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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術管理】中國的學術管理問題來自基本的邏輯謬誤
2021/09/08 02:34:43瀏覽130672|回應56|推薦24

最近一連串金融開放和改革措施,只有兩個可能的用意和後續:1)因爲外加因素而稍作嘗試,隨時準備收緊;2)全心推進,以做爲美國崩潰/衰退後直接接手部分金融霸權的準備。我的猜測是第二項;雖然這不是我個人的頭號選擇,但那是因爲我是外人,只能用公開歷史來做分析,沒有足夠的内部資訊來信任金融管理單位在能力、品德和智慧等方面的改進;如果高層把這件事當成重點政策來做,賦予頭等的關注、資源、人才、權限和監督,那麽其實是一個Reasonable合理(請注意,我沒有說“明智”)的決定。

中國有著全世界執行力遠遠最高的政府,在習近平10年整頓之後,更加是紀律嚴明,中央決定的重點政策似乎沒有失敗的道理,但是中共的體制、組織和原則有一個致命的軟肋,才讓我建議不要冒進;這個軟肋並不是什麽秘密,我的嘴皮都已經快說爛了,亦即學術管理。正是因爲學術管理的不足,才會有許多“學者”、“專家”被西方宣傳徹底洗腦,導致2009年宏觀經濟調控的過度和2017年對Trump戰略意圖的誤算。近年來,隨著習近平不斷出臺新的改革,部分毛病在被逐步甩脫的過程中,但在科技路綫選擇和資源分配上,沉厄依舊深重。

我一直是努力從淺顯、直接的角度出發,來討論中國在學術管理上的困難,不過我必須提醒大家,這個問題極深、極廣,並不只是假、大充斥的逆淘汰,或幾個利益山頭詐騙公款、虛耗國力而已。這些現象固然限制了自主研發的效率,大幅增加了產業升級、超趕先進國家的難度,從而壓低了無數從業人員的生活水準,但它們在邏輯上其實是另一個更基本的矛盾的體現,亦即當前中國學術管理哲學與理性治國理念之間的絕對抵觸。

中共自鄧小平開始的理性治國方針,最根本的原則之一是權力必須尊重科學和理性,而後者在實踐上往往來自專業意見。這個原則本身並沒有錯,但也同樣起自鄧小平,它被逐步誤解扭曲成爲權力必須尊重專業大佬,然後進一步演化成爲權力必須被賦予學閥。這樣的結論當然只有先假設科學成就等同人格智慧才能成立,但事實往往是徹底違反那個假設的:例如20世紀心理語言學Psycholinguistics的創始人之一Lila Gleitman的丈夫也曾有感而發:“Great scientists are often not great men.”(Lila的回答是:“Yeah. For instance, I’m not a great man.“ Henry Gleitman和老婆一樣,同是U Penn心理系的教授,雖然在學術成就上比不過Lila,幽默的程度卻差不多,例如下面這個有名的玩笑話”God must have loved the C students, because he made so many of them.“就出自其口)這還沒有考慮到中國的所謂一流科學家(”院士“),在國際上可能二流都算不上(參見高能所的領導名單;有些讀者或許覺得這麽說很不客氣,但我認爲對賣國求榮的人沒有什麽客氣可言)。

這些大佬在全世界都霸占了專業議題上的發言權,中國又多給了政治地位和管理職能,原本中國式龐大而强力官僚體系的良性制衡就只能來自科學和理性(包括反腐,這是爲什麽習近平的紀委對於采證的要求極爲嚴格),但這些學閥卻兼有政治權力和專業權威,不但在相關政策上擁有絕對、完全不受節制的決策權,而且可以利用政治能量來進一步提升專業聲望(例如通過中宣部來壓制批評論點和吹噓自己的成就,以及壟斷科研預算來做外國團隊負擔不起、卻無啥重要科學意義的實驗),再反過來用專業聲望來騙取更多的政治能量,如此無限循環;過程中還可以順便開些公司,藉著官媒的吹噓在股市收割韭菜,這是政治官僚想都不敢想的大筆外快來源。

我一再地說,政治的目標是公益的最大化,而其實踐的基礎則是理性和專業的態度。中共雖然是當前人類社會理性程度最高的政府,但這個把科學事實和專業權威混爲一談的邏輯謬誤,卻是一個極大的隱憂;如果不儘快修正,將政治上和科學上的話語權分開,那麽自私自利、竊國自肥的學閥必然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離譜。我長期批評的幾個假未來科技,已經成爲十四五的重點投資對象,但這其實只是上述謬誤的必然結果,如果不從根治起,只會隨著中國科研層次的推進,而對國家人民造成越來越大的失血。正本清源,刻不容緩。

