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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 Marcel Proust 的《追憶似水年華》與 Georges Seurat 的《大嘉德島星期日午后》幾個私人觀察的共同點
2009/12/14 20:47:03瀏覽2467|回應6|推薦5

有關 Marcel Proust 的《追憶似水年華》( 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 In Search of Lost Time ) Georges Seurat 的《大嘉德島星期日午后》( Un dimanche apres-midi a l'Ile de la Grande Jatte / A Sunday Afternoon on the Island of La Grande Jatte ) 幾個私人觀察的共同點

不知道把 Proust 的《追憶似水年華》與 Seurat 的《大嘉德島星期日午后》這兩個作品拿來討論是否合適?但總覺得這樣的並列 (juxtaposition) 比較就算引據失義,甚至是不倫不類,都應該還會是一個有趣的想法吧!


引發我這個想法的正是 Max Brod ,沒錯!就是讓我們今天得以認識 Kafka作品,推介 Kafka 不遺餘力的 Max Brod ,在他所寫的《卡夫卡傳》一書中,身為 Kafka 好友,他提到了 Kafka Proust 的一些相似之處:
首先是父母教育的共同特點,父親每天一早離開家,幾乎不跟兒子見面,母親則是和藹可親的女人,總是原諒兒子的任性;
第二個是他們兩人對細節的愛好 ( Brod 稱之為「縝密寫作」)
第三個則是他們都是有猶太人的血統。

那麼, Proust Seurat 又有何相同特點呢? 這兩人生存的年代確實有所交集,或者是以我對 Proust 藝術品味的認知,我相信他對於同時代的畫家、流派應該都會保有高度關心,從一些文章當中甚至可以看到 Proust 對於 Manet  Monet  Degas 都如數家珍般地侃侃而談,但是儘管如此,我從手頭上一些 Proust 的傳記或書信集略加翻閱,並沒有提及 Seurat 的名字。
事實上, Seurat 英年早逝 (2 Dec. 1859 – 29 Mar. 1891),就其短短31歲的生命,我猜想在19世紀法國鉅變的政治、經濟、文化的環境下,雖然當代的藝評家 ( Fénéon, Félix ) 或其他畫家 ( Paul Signac Camille Pissarro ) Seurat 讚譽有加,但終究也只會是短暫的靈光乍現。
1884
Seurat 完成了《阿尼埃爾的浴場》(Une baignade à Asnières) ,這一幅巨型油畫作品 (201 cm × 300 cm) 卻被官方沙龍拒絕參展,這一年 Proust 還只是個13歲的中學生
2
年後,在第八屆也是最後一屆的印象派展覽中, Seurat 展出了他創作費時2年、現今最為眾人所知的偉大作品《大嘉德島星期日午后》,在這同一年,我只想到 Proust 寫下了一份問卷,之後則變成有名的 Proust Questionnaire
一直到1891年, Seurat 驟然因病去世,而 Proust 呢?似乎我們只知道剛退伍一年的他,在那年夏天跑到了卡堡 Cabourg 度假。

這樣說來,把 Proust Seurat 這兩個人硬湊在一起比較還真是勉強,然而關於這兩個人的偉大作品,我卻是有一些似曾相識的感受,說到這,還希望各位不至於中途離席,大可好整以暇,禮貌性的說一句:「願聞其詳」,靜待我荒腔走板的發聲。


無論是 207.6 cm × 308 cm (81.7 in × 121.25 in) 的巨幅畫作《大嘉德島星期日午后》,或者是厚達3000多頁的巨著《追憶似水年華》,(儘管這兩個作品真正完成的時間長度並不相當),其宏偉巨大 magnificentimmense ”的視覺意象都足以讓人感到尊敬,但是作品中表象世界以外的意志世界,才是真正讓我倍感欽佩。
Seurat
研習多位科學家或學者,如 Michel Eugène Chevreul Ogden Rood  Charles Henry 的色彩理論,並應用在畫作上而達到極致,成千上萬的都是利用不同原色” (primary hues) 並列而透過一定的距離讓眼睛自動產生混色的視覺效果,這種視覺經驗比起一般顏色更能夠給人一種強烈而愉悅的感受。乃至於整個構圖還運用了 Pythagoras 的黃金分割比率,將這些人物恰如其分的安置在河面、陽光底下及樹蔭陰影的空間中。
創造出「新印象派」 (Neo-impressionism) 一詞的藝評家 Fénéon, Félix 對這幅畫作給了以下的評論:
“M. Seurat is the first to present a complete and systematic paradigm of this new technique. His immense canvas La Grande Jatte, whatever part of it you examine, unrolls a uniform and patient tapestry here in truth the accidents of the brush are futile, trickery is impossible there is no place for bravura— let the hand be numb, but let the eye be agile, perspicacious, cunning. “  

