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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19 15:41:24瀏覽3170|回應1|推薦24 | |
我手寫我口 我手寫我口,是晚清詩人外交官黃遵憲的主張,由於他多年外派,受到西方學術影響,乃大量運用當代辭彙,創作舊體新詩,為「五四運動」開闢道路,民國以後白話文取代文言文地位,他有一定的貢獻。 有網友問:古人平時說話,是否帶有文言文的「之乎者也」?例如:《前赤壁賦》有一段對話,客曰:「…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蘇子曰:「客亦知夫水與月乎?…」誠然,我們不是那個時代的人,又無錄音傳世,無法斷定古人說話有無「之乎者也」;但古人「說」與「寫」之間,相信一定有相當大的差距,不然黃遵憲先生也不會主張「我手寫我口」,更不會有日後的白話文運動。 文言文為何要用「之乎者也」等虛字?非三言兩語所能道盡,有人專研「文言文虛字」,也有相關著作問市;不過,個人以為:文言文虛字除朗讀時顯露文章韻味外,主要便於「句讀」。古人為文沒有標點符號,讀者要先懂得斷句,才能了解其意;若是胡亂圈點,必然扭曲文章原意,而「文言文虛字」正可以作為斷句的依據。所以,古諺有云:「之乎也者矣焉哉,用得好來是秀才。」 至於古人何以無法「我手寫我口」,想必跟書寫工具有關。在紙張尚未普及之前,以刀為筆、以竹簡為紙張,「刀刻竹簡」既費事,又須僱用專人為之;若不精簡用字,盡將語言化為文字,不知要花多少時間用在「竹簡」之上。六朝以後,紙張取代竹簡,縮短「說」與「寫」之間的距離,加上當時「話本」盛行,於是許多章回小說便捨棄「文言文」,而用當時的「白話文」,只是那時的「白話文」與現在仍有差別,因此有人還看不懂《三國演義》、《水滸傳》、《七俠五義》等名著(註一)。 對於有文字的語言,「我手寫我口」相對容易;但對於沒有文字的語言,例如:閩南語、廣東話…等,「我手寫我口」就變得十分困難,若是硬要書寫,常會讓人看了似懂非懂,例如:阿桑、凸槌、打拚、踹共、剉咧等…等報紙常見文字。當大家執意「我手寫我口」,若干年後,後代的人就看不懂現在人寫的文章,如同現代人看不懂《七俠五義》一樣。 或謂公文書可否「我手寫我口」?本人在《幸有公文保留純正文字》乙文(註二)提及:公文除了當作推動公務載具外,還要作為歷史文獻,若是用太多當代的俚語或外來語,後代調檔的人一定會「霧煞煞」! 註一:5月9日洪蘭女士在聯合報投書提及:有個碩班學生國文不及格,去補修大一的國文又連著二年不及格,通識中心打電話來說,他們大一新生都教不完,無法再教研究生,叫所長自己領回去教。無奈何,只好把學生找來,請他在睡前看一段《七俠五義》,當看到展昭出來時,便來找我。我等了二個月,展昭都沒出現。我奇怪了,因為這本書我看得很熟,追問起來,才知道他連第一章「貍貓換太子」都未看完,他說他看不懂,一看書,眼皮就闔上了。 註二:參閱【幸有公文保留純正文字】乙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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