【後註一】這篇正文的内容,其實已經在我腦海中醖釀五六年了,但是因爲我在中美貿易戰、中歐宣傳戰、以及其他國内國外政策上,還有重要的意見必須表達,不能冒著被封殺的危險直指中國學術界腐敗的核心,就一直壓著不談。習近平最近的一波改革,才讓我放心:除了學術管理之外,中國的内外行政都已經步上正軌,那麽我終於有了效仿“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的底氣。畢竟我是台裔美籍,一輩子沒有去過大陸,這種實話我不説,還有誰敢説?原本想要上史東的節目來廣爲傳播,後來覺得他經營收費管道,不像我這樣爲了有博浪一擊的自由而始終不追求流量,所以決定不要連累人家。

【後註二】留言欄裏,有讀者引述中國學閥利益集團的宣傳稿,借用ACM Prize和Aaronson來為量子計算背書。因爲這個論點荒謬之處太多,我在回復的時候必須澄清許多事實背景,對不熟悉邏輯思辨的讀者(如果你沒有看出Aaronson原本就因爲量子計算而出名,反過來用他的論點來支持量子計算是Circular Logic,那麽你可能屬於這一類),反而可能引起誤解,以爲必須全盤接受我的描述才能推翻量子計算的地位,其實不然。這裏的真正關鍵,在於一個學術性的(亦即不在乎實用性的)ACM Prize夠不夠格立刻作爲中國科技發展藍圖,拿來決定五年計劃的頭號投資對象?獨立、客觀、深入的可行性和效費比論證該不該做,有沒有做?如果做了,那麽可用性還差8個數量級,以摩爾定律的速度尚且要花4、50年和幾百萬億美元,這個問題是怎麽解答的?有這個解答,爲什麽中國科技管理階層要深藏不露,受到質疑這麽多年,總是避重就輕、引述美國權威,就是不拿出自己的實據來反駁?

我在《常見的狡辯術》一文中曾指出,最常用的狡辯術是轉換話題。上面的例子中,中國學閥拿美國的學術獎來説事,就是轉換話題的狡辯,因爲這裏的重點話題是量子計算該不該作爲中國的頭號科研方向,而不是美國人認爲量子計算該不該投資。同樣的,每隔三、四個月,國内外主要媒體都會報導新的量子計算的“突破”,其吹噓的核心論點總是在某某無實際用途的特定程序上比傳統電腦快了多少倍,這也是轉換話題,因爲這裏的重點話題應該是量子計算距離實用(亦即破解密碼)還有多遠,而不是它能跑多少無用的程序。

【後註三,2022/01/21】博客自從早年試圖揭穿無實際價值的假基礎科研(例如大對撞機)和假未來科技(氫經濟、核聚變)等騙局一開始,就已經預期既得利益者所用的狡辯術會包含Straw Man Fallacy(另外樹靶、轉移話題),亦即假裝我的批評針對所有基礎科研和未來科技,所以博文一直都提供真正值得投資的正確方向作對照。不過量子計算因爲政治原因,一直到四個月前的這篇正文才讓我有說實話的餘裕,還來不及做出完整的論述,只簡單提起過AI是計算科目的合理研究方向之一,但其實芯片設計上還有更具顛覆性的可能突破,值得在此詳細討論。

積體電路内含高度集成的電晶體,而當代商業芯片(包括CPU、GPU、DRAM、Image Sensor等等)所用的電晶體,都基於同樣的CMOS設計,這是因爲CMOS有相對高速、低能耗的特點。然而經過50多年的Moore‘s Law發展,CMOS的潛力已接近被徹底挖掘殆盡,尤其是物理上的所謂Boltzmann Tyranny(電流每改變一個數量級,電壓必須變動至少0.06V,這只要是CMOS設計就無法在工程上避免),使得進一步減低能耗(以往主要靠減低電壓)極度困難,而當前半導體工業的最大主流卻正是繼續發展隨身輕便的消費產品,因此開發使用不同物理機制的電晶體結構,是在2030年代彎道超車的重要機遇,例如Intel剛剛宣佈將大力投入MESO技術(Magneto-Electric Spin-Orbit,參見《Intel looks beyond CMOS to MESO》)。我並不是專門鼓吹MESO:它也有一些先天缺陷,不一定能成功商業化,但全面探索可以替代CMOS的技術,卻是中國在未來十年扭轉半導體產業落後挨打局面的最佳契機,就像現在的電動車革命容許中國車企取代德日廠商那樣。