Proust
的《追憶似水年華》當然也是不惶多讓,其寫作架構涵蓋了敘述者 (narrator) 年少到年老的人生歷程,每一個人物、場景之間的轉換完全不著痕跡,像是書裡頭出現的一個綿綿無絕期的沙龍宴會的晚上,敘述者不停的跟不同對象交談,時而離題,時而穿插其它發生的事件,最終還是回到原來的沙龍,這種意識流、迷宮式的寫作手法,假使不是立基在縝密思考、無懈可擊的架構上,作者本身早已經陷於混亂而無法自拔,從而我們可以看到:從一開始的 Swann’s Way 、再到 The Guermantes Way ,一直到最後 Time Regained 兩個家族合而為一的巧妙安排,顯示出 Proust 創作的精心設計而不僅限於其技巧高超的文筆。
偉大的海洋文學作家 Joseph Conrad 也曾說過:
“What compels my admiration for M. Proust’s work is that it is great art based on analysis. . . . I don’t think there is in [all] creative literature an example of power of analysis such as this.”

以上是我第一個觀察到這兩個作品的共同點:「宏觀的佈局與精準的計算」。


依據 Modern Library May 18, 1993的版本,《追憶似水年華》的最後一冊 Time Regained 附錄一篇 Terence Kilmartin "A Guide to Proust" ,其中 Index of Characters 提供了書中所有人物的索引,我認真算過從A~W (沒有XYZ) 足足超過 400 個人 (當然有些人物只是出現在某一行、某一列的字句中);另外從 Patrick Alexander   Who’s Who in Proust  列出的主要人物,則至少也有50多人。
從敘述者第一次遇到作家貝戈特的片段,可以看出 Proust 對於人物寫實的功力:
斯萬夫人先後向好幾位客人為我道名(這是她的說法),突然,在我的名字以後,她不動聲色地說出(仿佛我們僅僅是萍水相逢的客人)那位溫柔的白髮歌手的名字。貝戈特像射向我的槍彈,使我震驚,但是,為了表示沉著,我本能地向他鞠躬。在我面前答禮的是個相貌年輕的人,個子不高,身體粗壯、近視眼、長著一個蝸牛殼似的往上翹的紅鼻子、黑色的山羊胡。他站在我面前,仿佛是位魔術師:他穿著禮服在槍擊的硝煙中安然無恙,而從槍口飛出的竟是一隻鴿子。我頹喪已極,因為剛才被炸為齏粉的不僅僅是那位瘦弱的老者(他已蕩然無存),還有那些巨著中的美,我曾使它棲息在我特別為它營造(如殿堂一樣)的衰弱而神聖的軀體之中,而我面前這位翹鼻子和黑鬍鬚的矮男人,他那粗壯的身體(充滿了血管、骨骼、神經結)上哪會有美的棲息之處呢?我曾用貝戈特作品中的透明美來塑造貝戈特,緩慢地、細細地、像鐘乳石一樣一滴一滴地塑造他,可是頃刻之間,這個貝戈特毫無意義,因為我必須保留他那個翹鼻子和黑鬍子,這就好比我們在做算題時不看清全部資料,不考慮總數應該是什麼而求題解一樣,毫無意義。(p.115-116 追憶似水年華 II 在少女們身旁 )
然而, Proust 描繪景物的功力也同樣令人激賞:
在樹木還保留著葉子的那些地方,當早晨的陽光幾乎是水準地照射著的時候,這些樹木仿佛又變了一種質地,而再過幾個鐘頭,當薄暮來臨,陽光一盞燈從遠處向樹叢投上一個人造的溫暖的反光,使樹巔的葉子又發出強光,樹木本身則一支插著它那熊熊燃燒的巔頂的燃不著火的燭臺時,這些樹木仿佛又變了一種質地。在有的地方,陽光厚得一層磚,跟飾有藍色圖案的波斯黃瓷磚一樣,在空中胡亂塗抹在栗樹葉上;在有的地方,樹葉向天空伸出它們捲縮的金色的手指,陽光卻插到它們與天空之間,把它們分隔開來。在一棵纏著野葡萄藤的樹的半中間,陽光嫁接上並且催開了一大束紅花,太耀眼,不可能辨別得太清楚,多半是康乃馨的一種變種。林園的各部分,夏季是一片蒼翠,那麼厚實,那麼單調,現在各現本色了。 (p.456-457 追憶似水年華 I 在斯萬家那邊 ) 

