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取自烏克蘭駐美大使館Twitter @UKRintheUSA

今年稍早，江小豬的公司併購了烏克蘭的一間小公司，該公司在基輔，有十四個員工。上個月併購完成以後，那間公司就正式成為他們的基輔分公司。江小豬團隊的測試工程師開始密切和基輔分公司聯繫，安排空運一批器材給他們。然後戰爭爆發了。人事部立刻聯絡基輔方面，表示公司可以代為申請工作簽證及提供其他必要的旅遊資源，助基輔的員工和家屬來美避難。但是從那天以後，來自基輔的通訊就中斷了。器材沒有寄出去，簽證也沒有發出去。

沒有人知道那十四個同事和他們的家人，現在怎麼樣了。

因為掛念，烏克蘭戰火變得似乎離我們很近。就算不是因為這樣，八歲的小小豬也早就聽說俄羅斯攻擊烏克蘭的事了。「班上每個小朋友都在講，」他說：「有人說我們馬上就要第三次世界大戰了。」

我們以為孩子不會注意到戰爭新聞，其實他們接觸得很多，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們接收到的資訊是不是正確可靠的。我還記得波斯灣戰爭爆發的時候，我差不多就是小小豬這個年紀。我每天都聽到有關戰爭的消息，而且那是還沒有推特、IG或抖音的年代。當我想問大人這件事的時候，媽媽說：「你管這些幹嘛？專心唸你的書就好！」

很多年後，我翻看當年的日記，發現自己寫了很多有關波斯灣戰爭的事。孩子也會對戰爭感到焦慮，而且這種焦慮不是「專心唸書」可以解決的。我有一個在台灣的朋友，他女兒跟小小豬一樣是三年級。有一天他去接女兒放學的時候，女兒說：「同學都說俄國在打烏克蘭，中國很快就會來打我們了。如果中國來打我們，我們不就要改學簡體字了嗎？那現在還上學唸書幹嘛？」

逃避話題不會減緩焦慮，所以我們需要跟孩子談戰爭。在我們家，江小豬跟我是這樣做的：過濾有公信力的媒體，跟孩子一起看戰爭新聞，查核網路消息的可信度，然後討論除了焦慮，我們可以怎麼採取行動，馳援受到戰火攻擊的國家。

我跟小小豬一起看時代兒童雜誌的報導，用適合他年紀的語言，解釋俄羅斯和烏克蘭茲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一起玩非營利組織iCivics的線上遊戲Convene the Council，這款遊戲是設計來幫助中小學生了解美國總統如何做出國際關係決策，很適合親子一起用來了解東歐情勢的變化，以及背後的外交策略是怎麼運作的。

重大國際衝突正在發生時，我們很容易就不知不覺一直滑手機，讓自己感到悲哀或焦慮，然後什麼都不能做。其實這個時候，正是對孩子機會教育「我們都是地球村的一份子，我們可以互相幫助」最好的時候。你不一定要當總統，才能做出改變。我們可以去附近烏克蘭人開的麵包店吃早餐，給他們打氣；我們還可以把零用錢捐出來，支持在烏克蘭進行人道救援行動的組織。

面對烏克蘭戰火，我們不能，也不應該，把視線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