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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2/16 04:33:52瀏覽891|回應5|推薦24 | |
Zapoljarny - Kirkenes fredag 12. juli 2013 再度驅車至「Заполярный 」(薩波亞爾尼,Zapoljarny)牌子的路口,這回我們駛入市區,詢問幾位路人,順利來到露芭建議用餐的旅館「Печенга」(佩琴加,Pechenga)。見到其他車輛停放於旅館前的空地,因而也放心地如法炮製,停下車來,立即入內到旅館,迫不及待地要大打牙祭。豈知餐廳大門緊閉,櫃台人員告知餐廳晚上七點才營業,我們必須等上兩小時多。 我們在挪威檢查護照出境時,老公曾問海關人員,最慢何時從薩波亞爾尼開回通關口較為妥當;海關人員和善地表示,挪威時間晚上七點半左右即綽綽有餘。兩國邊境的封關時間以挪威時刻晚上十一點為準,我們若於俄國時間七點開始用餐兩小時半,之後啟程返回邊境的話,正好是挪威海關人員建議的時間。倆人走出旅館,利用等待的空檔略逛市區。 「旅館為何取名佩琴加?」我不解地問老公。「不清楚,」老公對我說:「佩琴加畢竟是歷史古城,薩波亞爾尼應該是新興的都市。」我倆對俄國邊境城鄉背景毫無研究,但從我手上現有挪威舊籍關於芬蘭昔日領土的地圖,以及德國dtv出版社於二○○三年十一月改版、第十四次印刷的世界地圖叢書中,都查不到薩波亞爾尼城市的標地。或許當今薩波亞爾尼所在,歷史上皆屬佩琴加的領域範圍。 旅館面對「十月文化宮」(Дворец культуры Октябрь ,Culture Palace October)的廣場,已無列寧雕像的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騎著電動玩具車、自由繞行圓環嬉戲的兒童,以及三五成羣踩著腳踏車快速穿越廣場轉彎的青少年。幸運的下一代出生於解體後的俄羅斯,「十月革命」,抑或前蘇維埃時期官方的正式名稱「偉大的十月社會主義革命」(Великая Октябрьская социалистическая революция),充其量僅是歷史名詞,對他們並不具重大意義。不僅俄國年輕一輩如此,全球平行化的結果,世界各國新生代對歷史文化的興趣,遠不及高科技產品來得濃烈、令其癡迷而沉醉。 廣場上一家五口餵食鴿子,玩得不亦樂乎。貪吃的鴿子蜂擁而上,競相搶食,絕不禮讓。我們瞥見後方的建築有王冠標誌,門口牆上寫著「корона супермаркет」(皇冠超市,crown supermarket),信步上前欲逛俄國超市。 超市入口外一排排隨身物品的臨時保管箱,我們選擇一個空櫃放下背包上鎖後,便開始我們的俄國市場價格考察。 約莫兩、三年前,挪威和俄國官方重新修正邊境協定,兩國交界方圓數里之內的居民得以免持簽證、憑證自由通行往來後,每天通關口開放時間一到,即湧入大量來自俄國方面的車潮,逕朝Kirkenes市內的大小商店,奮力「血拼」。我們在Kirkenes的街頭巷尾、超市與購物中心,皆能讀到俄文標示;街上、商家前也總是聽到嘰嘰喳喳的俄文,停車場上盡是俄國車牌,提著大包小包購物袋的俄國人,忙著將貨品裝備妥善,以便安然滿載而歸。 老公和我極為納悶,挪威的物價相當高,邊境的俄國居民如何有此消費能力?他們拼命採購的原因何在?史坦納表示,俄國的衣物、民生用品質料甚劣,乳製成品價格頗高,大多數的俄國人特來此購買衣服、鞋子,以及牛奶等乳製品,通關時扣除挪威高額的內含營業稅,則非常划算,造成俄國邊境居民羣湧開車至Kirkenes採購的風潮。 我們倆適得其反,倒是逛起俄國超市,瞧見不認識的商品,不禁手癢「血拼」起來:買了兩包巧克力、兩瓶優酪乳,甚至買了寫著俄、韓兩種文字、雞肉與豬肉口味便當盒形的泡麵,帶回挪威家中再試味道。 就在我們付完款、提領背包、準備走出店外之際,外面突然下起傾盆大雨;我們乾脆在店裏避雨,喝完優酪乳之後,見到雨勢漸小,才出門逛街去。 行經一片形形色色蘋果造型的牆面廣告,原來是一家名叫「яблочко」的超市;яблочко意味「小蘋果」,因而以蘋果為商標,廣告亦皆和蘋果有關。 倆人再次觀光超市,但見許多人進來的第一動作,皆往一處挑選物品。我們好奇跟進一瞧,原來是本日冰品特價,吸引顧客爭先恐後採買。外面風大,吹得我和老公渾身寒氣,不願貪便宜「雪上加霜」,無動於衷。 倒是琳瑯滿目的伏特加酒,價格低廉地讓我倆嘆為觀止。多年前和老公旅行波羅的海三小國之一的拉脫維亞,一日在首都里加市區遇見兩名來自莫斯科的年輕男子,不到晌午即坐於路旁,啜飲一大瓶伏特加酒,還一直設法說服我們倆與之同酌。俄國男人平均壽命甚短,冬季頻傳醉漢臥倒街頭酣睡凍死之聞,或許與酒價、飲酒文化息息相關。 