Seurat 在創作《大嘉德島星期日午后》期間,在大嘉德島上花費了很多時間蒐集資料,他的朋友回憶說: Seurat 沉迷於作畫的情緒中,以至於他們經過時也不會打招呼,當河岸的草長得太快,他還會請朋友把草剪短,當夏天快結束時,為了趕上畫作的進度,中午往往只吃一排巧克力糖果腹。
事實上,在完成畫作《大嘉德島星期日午后》之前, Seurat 先後已經畫了28張素描以及34張油畫草圖 (也有人說總共是 400張草圖),包含了局部的一些人物、無人的大嘉德島、以及猴子及狗的素描,最終整幅畫作約有40多個人物,有男、有女、有小孩、有動物;他們或坐、或站、或躺、或垂釣、或划著獨木舟,,以畫中最有趣的動物猴子來說,長而捲曲的尾巴,其異常的模樣讓人印象深刻,有人指出猴子是中世紀淫佚邪惡的象徵,在當時則是妓女們流行飼養的的寵物,至於垂釣的女人則可能也是為了暗示妓女攬客欲進行性交易而創造出來的一種象徵動作。
雖然整幅畫作中除了橫躺抽著煙斗的男子之外,其他人物都沒有細緻的面容或動作細節,但整個線條勾勒出來的輪廓填滿柔和豐富的色彩,依舊確立了每一個具體而微、不可磨滅的人物形象。

這兩個作品中的人物及風景,或許可以說是「典範在夙昔」, 這是我第二個觀察到的共同點。


如同前面所談的人物及風景 Seurat 畫作中的人物就像是 Pantheon 的廊柱,遵循某種法則極有秩序的排列著,其完整合諧的空間象徵了一個永恆靜止的時間,這正是新印象派與印象派不同的追求目的:前者意欲挖掘出深層的內涵去建立客觀理性的普世價值,後者則想要不停捕捉瞬間剎那的光影變化,反應出主觀的美感經驗。
這個永恆靜止的時間,如同近代藝評家 John Russel 在他所寫的 Seurat 傳記裡介紹《大嘉德島星期日午后》這幅畫,其章節名稱就叫做「復興泛雅典的壁飾畫」 (Pan-Athenaic Frieze) ,在畫作中,我們似乎可以超越時空回到西元前400多年的帕德嫩神廟,彷彿看到在希臘雕刻家 Phidias 的監工指導下,這一些半浮雕的裝飾作品逐一完成,這可以說是是融合古典及現代(19世紀),獨一無二的永恆時空。
《追憶似水年華》作品中,時間可以說是貫穿整部小說的主軸, Malcolm Bowie 在他的《星空中的普魯斯特》一書中提到一個有趣的觀察:普魯斯特以論文、以情節來突顯時間,許多仰慕這部小說的讀者認為在全書佔首要角色的,似乎就是時間。時間是個掌握一切的「大」主題,從中生出令人難忘的哲學語句,也讓我們得以飽覽普魯斯特砌出來的敘事建築。在時間推移的現實世界的有許多糟粕,也就是小說的第一個字「有很長一段時間」 (longtemps) 的意涵,而最後一個字「時間」 (temps) 已去蕪存菁,把現世的精華萃取出來了 
確實在閱讀《追憶似水年華》的過程中,我經常被 Proust 哲學語句所絆倒,不管是有名的小馬德萊娜點心 (petite madeleine) 的滋味、還是馬丹維爾的鐘樓 (steeples of Martinville)、似曾相似的三株老樹 (three trees near Hudimesnil),這些「非自主性記憶」 (Involuntary memory ) 的多重經驗,以及「遺忘」、「睡眠」、「等待」等涉及心理或心靈的活動,一而再地讓我思考或困惑,諸如底下這一句:真正的天堂是我們失去了的天堂 ( les vrais paradis sont les paradis qu’on a perdus) 
是的,如果說多虧了遺忘,使回憶沒能夠在它和現時之間建立任何聯繫、設置任何環節,如果它依然停留在它的位置、它的日期上,如果它在谷底峰巔保持它的距離、它的孤獨,那麼,它會使我們突然呼吸到一種新鮮空氣,因為這正是我們從前曾被呼吸的空氣;這種比詩人們枉費心機力圖使之充斥天堂的更純淨的空氣只有在已曾經呼吸過的情況下才可能給予那種深刻的更新感,因為,真正的天堂是我們失去了的天堂。
(p.196 追憶似水年華 VII 重現的時光 )