另一個值得趕緊全力投入的未來科技,剛好就和電動車有關:中國當前在電動車市場上的優勢,基本是過去十年成功扶持動力電池產業的結果,然而在電池之外,電動車還有其他的核心技術,其中最重要的是Power MOSFET;它已經成爲制約充電速度和效率的關鍵。在這方面,中方還處在國際第二梯隊的追趕狀態,剛要量產第二代的SiC,而歐日廠商已經開始批量供應第三代的GaN。同樣的,中方應該以全國之力,提早投入第四代Vertical GaN技術,以便在5-10年内彎道超車,領先普及kV級的動力電路。

和40年内絕無實用可能的量子計算相比,這些都是在10-15年之内必然能夠顛覆既有重要產業的新技術;科技部在中國面臨美方全面科技封鎖打壓的戰略挑戰下,一再忽略亟需投入的關鍵方向,反而把有限的資源浪費到毫無意義的空談上,實在是國家和人類社會的罪人。

【後註四,2024/01/05】多年前我在參與大對撞機論證的過程中,曾反復提到過去40年所有十億美元級別以上的高能物理“大科學”項目,無不嚴重超支原預算的數倍,後來美國新上的高能實驗計劃自然也不能免俗。最新的案例是Deep Underground Neutrino Experiment(DUNE,地下深處中微子實驗),由Fermilab和Stanford合作,2012年核准時預算為8.5億美元,2015年動工後立刻漲到12-18億,最新的預算是33-37億,但這排除了原計劃中的若干部件;如果照原設計完成,目前預估需50億。請注意,距離完工尚早,繼續漲價不只是可能,而且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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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西安电子科技大学作弊的补充
2022/06/07 23:34
这件事情应该是中国大陆教育体系内无数类似事件中的沧海一粟。其实在大陆,学生作弊是极为普遍的事情,虽然也让人咬牙切齿,但违法成本低和执法难度高是问题的关键。考试作弊在初高中就已经十分普遍,而并不是学生在大学的突然自学成才,不光成绩很差的学生为了及格而作弊,甚至优等生为了让自己的分数更好看,会在考场进行配合,比如在考试中对比答案(选择题或者计算题的最后结果)。以我曾就读的一所一线城市重点高中为例,虽然在考场配备监控和两名监考老师,在走廊有巡考,但只要不是手机或者学生传小纸条这种能直接抓住证据的作弊手段,而是交头接耳这种情况,一般会上前提醒1、2次,而并非直接终止这个学生的作答,这还是负责任的监考老师。如果碰上不负责任的监考老师,甚至不会盯着学生,而是在讲台上忙其它的事务。

在高校大多数老师由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即使老师抓到作弊,有时候甚至不会给予非常严重的处分,只是让作弊学生参加补考。这是因为在大陆的高校,学生的生命安全是学校的第一要务,学生一旦在学校死亡,无论由于何种原因,这对学校领导的升迁都是极为负面的。正是因为担心因作弊被抓的学生做出过激行为,普通老师对作弊也是乡愿的态度。这种现象变相鼓励了学生去作弊,作弊的学生成绩更好,甚至得到保研和奖学金。这也导致学术造假变得司空见惯,因为真正讲实话不作弊的人被反向过滤出了学术界和体制内。而思想教育的缺失更加剧了学术乱象和腐败。
王孟源(MengyuanWang) 於 2022-06-08 10:41 回覆:
這個問題我們幾年前討論過了,我依舊認爲解決方案在於管理階層把打擊造假作弊提升為教育的最高優先考慮之一(另一個優先是保障階級公平)。要求底層教師執行紀律當然很難一步做到,但一旦問題暴露,各級繼續和稀泥就是明顯的瀆職;尤其必須從上層做起,院士和教授被抓包,不但應該馬上開除,而且有必要追究詐騙公款的刑責。
移風易俗從來都是艱巨的工作,但正因爲如此,在關鍵重點民風上能扭轉積弊的國家,自然享有國際競爭的優勢,容易保證長久的興盛。我以前舉過Prussia這個例子:19世紀前半德國工人階級的心態其實和現在的斯拉夫人很類似,是後來Bismarck花了一兩代人的時間才建立了負責、專業、細心、嚴謹的工業文化。