老公開車不喝酒,我慫恿他帶瓶俄國啤酒回Kirkenes享用,他言聽計從地買下。走出店外,迎面而來一位身著黃橘色外衣的路人,不正是我們早先於尼克詢問銀行的男子? 他亦認出我倆,以俄文和老公攀談,說他在尼克工作,居住薩波亞爾尼,要我們叫他亞力克。閒談一會,彼此互相祝福告別。老公和我於附近隨意散步,待時間將近七點,便轉身向旅館邁進。 恭候多時的餐廳大門總算敞開,走進映入眼簾的是場地正中央的表演台與舞池,左右兩側的桌椅已然擺設周全,分別立有高腳杯、刀叉、餐盤、摺疊筆直立於盤上的白色餐巾。 門口左側約莫十來張桌面上綴以粉紅餐巾於空杯中,除了餐具外,亦已擺好一份份的水果、糕點以及大壺飲料;看來是婚宴現場,只等新人與賓客抵達齊聚,即展開歌舞表演,欣喜慶祝至通宵達旦。 餐廳零星幾位客人,我倆是唯一的外國客。服務小姐上前來以俄文打招呼,遞上菜單,並問我們要喝什麼。老公開車只點礦泉水,為我則點了杯紅酒。 小姐離去、準備飲料之際,我倆打開厚厚的菜單,翻來覆去瞧了半晌,確定只有俄文而已。老公雖諳一點俄文,但菜名卻是最難搞懂的部份;而我二十年前在德國研習兩年多的俄文,遺忘地僅剩能識讀字母、有限的詞彙,以及基本的問候語等。倆人憑著所懂的俄文,向端飲料前來的小姐點了兩份烏克蘭式的紅甜菜湯,主菜老公點牛排,我則點一份不知其詳的「彼得式肉」(Мясо по-петровски)。小姐不知何故問我們是否要點馬鈴薯、米飯和其他附餐,我們怕點太多吃不完,謝絕她的好意。 紅甜菜湯很快地上桌,並有小餐包。熱湯下肚後,我倆精神頓時提振不已。 接下來老公和我期待主菜登場,趕緊大快朵頤之後,即可返回挪威。小姐將裝盛一塊牛排堡、擺了四顆小紅番茄、香菜的盤子放到老公面前,我的則是一小盅燉煮肉條,淋上白色醬汁與香料末。 我們等著小姐再來上附餐,才要開動;過了好一會兒,未見任何動靜。我想到菜單上的主菜價格便宜異常,憶起今年四月初在羅馬尼亞點餐的情景,一瞬間方明白小姐為何問我們是否要點主食配菜之類的,原來菜單上的價錢僅那道菜而已,不含任何附餐,與西歐國家的點餐習慣大異其趣。 倆人商討如何以俄文點沙拉與米飯後,揮手請小姐過來追加兩份沙拉和一盤飯,才吃完這頓出糗的俄國晚餐。 老公拿出信用卡準備付款時,問題又來了:小姐表示只收現金。我倆在超市把盧布花得一乾二淨,頓時愣住,不知如何是好。小姐告知對面的皇冠超市內有提款機,老公不得不把我當抵押品留在餐廳裏,火速衝出旅館領錢。幸好機器運作正常,不然我倆恐怕無法順利回挪威了。 酒足飯飽後,我們驅車朝挪威國界直駛前進,再次來到鄰近尼克工廠的山丘。雖是日不落的夏季「白夜」時節,污染的尼克市無法清晰呈現對面的挪威帕茨河河谷沿岸風光,天空陰霾灰暗不已。 抵達尼克的加油站,老公停車加滿油後,我們使勁馬力直奔Boris Gleb警衛口,柵欄升起放行,然後如同上午行駛相當長的路程,總算及時來到俄國海關辦公室。除了一輛俄國車的一對俄國男女在我們之後,並無其他等待通關之人。我乖乖地遵照上午入境的經驗,和老公分別從左右兩邊通道走到海關前,遞上護照等待檢查。 「您是駕駛?」女海關人員以濃厚的俄語口音英文問話,若非老公在旁輕聲解釋,我一時不解其意。 「不是。」「駕駛必須優先通關,」她呆板地指示。我連忙轉身退後,讓老公先行受理,待他的証件蓋印完畢,才敢再上前一步。 出境俄國的車輛不再受檢,我們開往挪威海關,呈上護照蓋入境戳印;之前在俄國海關遇見的那對男女,此時也走了進來。當挪威海關人員以英語問他們到Kirkenes停留多久,以及此行目的,我們聽聞男子輕描淡寫地回答「血拼」,險些失聲大笑出來。對很多人而言,Kirkenes不過是偏遠之地,無法與巴黎、倫敦、紐約等國際性都會媲美。但得知俄國邊境居民的生活狀況後,至Kirkenes「血拼」未嘗不可! 本以為一切皆已落幕,未料挪威海關這時必須檢查入境車輛的物品。檢查人員見我們車上沒啥東西,僅口頭詢問有何貨物。老公不以為意地說明兩包巧克力、兩盒泡麵,一點水果及一罐啤酒。 「啤酒?」海關人員一聽到酒,馬上追問我們在俄國停留多久,老公表示僅一日遊。此時,海關人員告知相關規定:二十四小時之內的俄國行,禁止攜帶任何酒品進入挪威。他表示其個人作風不致過度照本宣科,要我們下不為例。 挪威酒類管制公賣,俄國伏特加酒便宜得有如挪威超市Rema所賣將近四瓶、一公升半裝的礦泉水。如果不對緊鄰俄羅斯邊境的挪威居民設立此限的話,Kirkenes的餐飲、酒吧業者,終將不辭千辛萬苦地勤於往返俄國超市,把所有酒類包下帶回入境;那挪威Kirkenes的酒品公賣局,自此可以關門大吉了。 相關文章:邊境體驗 - 俄國 Pechenga 相關照片:俄國 - Zapoljarn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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