對於「時間」這樣的議題,這兩個作品都給予我一些深切的領悟,總會讓我想起超現實主義畫家 Salvador Dalí  (Spanish, 1904-1989) 知名的畫作,彷彿我們看到了荒原上垂掛的或散落的幾只熔化的懷錶因此,我第三個觀察到的共同點 The Persistence of Memory (然而究竟「記憶的堅持」還是「記憶的持續」?)


Paris
change ! mais rien dans ma mélancolie
N'a bougé ! palais neufs, échafaudages, blocs,
Vieux faubourgs, tout pour moi devient allégorie,
Et mes chers souvenirs sont plus lourds que des rocs.

巴黎變了!我的悒鬱沒變!

新的王宮,鷹架,建材,
舊郊區的一切對我都成了寓喻,
我珍貴回憶比岩石來得重。---  天鵝 (Le cygnet ) / 波特萊爾 (Charles Baudelaire)


David Harvey
《巴黎,現代性之都》(Paris, Capital of Modernity) 一書中提到:不管現代性是否以溫和而民主的方式呈現,還是將帶來革命、創傷以及獨裁,它總是與「創造性的破壞」 (creative destruction) 有關 David Harvey 1848年做為界線,探討巴黎現代化的過程,而華特班傑明 (Walter Benjamin,1892-1940) 則是想藉由《拱廊街研究計畫》 (The Arcades Project) 來確立巴黎為19世紀的首都,那是關於一個城市及時代的研究並意圖見證現代性或資本主義的過程,可惜的這個寫作計畫在其生前尚未完成 (班傑明於1940年不幸遭法西斯主義迫害而自殺身亡) 

Proust
Seurat 都是土生土長的巴黎人,我想他們對於巴黎現代化的過程應該都有更切身的感受。
Proust
在完成《追憶似水年華》之前,曾經出版過散文集 《歡樂與時日》 (Les plaisirs et les jours) ,也曾翻譯了 John Ruskin 的作品,至於第一部小說 Jean Santeuil  則不甚滿意地遲遲無法完成,1908年他曾要求友人 Albufera 提供有關 Mlle de Goyon 的家族相片,因為 Proust 正在研擬他的寫作計畫,他寫作的主題包含了:a study on the nobility / a Parisian novel / an essay on Sainte-Beuve and Flaubert / an essay on women / an essay on pederasty (not easy to publish) / a study on stained-glass windows / a study on tombstones / a study on the novel…
就這樣在這前後一、兩年的期間內, Proust 寫作計畫已然成型,最終 a Parisian novel 吸收及合併了其他主題,也就是現在我們看到的《追憶似水年華》,而 Proust整個寫作的期間恰巧是所謂的「美好年代」 (la Belle Epoque 1890~1914) 的極盛時期,倘若有人立志研究「美好年代」,又怎麼能不找來《追憶似水年華》一探究竟呢?


