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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26 14:31:47瀏覽1793|回應0|推薦5 | |
廖柏森 (三)儒家其他人格型態 在《論語》中,「仁」是一個最重要的概念,在前述儒家的基本義理中已經指出「仁」乃人心大公境界,而「仁者」也就是真正能將己心之仁向外發用推擴以及於他人與萬物,所謂「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雍也)就是最直接的說明。在《論語》裡面,孔子也常將「仁者」與「智者」、「勇者」對顯,孔子說: 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仁者壽。(雍也) 仁者安人、知者利人。(里仁) 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子罕) 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憲問) 這些對列比較其實都是以「仁者」為基準,因為若失去了仁者「愛心」(顏淵)之大公心,則知者與勇者就缺乏了一股高貴正覺的價值方向,不清楚為何而知、為何而勇;相對地,只要把握住仁心所自然流露出的一種生命超越企向,所謂「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里仁),志士仁人亦能勇敢地「殺身以成仁」(衛靈公),正如孔子許之微子、箕子、比干日:「殷有三仁焉。」(微子)可見仁者對知者和勇者乃居一統攝而又相成之地位。 至於「士」這一人格型態,基本他是屬於官府治事大夫中的一級,是平民晉身貴族的一個特殊階層,尤其是在春秋戰國時代,重士的風氣大盛,他們對國家風俗禮樂的建立有重要的貢獻。在《論語》中對於「士」的稱述亦是著重在其士行的道德操守上,孔子說: 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里仁) 士而懷居,不足以為士矣。(憲問) 首先士必將其心志全部貫注於仁道理想之實踐上,所以可不關心其物質生活環境之低劣,這點和君子「謀道不謀食」(衛靈公)、「實無求飽、居無求安」(學而)的特質實有共通之處,可見儒家對物欲需求的看法是可以貶降至最低的程度,僅獨稱人格道德之完滿為生命的意義。而孔子對於士行的等級亦作了三種區分: (子路) 一. 「行己有恥,使於四方,不辱君命。」 二. 「宗族稱孝,鄉黨稱悌。」 三. 「言必信、行必果。」 從上可以看出孔子心目中,士的價值等級是視其對整個國家、親族、或個人修養所能提供的重要性而定,畢竟士為四民之首,他所要擔負的責任比一般人為重,所以可謂「士不可以不弘毅,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泰伯) 以上論及了儒家思想中幾種理想人格的型態,不論是「聖人」、「君子」,或是「仁者」、「士」,他們根本上都是以「仁、義、禮」思想一系作為其生命的本體,而在本質上並沒有差別,只是在境界及事功表現上有所偏重。「聖人」是最崇高的理想境界,然而並非人人皆能達至,故孔子罕言之;而「君子」則較能普遍踐行其道德人格,也是每一個人在進德修業過程中的初步實現;「仁者」以己所不欲,不施於人,由此公心出發,可統攝「知者」與「勇者」的生命型態;「士」身為統治階級之一員,不但要獨善其身,更有其特定的社會道德責任要完成,可稱任重而道遠。故從中國全幅人性的學問來看,儒家實在提供了最完美的德性人格之典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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