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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相莊嚴
2009/11/08 13:54:34瀏覽385|回應0|推薦4

剛認識怡均時,一有私室相處的機會,我們就立刻黏在一起,親密的擁抱往往使我們的情慾瞬間爆發。但是日久之後,情慾的發展有如江河之形成,先是涓涓細流,漸漸擴大而成小溪,然後端看情境變化,有時水流湍急,曲折陡峻,穿過群山險豁,終遇懸崖而成瀑布,迅速傾瀉而下,釋放驚人能量,匯聚而成深潭,幽邃深遠。

 然而現在我們喜歡細細品味,無論站著、坐著或躺著,輕移挪動,情愛猶如河川下游,壯闊平緩,洪流緩動從容入海,浪濤陣陣,最後融合於大洋當中。

 我們的感官之旅,模擬過泛舟秀姑巒溪、揚帆密西西比河上、乘輕舟而下三峽、載浮載沉於拉不拉多河;遊遍了世界各大川,也賞玩過五湖四海的美麗風光。


 怡均有時喜歡作怪,可是作怪作得有理。年輕人在服飾打扮上大作文章,無非要吸引眾人的視線,可是大家目光的焦點如果是塌鼻子小眼睛、平板的身材、肥碩的蘿蔔腿等等,只能造成反效果,作得越怪,越令人反感;如果說要表現個性,彰顯出來的也只是缺乏主見、隨眾合流,反而曝露他們沒有個性的個性。再說要搞些沒有人搞過的花樣,也是了無新意,一切原創性都被原始民族包辦光了。

 有個星期假日怡均穿件低腰牛仔褲,讓小慧騎摩托車載了上街,經過我家門口時我和我姐正好也要外出,怡均她們跟我打招呼後聊了幾句,我也介紹她們和姐認識。可是因為我們有急事,不一會兒就和她們各走各路了。

 「她穿這個樣子,臀溝都露出來了,大半個屁股花花白白的就在街上招搖,又嗆又辣,我的老天!也不怕害得別人出車禍啊?」姐說。
 「誰想看,就把車子靠邊停下來好好欣賞,會出車禍的都是那些斜眼偷瞄的假道學。」


 怡均也喜歡穿超短的熱褲,那兩條修長勻稱的腿保證讓人目不轉睛,撩得人口乾舌燥的,小夥子們自然非掏腰包買飲料解渴不可了。

 她的飲品店開沒多久,業績就如同溫度計上的水銀柱一樣節節上升,整天車水馬龍,連鄰近幾家小吃店也被帶動著生意好起來了。我歸諸於三個因素:第一,天氣逐漸炎熱,第二,我和哥兒們力捧;第三,怡均的低腰褲和熱褲也功不可沒。不過她和我密切交往後,穿著打扮就保守多了,雖然我從沒反對過她以辣妹形象露面。



 儀真的身體柔軟地貼著我,不再發抖也沒那麼僵直了,我感覺到她的心臟有力地跳動,但是速度加快了。她的臉也緊靠著我的面頰,有些髮絲散落在我臉上,略覺麻癢,我右手舉起輕輕拂開它們。

 第一次如此靠近儀真,可是看不到她臉部精緻的線條,我從印象中追想,這臉蛋是吹煉出來的,如此精緻剔透,就像上帝製作的水晶藝品一樣,而且In His wife’image and after Her likeness(按照她的形象),如果上帝有老婆的話。怡均是精心捏塑出來的,線條比例無話可說,而姐,我想是用刀雕刻出來的。

 「儀真。」
 「唔。」
 「我們要調整姿勢。」她不重,但我的背部頂著一顆小石頭,開始覺得不舒服。
 「好。」

 我扶她起來坐直,爬到剛才的火堆位置,地是暖熱的,還不錯,我模索著把殘枝、小石撥在一邊,拉了儀真躺下來,我在她身旁側臥,慢慢把上身蓋住她的胸部,右手繞住她的脖子,左腿還是放在她兩股之間,為了不太壓著她,我用左手肘、右手肘和左膝蓋三點著地支撐身體。

 她的呼吸均勻微細,吐氣清純甜美,和怡均的完全不同!這是春天綠野上拂過的微風,清新和煦,花香草香似有若無,帶著訊息無限。若有光亮,她的臉就在我的兩眼下方接受審視,但此刻我追尋的是她的滿嘴芬芳,錯過今晚以後恐怕沒有機會了。

 「儀真。」
 「唔。」
 「我臉上掛著妳一根頭髮,癢癢的,幫我吹開好嗎?」
 「在哪?」
 「從左眉毛橫過鼻樑,穿越右臉頰躲過了右耳垂,繞了我脖子一圈後不甘心流落街頭,又回到妳滿頭秀髮裡去了。」
 她噗哧一笑有如氣爆,我連忙深呼吸。「你在逗我講話?」
 我認真地說:「當然,現在睡著的話恐怕永遠醒不來了。」
 她想了一想說:「阿剛,你這個姿勢太辛苦了。」

 為了和她面對面,值得的,可是手肘開始抖動了。

 「地上的暖氣讓我精神好多了,你起來吧!」
 我坐起來,揉揉兩個手肘,看向洞口,洞外烏黑如墨。「不知道幾點了?」
 「不知道,我一向不帶錶。」

 我也認為手錶帶在身上是種累贅,彷礙工作、運動,反正到處牆壁上都掛著有時鐘。我有點煩躁,有點焦慮,外頭一點要天亮的跡象也沒有,從聲音判斷,雨勢似乎小了點,可是氣溫反而好像又降低了幾度,天亮前,溫度會一直往下掉的。

 儀真在我身旁坐了起來,我摸索著在她背上揉搓,摩擦生熱。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還要冷多久。」她沒說話。
 「我們還是要抱在一起,不過要用比較舒服的姿勢。」我把外套脫下來,墊在地上。「妳把毛衣脫下來給我。」仍然不說話,隔了半晌,一件輕薄的粗針織羊毛衣碰觸了我的手臂。

 我猶疑了一下,又說:「我要妳的裙子。」
 她也猶疑了好一下。「你一定有好主意。」她穿的是長度過膝,蓋住半條小腿的中庸裙。

 儀真的肩膀靠著我,兩手輪流上下摩擦左右手臂,她現在穿的是短袖襯衫,單薄得任令寒氣往全身毛孔裡鑽,她的身體又顫抖起來。

 我靠著洞壁坐下,兩腿伸直,拉了她兩手,要她坐在我大腿上,「緊緊抱住我。」我說。儀真的胸部貼上我,兩手從我腋下穿過在背後扣緊,下巴放在我左肩上,右臉頰貼住我的臉。我把毛衣從兩個人的頭上套下來,稍微緊了一點,不過還好。毛衣有伸縮性,足可把兩個身體緊緊包在一起,如果兩個人都睡著了或昏迷了,彼此不致分離還可以互相取暖。

 「現在要套裙子了。」我彎身縮腳,她身體配合著我,我把裙子另一頭較大的開口套上我的兩腳,連帶著她的腳也包進去了,再往上拉,我的腳冰了一個晚上,現在才好過一點。

 「我們側著身體躺。」這樣我們都躺得比較舒服,兩個臉孔當然要面對面,鼻息相聞了,但是何樂而不為之?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這時候觸覺就變得靈敏起來。「不能想到怡均。」我警告自己。但是要想什麼好呢?「寶相莊嚴。」

 是的,寶相莊嚴,神聖而不可侵犯。

 

 

 

 

 

 

( 心情隨筆心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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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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