反過來看 Seurat 選擇創作地點的大嘉德島,其實是位在塞納河上的一座小島,介於巴黎西北方 Neuilly-sur-Seine  Levallois  Hauts-de-Seine 之間的一個區域,距離巴黎聖母院的直線距離只有7公里之遙。
其實大嘉德島與前一幅畫作的創作地點阿尼埃爾 (Asnières) 相距不遠, Seurat 依舊選擇了這個既不是城市也不是鄉村,而是一個工業發達的郊區,甚至出乎意料的選擇星期天的人聲雜沓的午後時光,而不是星期一寧靜無人的風景畫。究竟 Seurat想要描繪社會現代化的過程?還是想要創造出一幅詩意幻想的作品? John Russel 意有所指的引述第一個為 Seurat 撰寫傳記的作者 Gustave Coquiot 所說的話:”Seurat was too sedate to like the Grande Jatte as it really was on Sunday. His famous picture is very well composed, but it shows a Grande Jatte that has gone prim and level-headed and lose its appetites.”
John Russel 認為 Seurat 將島上的喧嘩、狂歡、失序的情景抽離出畫面,但並非表示這畫作淪於矯飾或是想要從現代世界脫離,相反地, Seurat 設計了一幅表現1880年代的繪畫,做為描繪社會的現象來看,它可說代表了永恆的象徵。

最終, Proust

( 知識學習隨堂筆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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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網址:https://classic-blog.udn.com/article/trackback.jsp?uid=le14nov&aid=3588557

 回應文章

le14nov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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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isappearing ending
2012/08/20 21:50

最終,這兩個人的作品分別展現了 19 世紀末上層社會以及勞動階級的寫實生活和某種興味,同時也隱含了巴黎「現代性」的時代精神 (Zeitgeist ),這是我第四個也是最後一個觀察到的共同點。

【續貂】
Proust 在 1922.8.14 的《不妥協報》發表了一篇〈古典主義與浪漫主義〉
我認為,一切真正的藝術都是古典的,然而思想的規律卻難得允許人們一開始就這樣承認藝術…馬奈徒然地堅持說,他的《奧林匹亞》是古典的,他對凝視這幅畫的那些人說:「這恰恰就是你們從大師那裡欣賞到的東西」,而觀眾只能從中體會到一種嘲諷。然而,人們如今在《奧林匹亞》面前體會到的那種喜悅與這幅畫周圍的最古老的傑作帶來的喜悅如出一轍,人們閱讀波德萊爾與拉辛的作品體會到的也是同樣的喜悅…然而被人詛咒的詩的風格恰恰就是悲劇的風格,它的崇高也許超過了悲劇風格。這些偉大的創新者才是真正的古典派,他們組成了一個幾乎連續不斷的系列…”


試想:Proust 對於 Seurat 的評價會是什麼呢? 期待您的答案!


le14nov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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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urat's personal description of this famous painting
2010/02/18 12:58

http://impressionist1877.tripod.com/postimpressionism.htm

Seurat's personal description of this famous painting was published in the journal Les Hommes d'aujourd'hui, No. 368, an issue devoted to Seurat, as follows:

Under a blazing mid-afternoon summer sky, we see the Seine flooded with sunshine, smart town houses on the opposite bank, and small steamboats, sailboats, and a skiff moving up and down the river. Under the trees closer to us many people are strolling, others are sitting or stretched out lazily on the bluish grass. A few are fishing. There are young ladies, a nursemaid, a Dantesque old grandmother under a parasol, a sprawled-out boatman smoking his pipe, the lower part of his trousers completely devoured by the implacable sunlight. A dark-colored dog of no particular breed is sniffing around, a rust-colored butterfly hovers in mid-air, a young mother is strolling with her little girl dressed in white with a salmon-colored sash, two budding young Army officers from Saint-Cyr are walking by the water. Of the young ladies, one of them is making a bouquet, another is a girl with red hair in a blue dress. We see a married couple carrying a baby, and, at the extreme right, appears a scandalously hieratic-looking couple, a young dandy with a rather excessively elegant lady on his arm who has a yellow, purple, and ultramarine monkey on a leash.


