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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15 18:50:11瀏覽546|回應0|推薦0 | |
(錄自〔日〕內藤湖南著,馬彪譯:《中國史學史》【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6月】,頁1-6) 內藤湖南(本名虎次郎,1866-1934)是近代日本歷史學界的巨匠,他的業績在其歿後雖已過了七十多年,於今日仍然璀璨輝煌,在世界學術界有著深刻的影響。湖南不僅限於中國史,即便在日本文化史方面亦留下了巨大的成果。他不僅精通傳世的歷史文獻,還率先向世人介紹了甲骨文、敦煌文獻、滿洲史料等新發現的史料,對甲骨學、敦煌學、滿洲學的發展作出了貢獻。 他的卓越學風特點之一,就是擅長把握總體的歷史。例如,今天所謂「唐宋變革」的觀點就是他早在上個世紀20年代初首倡的。這也是他所創立的中國史時代分期說的重要一環。眾所週知,「唐宋變革」論即便在今日,仍然是世界史學界所討論的對象。 《中國史學史》在他的龐大著作群中,可謂名著中的名著。至於此書的成書始末,正如其嗣子內藤乾吉以及高足神田喜一郎在原書序、跋中所敘述的那樣,是根據他在京都大學講課的內容結集成書的。史學,是人類對自身經歷的過去予以自覺認識的學問,湖南是將中國上古至清代這樣一個長時期的歷史認識軌跡,作為一部龐大的史書著作史予以描述的。 當然,在上古時代的最初是不可能存在可稱之為史學的學問的。但是,存在著一個應該稱之為史學前史的時代,湖南是將其作為記錄的起源進行尋求的。他在本書的開頭曾說:「關於中國的歷史──即記錄──的起源,是可以將記錄的起源與記錄者──即史官──的起源同時予以考慮的。」即他對史學史的初源的認識是從考察記錄的起源開始的。在此,他認為歷史就是記錄這一點是值得注意的。當然,人類的生活在記錄之前就已經存在了,但是,那畢竟是從人類自身被認識以後才成為有意義的事物。人類對過去的認識,是通過口誦和記錄流傳於社會的;運用文字手段的記錄,則可以自覺的、客觀的表達人類對過去的認識。我認為內藤湖南將歷史作為被記錄下來的東西予以把握的情況,說明他對歷史開始於人類對過去的自覺認識。 隨著記錄的普及,出現了各種著作,其中關注過去-現在-未來之時間運行的敘述則是史書。進而,帶著究竟應該怎樣作出敘述的問題意識,對歷史從內容、形式兩方面進行考察的學問則是史學。這不僅限於撰述新的史書,而且能夠產生對既成史書的評論,而這些評論又可以開闢出新的著作領域。 綿延久遠之中國文明的持續性,必然地提出了究竟應該如何敘述過去時代的課題,而作為對此進行思維的結果,又產生了舉世無雙的、龐大的著作群。它不僅記載了過去的無數事象,及至現在之博大的世界知識,而且還表明了後人對於這些記載的態度和見識。這本《中國史學史》就是將這些史學著作、見解作為一部學術發展史所做的總括性著述。 本書不僅是著者賅博知識的產物,又加之原本有著一種講述的形式,所以絕非容易讀懂之作。著者歿後,內藤乾吉等雖對原著附以章節目錄,但也只是為讀者提供了一些便利,至於探索本書的旨趣則仍是不容易的。但是,如果一邊探索著者本意一邊閱讀此書的話,就能使人體會到著者對中國史學發展主線的清晰描述,以及對其背後存在之時代思潮史所做的深層闡述。我對本書的理解雖然膚淺,仍願就此著作的思路發表一些感想,代為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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