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紲三工的[同儕支持員培訓]課程,講師除了落尾彼節課,其他攏是『身障者』來講課。較濟是龍骨受傷才變成『共殘黨』的講師。
第二日早起講課的趴趴老師,是肌肉萎縮的患者,有時陣需要鬥呼吸機來幫助伊喘氣較順,伊特別對台北落來雲林分享伊的經驗予阮聽。看伊遮呢無方便實在誠毋甘。
伊講若佇台北市,因為無障礙設施誠普遍,交通方便,佇台北伊想欲去佗就去佗,只是重度。若來到雲林,交通無方便,寸步難行,伊就變做極重度。
所以「只有障礙的環境,無障礙的人」。這句話徹著我的心肝頭。
若是任何所在我攏會當行到位,誰講我叫做『身障者』?
老師有出一个題目:若是醫療會當共你醫好,你敢欲?
我連想都無想,講:免!
若歲月倒退二十年,我的確會想欲做一个[正常人]。
今、偆的歲月無偌濟,何必著閣了時間去學做[正常人]咧。
第3工聽帥哥昭坤講師講,咱身障毋是因果、是使命。咱目前的使命,就是予所有的環境,攏成做通用設計。
我略略仔了解趴趴老師辛苦來回,原來是一份使命感。
細漢時總是予人講,咱跤袂行是因果。
課哪聽、想法哪翻轉。
以早若聽人講咱的袂行是因果,咱就有重重的罪惡感。想講我頂世人的確是用跤踏我的爸母?!
下課進前看著螢幕頂頭又閣是這幾日一直咧重複的三字[無障礙]。內心真激動。
這三字若從我細漢就出現,我的爸母就毋免為我操煩一世人啊。
人生一路行來,爸母在生的時,對袂行的我造成怹內心的虧欠,我一直攏知影。致使我若拄著因為袂行無順利,攏不忍心怨嘆,總是認定我家己無方便閣愛出門,毋著的是袂行的我,怨嘆定著加重爸母的不安。
離下課時間愈倚近,毋甘的情緒愈來愈厚,有一種畢業欲離開學校,從此孤單行的稀微。
理事長講,咱頂日仔手搖車去水林顏厝寮開台第一庄,上早來台灣開天地的,毋是顏思齊一个人爾。咱行佇建設無障礙環境,嘛袂當孤一人行。稀微,因為這句話成做燒烙的溫暖。
下課的時,足想欲大聲喝出來:阿爸、伊呀,我袂行真的毋是恁的錯誤,連因果嘛毋是。
透過上課,我參我內心的gāi-gio̍h(彆扭)和解。
爸母為我袂行,心情一世人的艱苦,毋知欲揣誰討?
已經做仙的爸毋,早就無計較曾經佇凡間,萬項無公平的對待矣。
感謝雲林愛無礙協會開這3工的課洗禮阮的內心。
感謝講課全程掛口罩的講師。
感謝這3日照顧阮的工作人員。
感謝學姐 默然….送我一个掛口罩耳仔袂疼的寶物。我上愛的茄仔色呢。
三工攏坐做伙的學姐妹妹,會共我sīng(寵)歹去。
*是我仁愛的學姐、比我較少歲,所以是學姐妹妹。
伊佮我仝款,若是[林北跤好],伊嘛bē-giàn(不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