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衛盯著江納生，深呼吸。

「他們在這裡做某些實驗。是這個原因讓這個部門被關閉，以免約拿斯失蹤的醜聞擴大。」

「什麼樣的實驗？」

「這些被挑選的學生是因為他們都會做惡夢。我曉得這有些不合理不過這是實情。」

「什麼樣的噩夢，歐馬力？」

那人皺眉頭。回答問題變得很艱難、對他來說似乎有些恐怖。江納生把手放在他肩膀上。

「過去的時代裡的生活重新回到眼前？是不是這樣？」

歐馬力點點頭同意。

「像是鬼魂附身或是靈魂出竅，她說要將我們的潛意識完全的停止，一個完全脫離的狀態，這樣我們可以進到我們前世的生命中的記憶裡面。」

「那個時候，您根本就不是警衛，您是其中的一名學生，歐馬力，對不對？」

「是的，葛內先生，我的確是她的學生之一，當實驗室關閉之後，我這輩子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學習的了。」

「您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歐馬力？」

「第二年，她給我們靜脈注射一些藥劑，為了激發某些《現象》。老太為我們注射第三劑的時候，我和高哈莉、我們記得這所有一切。您準備好了嗎？葛內先生，我要說些真正可怕的事情。嗯，聽仔細了！1807年，我和我妻子一起住在芝加哥，我是一個成功的木桶商人，一直到高哈莉親手殺掉我們的女兒。我們的女兒被她勒死的時候只有一歲。我愛我的妻子，但是她得到一種腦病漸漸的摧毀她的頭腦。剛開始只是偶而的發脾氣，但是五年之後，她就完全的瘋狂了。高哈莉在一個木架上被吊死。您無法想像那種痛苦，尤其當劊子手沒有把繩結弄緊以致不能立刻將脊椎折斷的時候。我看著她在繩端搖晃掙扎，她的眼淚像在懇求我縮短她的痛苦。我想著要親手將所有圍觀的混帳殺光，然而我在人群中無能為力。接著1843年，我認不出她來，她也不認識我，否則我們可能不會像以前那樣墜入情網。那是一種我們現在已經看不到的熱情，葛內先生。然後一切重新來過，是在1902年，然後那老太告訴我，事情就是像這樣，一次一次的重來。不管我的太太是否有另外一個名字，或是另外一張臉，她永遠是同樣的那個靈魂，那一部份的瘋癲總會回來騷擾我們。除非其中一個背叛了自己和另外一個的感情連繫，每一個新開始的生命會再度結合，然後重演同樣的歷史，同樣的痛苦。

「而您信她這一套？」

「如果您像我們一樣做過那樣的惡夢，葛內先生，您一樣會相信的！」

當實驗室關閉之後，歐馬力先生的未婚妻第三次瘋病發作。她在二十三歲的時候自殺。年輕人就自我放逐到加拿大。二十年之後，他回到耶魯找到一份總務的工作。人事全非，沒有任何人認識他。

「那，沒有人知道一點點這位約拿斯的消息嗎？」江納生問道。

「老太把他殺掉了。」

「為什麼您能夠這麼肯定？」

「他也夢到看到一些事情。他失蹤前的那天早上，他說他要離開這個部門。他急著要去倫敦。」

「但是您沒有告訴警方！」

「如果我向他們說剛才我跟您說的故事，您認為他們應該相信我，還是把我關進瘋人院？」

歐馬力陪著江納生一直來到他停車的校園停車場裡。當江納生問他、他為什麼選擇回到這裡來的時候，歐馬力聳聳肩。

「這裡是我能夠感覺到的、最靠近她的地方，地點也有記憶，葛內先生。」

江納生發動引擎，歐馬力先生靠近前門車窗。

「老太的名字叫做 艾 莉 絲 瓦 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