過這種說話方式卻很管用。
昭王見樓綏為他架了柴、生了火,馬上湊了過去。
「是呀,寡人為了國家社稷,做任何犧牲都是無怨無悔的。」昭王有點激動地說。
「所以,愛卿你也覺得……」昭王還沒說完,樓綏馬上示意插話,害昭王原本要說的話當下吞下去,差點被口水嗆到。
「有關國家社稷的大事,小的不敢僭越,議請大王與父兄商議,才是最重要的。」樓綏這招厲害,順著昭王的毛摸,卻不給意見,還把球踢回去,這樣不管成與不成,他都是有功無罪。
昭王想想也對,聽從樓綏建議找哥哥公子池討論。既是自家兄弟,昭王就開誠佈公地說。
「無論是講和或是開戰,大王都會後悔。」公子池深知弟弟「有進無出」的毛病,給了一個看似挖苦的消遣回答。
「大哥,寡人是為國家社稷著想,在這危急存亡之秋,才會如此猶豫,就別消遣我了。」昭王有點老羞成怒。
「我怎麼敢消遣一國之君,這是要殺頭的!」公子池右手往脖子上一抹。這句就真的是消遣了。就在昭王被激怒要發脾氣時,公子池接著說話了。
「大王且聽我說。」公子池正色說道。
「好吧,寡人洗耳恭聽,要是……」昭王邊說邊舉起右手往脖子一抹,顧做嚴肅地回了公子池,為自己面子扳回一城。
「要是大王用土地讓聯軍退兵,之後一定會心疼失去的土地;要是一意開戰,兵臨城下時又會後悔當初不割讓土地講和。這就是我說大王和與不和都會後悔的原因。」公子池一語道破昭王的內心矛盾所在。
昭王看了看公子池,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
「大哥說得對,寡人的個性做與不做都會後悔,但是衡量兩者的損失,寡人決定還是割地求生更對得起百姓。」經公子池的醍醐灌頂,秦昭王知道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好處。
公子池聽完後俏皮地摸摸自己的脖子。
「這件大事還有勞兄長為寡人執行。」昭王笑嘻嘻地拍了公子池的肩膀。
「不過,要是辦得不妥,可就……」昭王舉起右手示意砍頭。昭王說這句話的語意相當輕鬆。
公子池故意雙手護頸、跑了起來。
「哈哈哈哈!」昭王與公子池共同一笑。( 故事/三國攻秦入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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