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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06 15:01:11瀏覽834|回應4|推薦94 | |
當教職生涯第一個學期結束寒假隨之而來,一個好朋友在時任國小校長的父親安排、要求下離職回到故鄉當國中代課教師。 某個寒假午後,我回校上輪調式建教合作班課程。我知道她這天要回宿舍搬東西。課程結束後,我一個人呆站在行政大樓旁階梯上頭,空蕩蕩的校園我在期盼著什麼?我不確定她是否已完成搬遷動作,但宿舍區偶爾傳來的對話,卻更增添我心情的猶豫。 我期盼著能再看到她一眼。 當機車聲響從宿舍區傳來,由遠而近緩緩的向著我的方向駛來。我看到好友側坐在一輛機車後座,這個姿勢正好可以讓我們面對面望上一眼,但也只這麼一眼,沒有其它多餘動作。我按耐住心中情緒起伏,心想這會是我這輩子最後見她一眼嗎? 為了一個承諾、一個期盼我決定報考研究所。 在當時賃居台北的大福同學幫忙下,我向偉文補習班購得《工程數學》課本講義,並且在重慶南路書局找到龔肇鑄翻譯的《機械工作法》(Manufacturing processes)上、下冊,以及黃振賢、呂璞石合著的《金屬材料》以及黃振賢著作的《金屬熱處理》等書籍。對於我的經濟狀況而言,我沒本事放棄工作專心補習,我只能一邊上課,一邊自己努力看書。 開學前我拜託科主任幫我處理晚上的課程。在那個年頭,私校的老師都想盡辦法要多兼幾堂課,多賺一些鐘點費,哪有人像我這樣主動放棄的。現任校長阿旺當時還是我的同事,他甚至關心的問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為了一個承諾我必須挪出更多時間來看書而已。 上學期原本在外賃屋而居,但這學期學校收回眷屬宿舍重新隔間成單身宿舍,我跟同一年進來的古月,以及資深的嘎拉老師瓜分了原來的眷屬宿舍。我終於可以省去上、下學來回奔波的時間。我的宿舍恰巧就在她之前宿舍對門,但我清楚是不會再有機會一起打球,一起用餐了。 為了築夢我要求自己在七點前要把所有雜事統統完成,之後一直到十二點我必須專心的準備考試。想想自己以前面對升學壓力時也沒這樣子努力過,是怎樣的一股動力讓自己有這樣的傻勁,連我向來不碰的咖啡都成了我提神的飲料。 儘管如此,我仍然沒懈怠我白天正常的教學、帶班工作。我每天一如往常七點多一點點就到教室督促學生早自習以及打掃工作,午休也都會去陪孩子們睡覺。擔心自己早上起不來,我只好請一牆之隔的古月老師當我的Morning Call ,我們約定早上六點半她用敲牆壁方式「敲」我起床,直到我敲牆回應方止。很感謝她好幾個月的幫忙。 我記得阿秀老師有一回在籃球場上遇到我,看我消瘦的模樣時,他問我怎麼好久沒出來打球?我只能用傻笑代替回答,因為我沒本錢浪費體力在球場上,我的體力要留在晚上唸書用。就連夜校同學在校園內偶遇,或是透過其他老師探詢問起我怎麼沒繼續上他們的課,我也不知從何答起。 上臺北考試還得感謝卓瑛同學(一個出色的輔導教師、主任)幫忙訂住宿的地點。她專程開車到車站接我,否則我一個人除了中華路、重慶南路之外幾乎是路痴。我的准考證編號是一號,這大福同學還真是起了一個大早幫我報名啊! 考完試後我的心情其實是相當篤定的。最後成績如下:工程數學72分,熱處理68分,機械加工法64分,總分204應該算是一個不錯的成績,但實際上榜單上頭依然沒有我的名字。這是我這一輩子唯一一次考試失利,卻是讓我最挫敗、最難過的一場戰役。 我真能坦然面對失敗?其實並沒有。雖然盡力,卻時不我與。 總算又回到籃球場上了,但我第一次投籃卻投了一個籃外大麵包。我知道我的肢體動作早已陌生那幾乎是我這一輩子最自豪的球類運動,但我也知道給我時間我必然會重新找回失落的自己。 應該用「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的心情來看到這件事情吧!那個暑假我北上應徵公立學校教師甄試,在近六十位競爭者當中我可以以前兩名獲得錄取,那幾個月的打拼不會說是沒有幫助。另外一個原因是我第一年任教,那些大家避之唯恐不及的課堂理論課程,一定是落在我身上,於是那一年教學磨練也給了自己一個複習機會。 幾年後我在學校曾接到她的電話,她說是跟她以前學生問知我在這裡服務。她說她要去加拿大、美國定居了,要約我碰面,但我沒有答應,因為我有妻室了… 那是我跟她最後對望的一眼… 延伸閱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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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