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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06 09:43:32瀏覽580|回應0|推薦1 | |
《集解》序中,接著又說: 《古論》唯博士孔安國為之訓說,而世不傳。至順帝時,南郡太守馬融為之訓說。漢末,大司農鄭玄就《魯論》篇章,考之《齊》、《古》,以為之注。 依此,後漢大儒鄭玄為《論語》施注之際,與其他經書同,是今古本並校。鄭玄將之與《齊論》、《古論》對校的《魯論》,很可能就是前述折衷《魯論》、《齊論》的《張侯論》。 不管如何,《論語》之文獻校訂工作,大致終於鄭玄。其後,如何晏《集解》等,皆只作訓詁與注釋之工作。因此,包括為何晏《集解》作疏的皇侃的《義疏》、邢昺的《正義》,以及之後的各通行本,總之,說現存《論語》的諸注疏本,皆是出自鄭玄的校訂本也不為過。 還有,敦煌文書《孔氏本鄭氏注論語》殘卷,及吐魯蕃出土的《孔氏本鄭氏注論語》殘卷(卜天壽本),似乎是魏晉之際所偽造之《(鄭玄注)古文論語》的抄本,不可視為是鄭玄校注本。(註九) 歸結上述,可以說最早是三《論》並存,而後有了《張侯論》,最後才有了鄭注本。之後,《論語》的各種著作,總體來說,都是出自鄭注本。反過來說,相當於今本《論語》之祖本的鄭注本,是以《魯論》(實際上可能是以《張侯論》)為底,再參考《齊論》、《魯論》而成的。《張侯論》則是以《魯論》為中心,而後再折衷《魯論》、《齊論》之說而寫成的。果真如此,那麼,有可能今本《論語》的二十篇教材,及其在篇章、分章、措辭、用字等方面,與其說是《齊論》、《古論》,不如說是以《魯論》為濫觴的。 那麼,寫到這裡,也應該來談談截至目前為止,我們所刻意避開的《古論》了。眾所周知,《古論》,即所謂的《古論語》,是以古文寫成的《論語》之意;而所謂的古文則與今文相對,指從漢代人角度而言的古代文字(實際上,指篆書之前的周代文字)。其例在其他經書亦同,即以「古」稱之者,一般說來只是指原本以古文寫成,而後漢儒者手中的《古論》,大致都是隸書化的教本了。(註十) 從這《古論》之名,與上述《魯論》、《齊論》之名去比較推敲,可知在三《論》中,《古論》是最早的教本。從而,韓嬰、司馬遷等所見到的《論語》應就是《古論》。再深入一點說,既有《古論》之存在,《論語》成書時段當然就是先秦或秦代了,這樣的推論,於理似乎無不合。(註十一)事實上,也有相當多的學者持此論見的。 究竟《古論》之字體在當初是否真的是古文?這先且不問,以古文為稱的《論語》,從前漢末期左右確已存在,這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認的事實。然而,唯一令人不解的是,這被稱作《古論》之書的由來,亦即有關《古論》一書被發現的經過。 《漢書.藝文志》《論語》類所載《古》二十一篇的班固自注中,說:「出孔子壁中。」其根據,應就是左述〈藝文志〉《書經》類題解的這段記載(註十二): 《古文尚書》者,出孔子壁中。武帝末,魯共王壞孔子宅,欲以廣其宮,而得《古文尚書》及《禮》、《記》、《論語》、《孝經》凡數十篇,皆古字也。共王往入其宅,聞鼓琴瑟鐘磬之音。於是懼,乃止不壞。孔安國者,孔子後也,悉得其書,以考二十九篇,得多十六篇。安國獻之,遭巫蠱事,未列于學官。 上述是說,第一、武帝(或前代的景帝)之際,魯共王為了擴張宮殿,在拆除孔子舊宅之時,從壁中發現了以古文寫成的典籍多冊。第二、孔安國得到這些壁中書,且在武帝末年,獻上《古文尚書》。對後漢及之後的人來說,第一個關於魯共王的故事,及第二個關於孔安國的故事,已耳熟能詳,幾近常識。或者該說,即使是現在,一般也好像是把這兩個故事的大概內容視為歷史事實。 (註九)《隋書.經籍志》的鄭玄注《論語》十卷的夾注中,有「梁有《古文論語》十卷,鄭玄注。……亡。」鄭玄是以《魯論》為本而作注解,不可能又另外對《古論》施注。所謂《古文論語》,定是偽書。 (註十)《說文解字》敘中說:「及亡新居攝,……頗改定古文。時有六書。一曰古文,孔子壁中書也。……壁中書者,魯恭王壞孔子宅,而得《禮》、《記》、《尚書》、《春秋》、《論語》、《孝經》……。」許慎所看到的古文經書,全部或者部分可能是用總之稱之為古文的字體,所寫成的教本。 (註十一)《說文解字》玉部,引《逸論語》之章句二條。與《逸書》、《逸禮》書名類似,然其與三《論》的關係,無從得知。 (註十二)與此處《漢書.藝文志》所記類似的文章,在《漢書.楚元王傳》所引劉歆給太常博士的信中也有。只是,信中舉壁中古文之例時,只言及《逸禮》三十九篇和《書》十六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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