華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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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29 18:16
这两天大陆的丑教材全面发酵,揭发出来的恶行累累。纵观近几年的绝大多数事件,从新疆维语教材到香港教材到大陆教材无不沦陷,从教育到科技到宣传到外交还有娱乐文化审美体育医疗等等举目皆是,朝堂诸公庸庸碌碌尸位素餐,平头百姓匆匆忙忙醉生梦死。

网络上的批判层出不穷,几乎没有新意。然而基本上都流于表面,没有一个敢指到核心问题,那就是四十年的改革开放以来,从上到下尤其是从底层成长的中层实权官僚流于物欲浮华花花世界,而丧失自我定位和理智逻辑,陷于金钱至上,忠于物质享受,40年积弊沉疴,怎可能三五八十年去除,三四代丧失了原则的人现在占据了关键岗位和要害,这是三四代人的信念丧失路线错误,绝不是个别人或某一个团体的错误,现在全面爆发,还有很多年的后患。

绝大多数的人只是在时代的挟裹之下随潮而动,并不是他们确定的把握引领了时代,而只是时代下的因缘际会。因此在过去四十年的自由思潮下,出现了各种倒卖投机诈骗特权贪污拜金纵欲过度消费官商勾结等等这个形态下的种种自然表现,但是那群生活并成长成熟在这种表现下的人们适应掌握并以这些为他们生活的日常。


然而时代的潮头已然调转,2021年7月12日,共产党百年之际出了一篇文件《关于新时代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第一句话就是思想政治工作是一切工作的生命线,在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里耳提面命的一句话,即是总结也是警醒。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影响一些党校的教育者。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王先生,资本主义当年的腐朽导致少数理想者投奔理想之国苏联,社会主义中的一大批堕落者投奔欧美。任何群体中必然存在群体的拥护者忠诚者反对者反叛者,这种人性中的弱点,更是群体的弱点,这种弱点是教化可以改变的吗,还是只能依赖群体中的理想者走上高位,仁政天下?
王孟源(MengyuanWang) 於 2022-05-31 09:14 回覆:
我認同你的分析。博客日常批評外交戰略、金融政策和學術管理問題,主要是因爲這些議題專業性很高,我既然是有相關知識和瞭解的極少數人之一,就應該把傳播的頻寬專注在這些方向。然而思想和教育上的問題,其實更為廣汎而基本,但這是許多有良心的知識分子都可以簡單看出的事,所以我以往只是點到爲止,真正追溯到底、貫徹改革,是大家的共同責任。
至於人性的分佈,我想三年前談香港的時候已經給過解答,這裏只簡略重述一次:一般可以假設人群有20%的好人(亦即對損人利己的誘惑有相當抵抗力)、20%的壞人(不論外部環境如何,總會想法損人利己,甚至損人不利己)、和60%的普通人。建立健康的文化,在於提拔好人、抑制壞人、然後通過這些獎懲機制來影響普通人,讓他們做出和好人一樣的選擇。

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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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02 02:40
請教先生電動車換電池技術的前景。最近看到兩則相關新聞,一是中國汽車公司在歐洲推廣換電技術(ft.com: Nio in talks with rivals over licensing electric car battery swap technology),二是中國地方政府制訂重型卡車換電標准(新華報業: 江蘇率先為純電重型卡車統一換電標准)。先生之前評論認為換電池比起充電並無優勢,請問這個方向的投資是否死路一條?換電池用於重型卡車是否有合理性?
王孟源(MengyuanWang) 於 2022-05-02 06:49 回覆:
有關乘用車換電池的不可行,我以前論證過了。不過你懷疑得對,重卡車有不同的條件:這裏不但所需的電池容量大好幾倍,充電等待時間成倍增加,更換電池有其價值;而且重卡對空間和重量要求不嚴,電池倉不必為不同型號各自優化;更重要的是,現在電動重卡市場還沒有發展到百花齊放的程度,由政府及早制定共通標準的話,真有可能被行業接受。

j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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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疫情与专业暴政
2022/04/12 21:54

这次上海疫情,或许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被视为学阀的专业暴政导致次生灾难的例子?

