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戰舊圖

少年與大兵(上)
郁勝/文

美國被視為是民主國家的典範，最重視人權。但做為全世界最強大的美軍，以我過去所見，美軍可並不是用民主方式煉成的。美軍能強悍在於他的訓練絕對嚴格，有時甚至是很不人道的！好萊塢電影裡偶而也會不避諱地演出一段美軍黑歷史，但有些情況仍可能從未曾被新聞人員掃描到。美軍能戰是舉世皆知的，大部分官兵過去給我的感覺也很友善(不是全部)，但美軍以往的整體軍紀在我的早年印象中；卻實在難以苟同！

美軍過去曾駐紮在台灣擔任過軍事協防，期間是1954年12月～1979年4月26日。早年我家所住空軍眷村就在機場旁，至少有他們的三個軍種；美軍的空軍、陸軍和陸戰隊，是我從小就每天都會見到的。通常；如果不是國軍的外事人員，進不了美軍營房。村裡那些在機場上班的長輩們，那時雖然每天都會見到美軍顧問團的人，但提起附近幾個美軍營房的實況仍是諱莫如深，反而我這個不大會在長輩聊天時插嘴的小孩，對美軍營房的真實生活情況所知，就如我偶而會去我父親上班的機棚裡，同樣地熟悉。

1960年代美軍還在打越戰，台灣是美軍駐台整備戰備和休假的地方。那時屏東市的美軍高階軍官宿舍位於屏東中學南側旁，機場外圍有幾處陸軍和陸戰隊的營舍，分別處於北機場南側和東南邊。我村西邊的農戶社區有一條小街，在美軍駐台期間就像條花街，熱鬧之況和現在泰國的芭達雅差不多，沿街兩邊都是英文招牌和夜裡不斷閃爍的霓虹燈，賣調酒的年輕女子穿著清涼；和當時仍很保守的當地農婦，是個極為凸顯的反差。

但只有一點是和芭達雅大不同的，街邊沒有跳鋼管舞的脫衣女郎，聽說當年老蔣雖然接受美援，仍有自己的堅持，不允許台灣被"搞黃"。要看鋼管舞就得要去機場裡的美軍俱樂部，只這裡我沒去過，否則我有可能太早就成了個小色胚！

美軍的空軍在我記憶中都很帥氣！無論軍官或士官，隨時都是服裝畢挺，身上打整得整齊乾淨。美軍的陸軍；說句不客氣的老實話，我覺得可能是世界上軍紀最壞的部隊之一！(當然如果要比壞，相較俄羅斯的軍隊可又差了一截。)也許是剛從戰場上打過仗精神鬆懈下來，很多士兵活像叫化子，經常衣衫不整，有些人還留著披肩長髮和滿臉大鬍子，更有些士兵在路上遇到台灣姑娘，常會不知節制地輕佻調戲，公然對女人毛手毛腳是常有的事。

那個年代無論眷村或農家的浴廁都很簡陋。眷村大多是在眷舍後，用木皮搭成一間廚房，洗澡時就用一個大鋁盆；在廚房裡將就洗浴。農村也大多是在大灶旁有一處磨石子浴缸。兩邊同樣的；廚房都有一扇上下掀動的木窗。本地窺浴的色賊是不敢動到那扇窗的，都是趁夜暗時找縫隙或鑽小孔瞇眼瞧。但美軍士兵都是大辣辣的，一掀窗就趴在窗口瞪著眼流口水；甚至嘻笑。浴室裡的女人不及遮蔽驚叫，家裡的男人拿著掃帚趕人，他們才蠻不在乎地呵呵笑著走離。

有個黃昏時分，一位農家女人剛從眷村角落的公廁出來，就被一個美國兵拖到旁邊絲瓜棚下意欲強暴。農村那邊和眷村這邊，立刻衝出幾個年輕男人，從眷村裡一直打到村外的大馬路邊，美軍憲兵車很快就趕來救兵。事後美軍顧問團要求眷村這裡交出肇事者，後來農村和眷村里長會同軍方長官召開協調會，一致向美軍顧問團表達強烈抗議！此後除了來眷村聚會的基督教美軍美眷外(都是空軍的)，美國兵此後就不准進入眷村和農村私地私宅。這方面起碼的自尊維護，當年兩蔣比起鄰國日、韓，在態度和表現上要強勢得多。

美軍在任何一個協防駐在地都享有「治外法權」，簡單解釋；就是任何美軍在協防的外國土地上；如果犯了法都不接受當地的法律管束。由於自詡為保護駐在國"安全"的駐外美軍，往往很多都具有極強的自我優越感，習慣於自視高人一等。美軍在世界各處駐在地的劣行斑斑，很少在大眾媒體上被公開。過去美軍所過之處，就會有婦女被強暴、兒童遭凌虐，以及毒品氾濫的問題。美軍一貫的做法；就是把犯案的官兵立刻送回國去，這可能是台灣有些民眾至今仍一無所知的一件事。

未完待續～

導讀︰
少年與大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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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與大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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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與大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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