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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30 10:22:37瀏覽773|回應0|推薦0 | |
一、 《論語》之傳承 《論語》一書,在武帝或稍前之時開始受到注目,而之後它是如何為後人傳承與注釋的呢?事實上,這也是一道難題。首先依慣例,要看看《漢書.藝文志》怎麼記載。 〈藝文志〉六藝部的《論語》項中,列舉《古(論語)》二十一篇、《齊(論語)》二十二篇、《魯(論語)》二十篇及《論語》解說書及與孔子有關的書籍等共十二冊。接著在題解裡,有一段類似前言的文章,主要在說明《論語》的字義,接著又說: 漢興,有齊、魯之說。傳《齊論》者,昌邑中尉王吉、少府宋畤、御史大夫貢禹、尚書令五鹿充宗、膠東庸生,唯王陽(字子陽,即王吉)名家。傳《魯論語》者,常山都尉龔奮、長信少府夏侯勝、丞相韋賢、魯扶卿、前將軍蕭望之、安昌侯張禹,皆名家。張氏最後而行於世。 根據上述《漢志》的記載,從前漢之時,就有《古論(語)》、《齊論(語)》、《魯論(語)》所謂的三《論》鼎立。同時,先且不論題解部分未被提及的《古論》如何,上述所列舉傳《齊論》、《魯論》的學者,除了可能可以上溯到漢武帝末年的魯扶卿一人外,全部都是活躍於其後的人物。(註七) 若欲再究其根本,可以確認的是,武帝治世以後,原本主要由齊地之學者所主講的《論語》及其教本,被稱之為《齊論》;而原本主要由魯地之學者主講的《論語》及其教本,被稱之為《魯論》。《齊論》、《魯論》之稱,與三家詩中的「齊詩」、「魯詩」之稱是完全一樣的意思。若把《齊論》、《魯論》假設為是早在漢興以前,由齊、魯之學者所編撰、傳承之文獻,將是一個很重大的錯誤。 還有就是關於三《論》異同的問題。以魏人何晏為首所編之《論語集解》序文中,內容與上述《漢書.藝文志》所既有若干重複,其說如下: 漢中壘校尉劉向言,《魯論語》二十篇,皆孔子弟子記諸善言也。太子太傅夏侯勝、前將軍蕭望之、丞相韋賢及子玄成等傳之。《齊論語》二十二篇,其二十篇中,章句頗多於《魯論》。瑯琊王卿及膠東庸生、昌邑中尉王吉,皆以教授之。故有《魯論》、有《齊論》。魯恭王時,嘗欲以孔子宅為宮,壞,得《古文論語》。《齊論》有〈問王〉、〈知道〉,多於《魯論》二篇,《古論》亦無此二篇分。〈堯曰〉下章〈子張問〉以為一篇,有兩〈子張〉,凡二十一篇。篇次不與齊、魯《論》同。 以下,試整理所謂三《論》異同。其實事實已漸明朗,《魯論》二十篇,在體裁、內容上,與平日我們所見的《論語》二十篇相當接近,這可能性很高。《齊論》較《魯論》多出〈問王〉、〈知道〉二篇。而這二十篇與這二篇的關係,或與《孟子》七篇與外四篇的關係雷同也說不定。 《古論》將〈堯曰篇〉的「子張問於孔子」章(二十-二)獨立,又立了一篇〈子張篇〉(註八),而其二十一篇的實際內容,與《魯論》似乎並無不同。又,根據六朝梁人皇侃之《論語義疏》序,說《古論》篇次,以今本第十篇的〈鄉黨篇〉作第二篇,今本第六篇的〈雍也篇〉作第三篇。 何晏之《集解》序還說: 安昌侯張禹,本受《魯論》,兼講齊說,善者從之,號曰張侯論,為世所貴。包氏、周氏章句出焉。 此說,應是參考了左述《漢書.張禹傳》的記事: 始魯扶卿及夏侯勝、王陽、蕭望之、韋玄成,皆說《論語》,篇第或異。禹先事王陽,後從庸生,采獲所安,最後出而尊貴。諸儒為之語曰:「欲為《論》,念張文。」由是學者多從張氏,餘家寖微。 從上述二件記事看來,可以說於元帝、成帝之時,說張禹是因《論語》之學而顯榮貴也不為過,其所裁定之《張侯論》,是以《魯論》為主,《齊論》為從,折衷二者而成。其功罪難定,本收於《齊論》之〈問王〉、〈知道〉二篇,就是因《張侯論》之訂定與流行才遭亡佚的。又,《集解》序裡,依《張侯論》而作章句者,舉了包氏、周氏之名。包氏者,是指活躍於光武帝之時的包咸,其事跡見於《後漢書.儒林傳》。周氏,名不詳。 (註七)傳《齊論》、《魯論》之學者的相關事蹟及其大致活躍的時期,請參考《論語之研究》第二章第一節。 (註八)《隋書.經籍志》中說:「又有《古論語》,與《古文尚書》同出。章句煩省,與《魯論》不異。唯分〈子張〉為二篇,故有二十一篇。」將〈子張篇〉一分為二,比起從〈堯曰篇〉的第二章中另立一篇出來,至少從表面看來,似乎較為自然。然而《隋志》的這段記載是否有特別的根據,無以為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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