philosopher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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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設記
2009/12/16 11:03

Marcel Proust的草書,在網誌首頁,滿坑滿谷,太多了。

似可精簡一點,比較清爽。

le14nov(le14nov) 於 2009-12-16 13:23 回覆:
感謝建言,有機會再調整看看

philosopher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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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趣的題目,作者很認真的寫。
2009/12/16 10:55

今天先讀了三分之一,其餘的,有時間再慢慢看。

Marcel Proust 的《追憶似水年華》,太長了,數年前想看,但心有餘,而力不足。托爾斯泰的大作“戰爭與和平”也只看了約一半。沒有太多閒功夫。

樓下的楊醫師,就是以Marcel Proust 作為網誌引言,才吸引人閱讀,但她本人網誌似未談過這個主題?她的攝影,有無運用畢達哥拉斯的黃金分割定律?她信教,或許,可以去了解一下這位有趣的古希臘哲學家。

楊醫最近兩篇網誌的攝影,光影還滿不錯的,還沒給她讚美哩。

盧伯伯與她的情人特愛“紅樓夢”,從小無形中就受到一點影響。《紅樓夢》與《追憶似水年華》,曾否有人對比過?

數年前,法國橘園畫作特展、全法各展館畫作聯展、印象派畫作展都曾在台轟動一時,點描畫也有幾幅,Muse最近攝影有色塊、光影波動,感覺不錯。

胡扯一通,以資鼓勵。讓版主隨著留言者思路,不讓自己被版主思路牽著走,以免陷入思想漩渦。

有機會,談談高老頭、那一位短篇小說王﹝忘了名字﹞、基督山恩仇記、雨果的作品、小仲馬的作品...............或談談巴黎............羅浮宮............

不扯了!


le14nov(le14nov) 於 2009-12-16 13:19 回覆:

謝謝您的賞文,也謝謝您的寶貴意見

來日方長,尚待努力


■♀醫楊曉萍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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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與空間的並陳, 文字與顏彩的比較
2009/12/14 23:33

的確非常有趣, 如果應要說有所不同,應市Proust之筆刻劃醜陋不遺餘力, 但Seurat就比較不注重此類的印象寫實

記得某書曾把書中畫家Elstir 的原型之一列為Seurat, 但我查到一書介言 (沒讀) But by the time he was writing his masterpiece, Proust had lost touch with the art world. He met Picasso, but never encountered the pictures of Seurat or Matisse, who realized Elstir’s ambition to do a seashore painting of modern life.   http://artcritical.com/carrier/DCKarpeles.htm


le14nov(le14nov) 於 2009-12-15 00:25 回覆:

謝謝市長的回應...

恰巧我最近正想要購買 " Paintings in Proust: A Visual Companion to in Search of Lost Time" 這本書,關於 Proust 與 Seurat 這個命題,希望有更多的資訊可以參考


le14nov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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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書目及資料
2009/12/14 20:51
追憶似水年華 / 普魯斯特 (聯經中文版 1992)
Time Regained / Terence Kilmartin (Modern Library 1993)
Proust in Love / Carter, William C.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6)
星空中的普魯斯特 / Malcolm Bowie (廖月娟譯 聯經中文版 2000)
恍若月光 / 普魯斯特 (張小魯譯 幼獅出版 1994)
秀拉 / 何政廣主編 陳英德撰文 (藝術家出版社 1992)
SEURAT / Hajo Duchting (TASCHEN 2000)
SEURAT / John Russel (T&H 1991、遠流中文版 1995)
SEURAT / John Rewald (Harry N Abrams 1990)
巴黎,19世紀的首都 / 本雅明 (劉北成譯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6)
巴黎,現代性之都 / David Harvey (國立編譯館、黃煜文 2007)
卡夫卡傳 / Max Brod (志文中文版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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