过去种种迹象表明,上海疾控系统内部领导及专家似乎对于放开疫情管控呼声甚高。关于清零与放开两种应对策略孰优孰劣,暂且按下不表。但是上海在这次防疫过程中,至少出现了四个极为反常的地方特色现象:

一,无症状比例异常:上海无症状与确诊病例之比显著高于全国其它地区。

二,重症比例异常:十万数量级的确诊及无症状,仅一例重症。可谓:上海以外,大号流感;上海以内,迷你感冒。

三,阴阳码:阳性病人健康码呈阴性。

四,疫情风险等级异常:已有海量确诊及无症状病例的情况下,上海大部仍被划为低风险区。

总之,上海地方防疫部门似乎对新冠疫情有着独到的理解,以至于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都跟不上他们的先进思路。上述问题不仅导致阳性病人外溢,使上海成功实现了生物学意义上的转移支付;更为严重的是,这摧毁了地方政府之间的互信,使其不得不对防疫政策层层加码,进而导致国内物流状况恶化。

本人为避班门弄斧、政治挂帅之嫌,且不置喙上海医学界内部对放开的种种鼓吹。但哪怕中央已经决定放开,地方疾控部门也不应如此糟蹋国家防疫体系。不论客观上的最优决策是继续清零还是转向放开,此等行径都过于离谱,缺乏合理解释。

如此种种,难免令人怀疑:上海传染病防治部门的中高层专业人士,基于对放松管控的共同信念,在过去一个多月里抱团对国家既定政策阳奉阴违、在执行细节上自行其是;这对于上海疫情防控的糜烂现状至少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而外部人士即便在上海疫情发展的前中期觉得情况不对,碍于非专业身份,也难以插手介入。

另外,今年是中国的政治大年,若上海地方主官因疫情而出现升迁路径上的漂移现象,那也算得上是一场由学阀胡作非为而引发的蝴蝶效应了。不知这是否会让高层警觉:学阀是真的具备拖着整个国家下水的强大潜力。

王孟源(MengyuanWang) 於 2022-04-13 03:32 回覆:
我對中國官場内幕並無所知,所以向來都避免對這類話題做評論;所有政策上的批評建議,都是基於普世皆准的科學和人性來做分析。這裏我只能說,上海的確像是有思想文化的問題,似乎是昂撒自由主義在全世界腐蝕人心的又一典型案例,事後除了考慮更換主政者之外,教育和媒體可能才是真正的重災區,亟待徹底整頓。

狐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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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03 09:58

30樓 回版主

過年期間我打發時間的讀物是書「Principles of neural design」(by P Sterling and S Laughlin),和研究報告「Dopanine transient  do not act as model-free prediction errors...」(by Sharpe et al)。科普的當然也會當餘興來看。之後所提的看法,多是前所未聞的--若版主在這兒有類似的印象,那就是了。

王孟源(MengyuanWang) 於 2022-02-03 10:44 回覆:
這些書籍和論文明顯和討論話題毫無因果關係;博客不容許自由聯想,即使是塞滿術語也不例外。嚴重警告一次。

makludi
等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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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02 13:09
有一点关于中国科研领域腐败根本缘故的逻辑思考。关于这个话题,我在这博客下看到的留言都是对腐败现象的具体反映(这些结合我自己的个人所见所闻,相信绝不是孤例),但没有看到对是什么导致了腐败根本原因的思考。我是这么思考的,学术腐败在于两点。其一,经费问题无人监管,第二,无人反腐。那么自然想到,国内科研项目的经费如何分配的。这个过程是由财政口拨款给科技部和教育部,然后后者的专家进行审批的。我们愤怒与科研腐败的时候,我觉得这里有个逻辑断层,那就是你把钱给了直接用钱的人来审批。想到这一点,我越发觉得,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逻辑错误,这么多年就没有人质疑过是不是有问题。
王孟源(MengyuanWang) 於 2022-02-02 13:21 回覆:
這其實是專業暴政所產生的普世難題,沒有簡單的答案,不過正文和早先的討論已經深入探討過了;我不是建議專門設立一個獨立的科研管理專業嗎?

