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納生走進客廳裡。

「您來這裡做什麼？」瓦登太太冷冷的問。

「我剛去過耶魯回來、今天由我來提出問題。」江納生沒有表情「安娜在您這邊做什麼，瓦登女士？」

白髮女士眼睛不離開江納生。他感到那個眼神中有著悲傷哀憐的印象。

「有太多的事情您不曉得，我可憐的江納生。」

「您到底自以為自己是誰呢？」他暴躁的說。

「您的岳母！再幾天就是事實了。」

江納生狠狠盯著她，想著她說的話裡面有哪些部份是屬於真實的。

「安娜的父母早就不在了！」

「這是我們安排好、讓你信以為真的計畫。」

「什麼計劃？」

「您和我女兒的認識，從她第一次展覽開始，我就花費大把鈔票籌備，直到您們的婚禮。一切都規劃好的，包括這場哀怨動人和克萊拉之間不能夠避免的邂逅，就是這樣她才又使用這個名字的，不是嗎？」

「在歐洲是您跟蹤我們？」

「我或是我的朋友，有什麼分別，結果已經在那裡了。我們的電話在羅浮宮還滿有效的吧，不是嗎？」

「您到底要做什麼？」江納生大聲。

「報復！為我的女兒討回公道。」艾莉絲瓦登更大聲。

她點燃一隻香煙。她冷靜的擦亮第二根火柴，鑽石裝飾的手指不安的在沙發上一張蓋腳的毛毯上來回搓揉。她繼續。

「現在，骰子已經擲出、您的點數已經揭曉，讓我來結束我先生艾德華蘭頓爵士和您的恩怨吧。」

「您的先生？可是、蘭 頓 已 經 過 世 超 過 一 個 世 紀 了！」

「那些噩夢您還不能夠明白。」艾莉絲嘆口氣「艾德華爵士有兩個女兒。他是一個慷慨的人，太過分慷慨。不只奉獻他的經商天份和他的財富給他的畫家瑞斯金，他還偏心溺愛他的大女兒。將所有最好的都給她還嫌不夠，這樣您就了解他的小女兒對自己父親的忽略有多麼苦惱了！但是男人只聽得見自己的渴望，從來不會想到自己能造成的傷害。您怎麼能這麼對待我們？」

「怎麼對待妳們？您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他的大女兒，他最偏愛的那位，和一位聰明又年輕的圖畫鑑賞家一見衷情，難分難捨的天作之合。艾德華無法接受他的女兒離他而去，他妒忌，好像那些成為路人的父親看到他們的孩子準備展翅飛翔。我，我夢想著的就是這一天。我期望著艾德華終於能夠注意到安娜的存在。夫拉密過世之後，我們連面對債務的希望都失去了。只有拍賣他最後遺作才能救我們脫離破產的命運。我們需要很多錢才能脫離險境、那些這幾年來沒有賣出的畫的價值也會提高。這是公平的，艾德華支持了夫拉密那麼多年、異乎尋常的慷慨而造成對我們的財富的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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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拉也擠進彼得挖出來的大洞。牆的另一面景象悽涼。破爛的家具有一個小台子，一張簡陋的椅子，一張像是打仗的時候醫院用的傷患用的床。一個磁碗放在三個架子其中之一。房間的底部，在畫架上方天花板有細細的光線在木頭縫隙間。彼得在暗暗的光線下摸索。他抬頭看著釘在天花板上的木板。然後他掂著腳尖將那些木板一片一片拉下來。灰白的光線照在畫架上。彼得費力的推開剛剛露出來的氣窗。

他因為灰塵而花白的腦袋從斜斜的屋頂伸了出去。他環顧圍繞著他的大花園，然後他看到底下靠近水溝邊的大楊樹，他笑著將頭縮回來。

「克萊拉，我想我們剛剛找到夫拉密真正的房間了。這裡也是他畫紅衣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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