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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廖偉棠的《波希香港‧嬉皮中國》
2013/12/11 06:10:20瀏覽282|回應0|推薦12

我讀廖偉棠的《波希香港‧嬉皮中國》

看過廖偉棠的詩及散文,這次就來讀一下他的評論吧!

http://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498455
波希香港.嬉皮中國
作者:廖偉棠
出版社:三聯(香港)
出版日期:2011/01/01

語言:繁體中文

  「香港也有這麼一個波希米亞香港潛藏其中,如果你們不畏其神秘,大可投身進去,感受只有地道香港人和來港的冒險家們才能感受的火辣辣快感。而且順藤摸瓜,你得以透視一個城市真正的脈絡……她 是怎樣贏得她挑剔的情人的心的?」 以上的話,如果出自曾旅居兩岸三地的廖偉棠之口,你會否訝異?香港原來竟有這麼一面吸引他,使他親身感悟過中國的嬉皮生活後,暫作停留,以漂流的狀態,寫出當中的差異和對比,更以一貫銳利沉鬱的眼晴,拍下了香港此時彼刻的人面和文化景象。讀畢此書你會發現,其實是文學、是音樂、是劇場、是抗爭,以及當中的情愫等等,刻劃出一個城市深刻的輪廓。

書名的破題或可直接參考李照興在〈序:東邪西毒〉裡頭的這一段話:
如何愛一個曾經深愛如今卻淡漠的情人?醉生夢死倒未必,兩忘江湖卻相似。我身在北京上海,他來回中港,我們都自覺生活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城市,又或者用我多年前的說法:在白己的城市中流亡。所以讀著這一系列主要談論中港文化現象為主的文章時,最挑起我興趣的是他用上了波希來形容香港的某一種生活,以嬉皮來描繪他要記下的中國。波希與嬉皮,都帶著這種與城市格格不入的邊緣性。

其實,這裡談的或許只是一種鄉愁,不管是在香港還是在中國,不管是在故鄉還是在異鄉,就像李照興在這篇序的最後一段所說的:
關於香港,他(廖偉棠)寫過這樣的句子:在香港,一個異鄉權充了故鄉,最後仍是異鄉。這可算是與我這同日生的人最大的分別,因於我而言,事情剛剛相反,是一個故鄉權充了異鄉,最後仍是故鄉。

廖偉棠多次提到六零、七零、八零各個世代的不同,而以他身為七零年代的身分立場出發,對於這個靜默的世代,他是如此評論:

七零後曾經短暫地由一些刊物炒作了一下,迅速歸於平靜,這和七十年代生的人的低調有關,他們不像六零後人從破壞中成長——無知無畏,也不像八零後人從幻象中成長——自得其樂。

他甚至也不禁開始質疑「為什麼七零後不歌唱?」:
但是,九十年代長大的七零後卻還沒有歌唱他們的青春期。安靜是那個年代最初和最後的表徵......
七零後因為在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巨人的死亡陰影下走過,一身染遍了沉默與警覺的氣質。互聯網帶給他們的,不是一個窺秘和發洩剩餘青春的窗口,也不是代替慘澹現實的虛擬樂園,而更多是一個理性的工具,他們只能在其中與現實博弈,含枚夜行,步步為營。


如果要從這幾篇文章之中找到最令人讚的一篇,無疑地應該是〈中國式快樂的真相〉。
從文中諷刺的用語可以看到廖偉棠不滿眾人自現實逃逸的怒火,就像是搖滾音樂節裡所能看的只剩下不著邊際的空洞:
恍恍惚惚、無憂無慮,這是一種被去勢者的快樂,我在許多寵物的臉上看見過。而流行搖滾音樂在反叛外表下面隱藏的妥協性,恰恰和這種快樂共鳴。在音樂節的介紹小冊子裡,一隊成立於一九八九年的重金屬樂隊自翔自己是四大皆空沒有個性,沒有主張,沒有壓抑感,沒有意識形態使我們與第一代中國搖滾樂手之間形成了明顯的分野,最後他們點明‘’我們奉行的娛樂原則也許是時代的某種對應,太有自知之明了。而即使是一些 Punk 樂隊,帶來的也僅僅是反叛情緒的發洩,缺乏深刻的揭露和反思,所以這種單純出自荷爾蒙的反叛情緒也容易煙消雲散,喊過了,跳過了,音樂漸隱,坐下來抽根大麻喝個啤酒,典型北京爺們的岳敏君式傻笑又漲滿了臉。一牆之隔、一地之隔的中國現實,離他們太遠。
……
青春繼續苟安,昨晚演出的張楚說:你看做設計的人,他做得很愉快,他不需要用設計來表現什麼現實意義……我想用同樣的方式去做電子音樂,不再想給它注入社會靈魂、生活意義……做這樣的音樂挺快樂的,寫那種敘事或有攻擊力的東西是痛苦的。設計代替了藝術,舞曲代替了搖滾,快樂妥協的中年時代提前閤割了青年時代的掙扎與衝突。新的一代,就這樣在快樂中,擁抱了迎面碾來的國家機器——他們知道真相,卻輕易地接受了真相的不可改變。

這是卸下詩人本色,義正辭嚴、憂心忡忡的文化評論者廖偉棠。


( 知識學習隨堂筆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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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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