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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25 16:08:01瀏覽171|回應0|推薦37 | |
「度」與「渡」之異同― 〈春申君列傳〉中的「度」與「渡」(⑿卅五) 一、列傳70卷―18〈春申君列傳〉 本篇是春申君黃歇的專傳。春申君本名黃歇(314B.C.-238B.C.),是戰國時期楚國公室大臣、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招攬門客三千餘人,與魏國信陵君魏無忌、趙國平原君趙勝、齊國孟嘗君田文並稱為「戰國四公子」。他博聞、善辯,曾以辯才出使秦國,並上書秦王言秦楚宜相善。時楚太子完入質於秦,被扣留,春申君以命相抵設計將太子送回,隨後亦歸楚。楚考烈王元年(262B.C.),以黃歇為相,封為春申君,賜淮北地12縣。曾率兵救趙,又率六國諸侯軍攻秦,敗歸。楚考烈王病逝時,春申君在前去奔喪被楚國國舅李園安排的刺客所刺殺。 二、〈春申君列傳〉中的「度」與「渡」 ⒈「…今王妒楚之不毀也,而忘毀楚之強韓、魏也,臣為王慮而不取也。《詩》曰:『大武遠宅而不涉。』從此觀之,楚國,援也;鄰國,敵也。《詩》云:『趯趯毚兔,遇犬獲之。他人有心,余忖度之』。…」
這是春申君上書秦王言秦楚宜相善中的一小段。「妒」是「因別人勝過自己而內心忌恨,此處專作忌恨」,「楚之不毀」是「楚國沒有被毀滅」,「強韓、魏」是「使韓國與魏國強大」,「為王慮」是「為大王您的利益考慮」,「不取」是「不要採取 」,「《詩》曰」是「《書》曰之誤,今《逸周書》」,「大武」是「大武解」,「遠宅而不涉」是「遠宅不薄,《逸周書.大武解》『政有九因,因有四戚五和』,五和之『五遠宅不薄』,遠方攻取所得的領土不能就近管理;《逸周書》」乏善本,訛舛多,素來號稱難讀」,「從此觀之」是「從這個角度來看」,「援也」是「相援助的對象」,「鄰國」是「相鄰近國的國家,指韓、魏兩國」,「敵也」是「相敵對的對象」,「《詩》云」是「《詩》裡說,此指《詩.小雅.節南山之什.巧言》」,「趯」是「跳躍,《說文》:趯踊也」,「趯趯」是「跳躍的樣子」,「毚」是「狡兔也」,「遇犬獲之」是「遇到獵狗就會被捕獲」,「余忖度之」是「我可以揣摩得到;春申君所引句序與今本詩經有出入,不知孰是」。整段話的意思是:如今大王您忌恨楚國沒有被秦國滅亡,卻忘了楚國滅亡之後,韓、魏兩國就強大了,我出於對大王您的擔心,勸您不要採取滅亡楚國的策略。《逸周書.大武解》中說「遠方攻取所得的領土不能就近管理的。」從這個角度來看,楚國是秦國可以相援助的對象;鄰近的韓、魏兩國,才是大王的敵人。《詩》中說:「狡猾的兔子儘管蹦蹦跳跳,一遇到獵狗就會被抓住了;別人心裡想什麼,我可以估計得到」。「余忖度之」的「度」是引申義「揣摩估計」,音讀轉作「徒落切」,今讀ㄉㄨㄛˋduò或ㄉㄨㄛˊduó。 ⒉楚太子因變衣服為楚使者御以出關,而黃歇守舍,常為謝病。度太子已遠,秦不能追,歇乃自言秦昭王曰:「楚太子已歸,出遠矣。歇當死,願賜死。」
這是春申君與太子完入質于秦,秦留數年;楚頃襄王病,春申君設計讓太子完歸國的事情。「楚太子」是「楚國的太子,羋姓熊氏名完(?—238B.C.),繼承王位後稱楚考烈王」,「變衣服」是「改變了自己的服裝」,「為楚使者御」是「成為楚國使臣的車夫」,「出關」是「出邊塞的關口―武關(在陝西商洛市丹鳳縣東武關河的北岸)」,「守舍」是「看守房屋」,「謝病」是「以生病為藉口拒見賓客」,「度太子已遠」是「估計揣度太子離開秦國很遠了」,「不能追」是「不可能追上他」,「自言秦昭王」是「自己主動向秦昭王報告」,「已歸」是「已經回楚國」,「出遠」是「出武關已經走得非常遠了」,「歇當死」是「我黃歇應當以死謝罪」,「賜死」是「賜我死罪,讓我死吧」。整段話的意思是:楚國的太子完於是就改變了自己的裝束,假扮為楚國使臣的車夫,得以出了武關,黃歇在館舍留守,總是以生病為藉口謝絕會客。黃歇估計太子已經離開秦國很遠了,秦國不能追上他的時候,就主動向秦昭王報告:「楚國的太子已經回楚國,他出了武關,現在已經走得非常遠了。我應當以死謝罪,願意讓您賜我一死」。「度太子已遠」的「度」是引申義「揣摩估計」,音讀轉作「徒落切」,今讀ㄉㄨㄛˋduò或ㄉㄨㄛˊduó。 三、結論: 〈春申君列傳〉裡有「余忖度之」、「度太子已遠」兩次出現的「度」字,都是引申義「揣摩估計」,音讀轉作「徒落切(今讀ㄉㄨㄛˋduò或ㄉㄨㄛˊduó)」;沒有出現「渡」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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