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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玨:〈杜希德與二十世紀歐美漢學的「典範大轉移」〉  (五)
2011/02/03 10:51:38瀏覽412|回應0|推薦2


  如前所述,杜公在推動二十世紀漢學的「典範大轉移」過程中,有三大里程碑式的貢獻。他與費正清合作主編的十五卷本《劍橋中國史》,做為權威性的「劍橋史」的一種,每一卷每一章約請的撰寫人都是歐美相關領域的頂尖專家,代表了當時大西洋兩岸的中國古代史研究的最高水平,看得出正在潛移默化轉移的「漢學」與「中國研究」的「典範」天衣無縫的交融。
  在同一「典範」的轉移過程中,他從英國帶到美國的《泰東》,其風格內容正好與歐洲的《通報》、北美的《哈佛亞洲學報》相互補充。這份重量級的學報,甚至直到這次「大轉移」早已完成的今天,仍與《通報》、《哈佛亞洲學報》一起,並列為國際間本領域的三大學報之一
(註九),只是它的出版地已經轉到了亞洲。這一地點的移位在學術史上的潛在意義,我在本文的第四節中,還要談到。
  杜公的以上兩大貢獻與二十世紀漢學的「典範大轉移」在方方面面的關涉,說來話長,無法詳表。限於篇幅,此處僅聚焦於《劍橋中華文史叢刊》,以滴水觀日之法,略窺杜公如何通過這一套世界級學術叢書,為「典範大轉移」的進行與完成,識拔了分布在歐、美、澳、亞各洲,不只一代的年輕參與者。
  據粗略統計,這套《叢刊》三十年來,出版了約五十種專書,其中作者在當時大多數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而他們通過自己的專書在《劍橋中華文史叢刊》中的出版,脫穎而出,後來約有一半都成為出類拔萃、聲名煊赫的頂尖歐美漢學家,除了本文第一節所提到的幾位,容我在這裡再稍舉數例,以見一斑。壯歲曾在《叢刊》中出書,如今已經榮退的大學者,可舉出哥倫比亞大學的畢漢思(Hans Bielenstein)、牛津大學杜德橋(Glen Dudbridge)、法國高等社會科學院侯思孟(Donald Holzman)等等,而其中年紀較輕、現在仍在國際間縱橫馳騁的成名人物--如西雅圖華盛頓大學康達維(David Knechtges)與伊沛霞(Patricia Ebrey)、賓州大學(美國「常春藤八校」之一)林霨(Arthur Waldron)與梅維恆(Victor Mair)、英屬哥倫比亞大學施吉瑞(Jerry Schmidt)、加州大學聖塔芭芭拉分校艾朗諾(Ronald Egan)、紐約州立大學賈志揚(John Chaffee)等等--則為數更多。此處雖限於篇幅,難以全列,然《劍橋中華文史叢刊》在為「典範大轉移」培養人才方面的貢獻,則可以由此略見。
  這裡需要指出的是,以上的舉例名單,完全沒有包括《劍橋中華文史叢刊》當年推出、如今已成為國際級人物的華人學者。本文限於篇幅,即使只對這樣一張「不完全」的舉例名單,也沒有辦法展開稍微詳細的討論,較為深入地揭示《劍橋中華文史叢刊》在「典範大轉移」過程中,在培養西方下一代的大學者方面所做的持續貢獻。正因為如此,筆者在這裡避開上述那張煊赫的名單,只舉兩個「邊緣」的例子,從側面說明《叢刊》的功能。第一個是澳洲漢學界的費思棻(Stephen Fitzgerald)的例子,討論「海外華人」的研究議題,如何在「典範大轉移」中,從「非主流」變成「主流」。另一個是華人學者黃仁宇的例子,觀察在「典範大轉移」中,華人學者的特殊作用與地位變遷。
  二十世紀下半葉,西方的漢學大家中能參與其本國的對華政策制定,一言九鼎,而有全世界聲譽者,有兩位自訂漢名都姓「費」的先生,這兩位「費」公都與杜公結下了不解之緣。第一位自然是美國費正清,第二位就是這位費思棻。此君既是七十年代初曾任駐北京大使,又曾任澳洲國立大學的遠東歷史系的教授暨系主任。讀者也許不知道,在上世紀的澳洲國立大學中,曾有過兩位享國際聲譽的漢學家。一位是後來回瑞典接任斯德哥爾摩大學漢學系主任的馬悅然(Nils Goran David Malmqvist),後來成為眾所矚目的諾貝爾文學獎評委,六十年代則擔任澳洲國立大學東方語言系主任;另一位就是費氏。這樣一位名副其實的政治與學術兩棲人物,稱之為南半球的「費正清」,也並不為過。

(註九)在新世紀,由台灣大學文學院院長葉國良主持的《文學一學門國際暨國內期刊評比之研究》,以國際專家投票方式,選出三十種「歐美地區」本專業重要期刊,前三名的排名次序分別為《哈佛亞洲學報》(Harvard Journal of Asiatic Studies)、《通報》與《泰東》,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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