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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3/02 18:35:29瀏覽896|回應8|推薦110 | |
失心的軟木頭08 革命不但要由內而外,尤其在孤立無援情況下,還須由外而內的支援,才能形成有效火力交叉。戰車營營部連任職這段期間,如果沒有"鍾馗"的鼎力支援,在抄掉老洪賭窩那時,我就已經很無力了!即使是假手燦哥的黑吃黑去斷掉老洪金脈,但若沒有警衛連派來兩位士官助陣,我一個人要怎麼去應付那麼多個被趕出賭窩的爛兵? "鍾馗"本姓鍾但並非本名,只因其人黑壯雄武,又是跆拳黑帶,才得來這個外號。警衛連的責任是防衛師部,並無義務支援其他單位的人員出勤,但由於我和鍾馗交情不同,那時他擔任警衛連的副連長,我只要一通電話拜託,他從不打回票。這個交情也源於在他的一個秘密行動中,我是唯一鼎力參予的人。 從我營到警衛連營房,要跨過另一個營和另一師部直屬連,這一帶的後方是一片帶狀小山麓,我營在山坡高處,無路可通山上,沿著山坡到山腳下,警衛連就在山腳邊。後山這一帶被士兵們戲稱"破處山"或"強姦山",僅山坡入口處有幾盞路燈,其他林蔭深處一入夜就黑壓壓一片,因此常有一個或幾個不良人士,強押女孩連拖帶拉地帶到山上去強暴,警衛連衛兵在山腳下入口處,都可清晰聽到山坡上女孩哭叫求救的呼喊聲,許多次電話通知警局管區,等警員慢慢騎著老爺機車來到時,已經沓無人蹤。 鍾馗對此情況感到很憤怒!趁著師部開會休息時間,談及於此,並號召有誰願意和他一起去"管閒事"?已經有一段時間無人響應,畢竟這是件很危險又絕對吃力不討好的事,萬一不慎還有可能會惹上軍民糾紛吃上官司,我原本沒在那堆聊天的人裡面,也不知是誰向鍾馗推薦,他主動找到我,一番對話後我就答應了他,以後該連衛兵再看到有女孩被強架著上山,鍾馗一通電話,我就趕去他連上,後來我兩人還被他連上排長戲稱「江湖黑白郎君」。 我兩人換上體育服後,拿一條花布巾罩住臉孔,就往山上奔去,活像土匪要去打劫的樣子,不過卻是要去救人。把正在施暴的人渣痛扁一頓後,我們從不和被害的女孩對話,轉頭就立刻奔回營房。一段時間後還是洩了底!有民人找到師部去告狀,他們所持的說法是「有兩個陸戰隊的兵,經常在夜間去山上騷擾情侶,並且毆傷男人。」師部保防組其實早就已經風聞此事,立刻就找到我兩下通牒警告,以後嚴禁再去管閒事;搶警察的飯碗!閒事至此才告終結,但此後鍾馗給我的人力支援仍繼續不輟。 早餐後我就掛了一通電話給鍾馗,告訴他等一會兒可能須要他的人力支援。我先交代營務排排長去執行那兩個摔碗老士官的罰站,他卻跑來告訴我,兩個老士官躺在床上說身體不舒服不能起來,我只好自己跑去他們所睡大通舖處,叫幾聲都沒有回應。於是我把人事士找來,這兩人如果再不起身,就幫他們報請退伍,理由是健康欠佳,已不適部隊起居。兩個老士官一聽要讓他們退伍,就趕快爬了起來,自己走到集合場的水泥地上並排站著,站著時還一面哭得唏哩嘩啦。 看這景象,我心裡其實也有點難過,他兩的歲數比我父親年輕不了幾歲,他們如果不跟著老洪瞎起哄,即使沒工作能力,我仍會尊重他們的。眼前的現實情況,我如果這時軟下來,以後就啥事都別管了!這兩人的事還沒處理完,我從集合場剛轉身,傳令就神色慌張地跑來告訴我,廚房裡有狀況,老鞏在發飆!嚇得廚房裡的其他伙房兵都從廚房裡面奔逃了出來。 我交代傳令掛個電話給警衛連副連長,拜託儘快派兩位士官來,並且一定要攜帶戒具。快步趕去廚房還沒接近,就聽到老鞏的咆嘯咒罵聲︰「狗日滴甚麼時代啊?要學共產黨來鬥爭老子啊?老子一把年紀了怕過誰?敢動老子的,我見一個殺一個!」營房邊有個士兵正在清水溝,我要他把手中的圓鍬交給我,站在廚房門口,只見廚房裡面這時已經一片狼藉,鍋碗瓢盆、魚肉果蔬砸了一地,老鞏滿臉通紅坐在濕漉漉的地上,顯然才剛喝了不少米酒下肚。我右手握著圓鍬站門口,他見我一臉肅殺也有點吃驚,一下子站起來,看一眼身旁菜板上的菜刀,又立刻收回視線,似乎發現故技已不能再重施了。 凶暴的眼神轉成了委屈狀,喋喋不休地重複說著他過去打過多少仗,現在竟被一個毛孩子"修理",哭得涕泗交橫,抽噎不已。我只靜靜面對他站著,直到警衛連的小吉普趕來,兩位士官跳下車,手上都有警棍,腰間掛著手銬。我問老鞏︰「是要自己走進悔過室?還是要上手銬押過去?」老鞏這才歪歪倒倒地慢慢走出來,兩位士官緊跟著把他送進悔過室。 我把悔過室通告單送到連長室去,這原本應該先呈請核准後再押人,但情況特殊,我如果不先處理,恐怕老鞏會失控傷人,連長說老鞏情況比較特別,還是送去請營部批吧?簽呈送去營部,營長又交給營輔導長來處理。少校營輔導長是我的學長,但我和此人一向少有交集和對話,他是營裡的"大好人",無論見到官兵都是笑呵呵,從不得罪人,有問題也多半用閃避關鍵的方式讓問題拖過去,但營裡官兵對他印象較佳的仍屬過半。 我卻是全營最低階又最"機歪"的連輔導長,不但我連老士官大多數討厭我,其他連的老士官見到我多半也沒有好臉色。和二連連長照面經過,我敬禮,他都是眼皮不抬地微點頭就過去,掃賭窩掃到他連上的兵,這對他而言很沒面子,我那時年輕,也不知該如何去化解這個僵局和心結? 我連上的排長除了營務排長可以說上幾句話外,其他排長和我一樣都是中尉,一位排長態度中肯,但有是非時絕不沾鍋。另兩位排長冷漠虛應,也是心結未除,一方面他們和我雖同階,部隊資歷卻都比我深,另一方面在我初來連上時就曾發生過是否要發放「年終犒賞金戒指」的爭執?他兩旗幟鮮明是站在維持"老規矩"立場,於此不久後我又要再一次面對新一年的爭執風波,此事後話再提。現在我又要做壞人了!卻是向全營最"好"的人請示要簽送處份營部常在誇讚的一個人,我也知道會獲同意機會不大。 失心的軟木頭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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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