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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學家的三堂小說課》讀後感
2013/10/19 08:09:10瀏覽807|回應0|推薦10

歷史學家的三堂小說課》讀後感

“Peter Gay, the prominent cultural historian, here does a skillful turn as a literary critic....Reading Savage Reprisals is like sitting in a college lecture hall and listening to a seasoned professor perform scintillating riffs on masterworks and their contexts.” (David Reynolds - New York Times)

“The great strength of these essays is that they are truly a pleasure to read: lucid, accessible, sharp, entertaining and witty, written in crisp, inviting prose.” (Merle Rubin - Los Angeles Times)


相較於彼得.蓋伊在《現代主義異端的誘惑》所提供豐盛的饗宴,這一本《歷史學家的三堂小說課》顯得阮囊羞澀許多。
雖然議題討論的格局很難比擬,不過在閱讀過程中,那種馳騁在現代主義歷史及無盡書海的暢快感覺,確實已不復見。
儘管個人略感失望 (應該是肇因於對《現代主義異端的誘惑》這本書美好印象的眷戀吧!),但不能否認的是《歷史學家的三堂小說課》依舊有它可觀之處。

http://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273250
歷史學家的三堂小說課
Savage Reprisals: Bleak House, Madame Bovary, Buddenbrooks
作者:彼得蓋伊/

譯者:劉森堯/
出版社:立緒
出版日期:2004/10/04
語言:繁體中文


慣於在歷史長河中尋索真相事實的歷史學家,如何看待以「虛構」為名的小說?尤其是寫實主義的經典那麼引起讀者深刻的共鳴:人們正是這樣在生活!他們正是在這樣愛和恨!他們正是這樣在下決心或猶豫不決!小說真的超越歷史的地位了嗎?美國著名歷史學者彼得.蓋伊(Peter Gay)如是說:「當我們在讚賞小說家的真知灼見之時,我們指的乃是他們的心理學方面的洞察力,就在伸入這個廣闊領域之際,研究個人心靈和集體心理狀態時,小說家和歷史學家碰在一起了。不管歷史學家要不要承認,他們大都是業餘的心理學家。」

蓋伊以寫實主義小說:英國狄更斯的《荒涼屋》(Bleak House, 1853)、法國福樓拜的《包法利夫人》(Madame Bovary, 1857)以及德國湯瑪斯.曼的《布頓柏魯克世家》(Buddenbrooks, 1901)三本代表寫實主義鼎盛時期的長篇小說,加以抽絲剝繭,演繹十九世紀中產階級的改革思想與私密生活,在小說與歷史間,如煉金術士般找到兩者間的對位鏡像,讓我們一度以為熟悉的一些主題變得煥然一新。蓋伊以異常優雅的文筆,為一個今日西方文化賴以奠基的時代提供了卓越洞察;同時精采辯證了小說家超越現實的原則,對自身時代之蒙昧愚蠢所施展的細膩報復。

讀小說的方法不只一種,而若歷史如一個異國,那麼,彼得.蓋伊是吾人所能找到的最佳嚮導,他特別從歷史學家的眼光去探索寫實主義小說的風格,為我們打開了另一層嶄新讀小說的視野,能藉此以更宏觀的角度去看小說中的「事實」,以及那小說家內在形構的「事實」。

彼得.蓋伊先是在〈序曲〉中提到「閱讀小說的方式絕對不會只有一種」,他舉例第一種是把閱讀小說「當作文明的樂趣之泉源」;第二種是把閱讀小說「當作是尋求自我精進的教育工具,同時也可看成是進入某種文化的門戶」,至於身為歷史學家的彼得.蓋伊則是想嘗試去探索第三種方式:「把小說看成是知識寶庫來研究」。

如同書名所示,本書針對三位寫實主義作家的作品加以解析,以我比較熟悉的福樓拜為例,蓋伊稱呼他是「患有恐懼症的解剖師」,從以下這段軼事似乎可以得到佐證:
一八五二年,他在寫給柯雷小姐的一封信裡這樣說:「上個禮拜三我寫作寫到一半時,必須起身去找手帕,因為我淚流滿面,我被自己所寫的東西感動得哭了。」在完成《包法利夫人》幾年之後,他告訴常時著名的文學和政治歷史學家泰涅 (Hippolyte Taine) 說,當他寫《包法利夫人》寫到尾聲愛瑪服毒自殺之後,他經歷了兩次嚴重反胃的侵襲,嘴中老是瀰漫著砒霜的味道,以致吃晚飯時竟嘔吐了起來。真看不出有哪一個作家像他那樣,會投入自己所創作的東西到這等非理性的地步。

關於歷史學家所關注的「真實性」問題,蓋伊提到了兩個研究方法:
第一個方法認為小說家和詩人比歷史學家、一般人、檔案資料研究者等更能夠掌握到較高層次的真理——也就是說更深奧的真理。……
有關第二個探索真實性的方法在近時曾引起較多爭議,因此更值得進一步去注意。後現代主義觀念會入侵歷史學家領域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他們否定歷史學家和小說家所宣稱的真實性這回事,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真理的存在,任何事物,包括歷史和小說的作品,都只是一個帶有許多副文本的文本而已。

如同十九世紀末,艾克頓子爵 (Lord Acton) 曾經提過的一個難以實現的烏托邦夢想:
「真希望法國、德國和英國的歷史學家都能對滑鐵盧戰役的記述達到一致的見解。」

這樣的客觀真實性,或許只是一種理想,然而就算「在歷史中不允許有虛構這類東西的存在」,但「在虛構中也許有歷史存在」。

最終,彼得.蓋伊還是樂觀地相信:
「總之,在一位偉大的小說家手上,完美的虛構可能創造出真正的歷史,成為既有小說藝術之表現,同時又能成為指陳真理的最佳媒介。」


( 知識學習隨堂筆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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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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