狐禪
等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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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02 09:12

28樓 回版主

這些是我自己的看法。腦神經系統是我目前關注重點,所以複製猴的發展,我頗留意的。

王孟源(MengyuanWang) 於 2022-02-02 12:52 回覆:
我問的是,這是你的專業(所以意見來自批判性多方面閲讀幾百篇專業論文),還是看科普的心得?那些什麽科技袁人之流,名義上是科學作者,實際上是學閥的倀鬼,趨炎附勢的知識娼妓,對“科學”和“作者”兩詞都是侮辱。

zaonhe
等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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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01 20:44

我认为28楼的发言有模糊焦点之嫌。

26楼引用的饶毅教授的批评,在于国内的脑计划。私以为批评的重点有两点:其一,经费的审批者和申报者有很大的利益冲突(比如蒲院长参与自己学生项目的立项和审批),这是无可辩驳的伦理问题。其二,由于牵头人的专业背景,项目偏重复杂的猴脑研究。这里的问题在于蒲院长的项目使用新的手法在复杂的猴脑上,必然(至少看似)需要很多经费。然而这些手法在更简单的生物如线虫,果蝇,大家鼠上都没有验证过,在成败未知的情况下,在旧世界猴上使用完全是经费的浪费。

28楼所指出的基因复制猴的技术,在1996年时就在羊上做过(Dolly the sheep),况且这个技术的意义和饶毅教授所说的伦理和经费审批问题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呢?

王孟源(MengyuanWang) 於 2022-02-02 02:18 回覆:
我的既有知識不足以仲裁這個話題,也沒有興趣花時間深究。到此爲止。

狐禪
等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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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01 14:17

26,27

上海神經科學院做出如白老鼠般的複製猴,以供日後生醫實驗之用,這與量子或核融合技術不同之處在於後二者是跟風,而前者是空前的科學成功之舉,是follow me而非me too(歐美的玫治環境阻礙了進程)。神經科學院用CRISPR-Cas9技術做出日夜週異常的突變猴,歐美的批評僅止於19年初,之後再也沒聲音。這也與在人類胚胎上的基因工程被阻止與懲罰的待遇不同。中國在複製猴是率先進入科學的無人之境,成效值得進一步觀察。然而過程中的的確需要如飩院士般的監督,以示與物理臾唯唯諾諾不同只要不無限上綱就好。而所謂 「剽竊思路」云云,即使令人不齒,也無法理對錯可論這是各行都有的遺憾。

王孟源(MengyuanWang) 於 2022-02-02 03:54 回覆:
我不記得你是這方面的專業;這段話是你自己寫的,還是網絡上抄的?如果是後者,你已經違反《讀者須知》第六條規則,請自我反省,禁言一個月。如果是前者,我不是專家,細節也對大題目無關緊要,所以博客不是適合仲裁的地方,請不要繼續鑽牛角尖。

caspase
等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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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25 00:16

我也看到饶毅的文章,他说的是量子计划的经费管理相对透明,但并不代表这个计划本身是个好的大科学计划,这是两码事。换句话说,潘建伟和蒲慕明都给自己的领域忽悠来了几百亿经费,但是潘在分钱时还比较厚道,但蒲则是把大头都给了自己的门生。饶毅和蒲慕明曾是战友,他们在本世纪第一个十年对大陆生命科学的布局有非常大的贡献。饶毅第一次批评蒲,是在2020年。上海神经所的杨辉剽窃付向东的实验思路抢发论文后,蒲作为主任选择了包庇,但那次饶毅只是点到为止。这次火力全开,显然是蒲太过分了。

我对蒲的行为是很失望的,他自己在业内德高望重,十几年前还没全职回国时,自己也曾批判过中国的所谓大科学计划(当时以军事科学院的贺福初为代表,大搞所谓人类蛋白组计划,结果堆砌了一堆质谱数据,对生命科学的贡献几乎为零),现在被委以重任后,反而活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在千人计划刚刚实施时,曾经有人乐观地推测,随着大批海外华人学者回国,国内的学术生态将得到大幅度改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这也证明了仅仅靠学者的自律来维护科研的透明和高效是远远不够的,制度上对学阀权力的遏制必须跟上。

王孟源(MengyuanWang) 於 2022-01-25 01:44 回覆:
一般人不是反對有人侵占公益,而是反對別人侵占公益;能做到富貴不能淫的,是極少數,所以君子不以言舉人,不以人廢言。一切討論,應該專注在客觀的事實和邏輯之上,從第一原則來分辨是非,這不是博客向來一直强調並堅守的道理嗎?
王孟源(MengyuanWang) 於 2022-01-26 04:23 回覆:
國家在歷史規律(“道”)、世界大局(“天”)和戰略處境(“地”)之下必須專注投資在生命科學,同時主管單位(“將”)卻放任學閥造假、貪腐(“法”),反而注定要失敗、損失得更多。唉,還是那句老話:學術改革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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