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得沸沸揚揚的民進黨副總統候選人蘇嘉全先生從祖墳佔用國產地，到農舍事件，到違建鐵皮屋出租，到最近熱鬧的不得了的椰林基金會等事件，一路被藍營名嘴們打得抬不起頭。雖然這些名嘴們嘴裡說的是主持正義，但老實說，就是為了總統大選，就是烏賊戰術……如果蘇嘉全先生沒威脅到國民黨的政權，這些所謂的「弊案」也不會被揭發出來，也不至於鬧得如此之大，名嘴們對這些台灣遍地都是的「弊案」也絕不會有興致花上半分力氣去撻伐。
　　但這並不表示蘇嘉全先生是被誣陷，是委屈的。這是兩件事情，完全不可混為一談——選舉就是戰爭，在合法範圍內，把敵人一拳打死就是道德，就是硬道理；就如同當時的馬英九綠卡事件、首長特別費違法事件等等。
　　注意了，這裡講的是「在合法範圍內」，在合法範圍內，任何可以把對手拖垮的烏賊戰術都是符合「戰場道德」的。
　　那麼蘇嘉全先生在這些被稱之為「弊案」的案子裡到底有沒有罪？或有沒有嚴重的道德瑕疵？我認為只有小過，倒沒有什麼偉大到不得了的重大過失。
　　可問題不是這樣看的。

　　前兩天蘇嘉全先生公布了他個人以及兩個女兒的財產，只有一億（原則上，當然是要相信這是正確數字），比起其他台面上政治人物，算是窮苦人家了；但比起一般小民……像是你我，那可是永遠也存不到的天文數字。
　　有錢不是罪惡，我此生最大志願不是當總統或做個整天待在河邊看魚兒逆水上遊的偉人，而是當個有錢人，且一點都不以此為恥。重點在然蘇嘉全先生的身份地位特殊，以及他自稱的「高道德標準」。也因此，這些可能不是「弊案」的「弊案」，讓我們發現蘇嘉全先生不過是個愛鑽法律漏洞的政客罷了。
　　其實我並不相信愛鑽漏洞的是蘇嘉全先生，或許是家庭問題，是他妻子拾到菜籃子裡都是菜的那種貪小便宜性格（所以民進黨內部會出現離婚說），就像吳淑珍惹出禍的性格。同樣的，我也不認為阿扁會敢這樣貪婪，阿扁問題在過份縱容妻子，最後自己免不了地也深陷進去了。
　　什麼是法律漏洞？簡單說，就是你能鑽得過去，就算合法。那我們有沒必要非關閉掉所有法律漏洞不可？老實說，你有關門法我有跳牆計，就算想關也關不了的……況且有時法律漏洞反是讓小老百姓活下去的唯一機會。可不幸的是，大多數小老百姓搞不清楚漏洞在哪，該怎樣活用漏洞，就只能在漏洞前徘徊等著被法律五花大綁凌遲宰殺。
　　只舉個簡單例子，像是傳統市場或夜市裡攤販以及小店鋪的繳稅問題。這是個很大的漏洞，你很難證明他們的確實收入（有時稅務單位會站在那兒一整天計算客人有多少）。但你若要把這漏洞全補起來，至少三分之二上百萬計以此為生的攤販或店家要活不下去了。
　　就算是再嫉惡如仇的上帝，也設立了「逃城」這法律漏洞：使誤殺人的可以逃到那裡，作逃避報仇人的城，使誤殺人的不至於死。
　　於是從某些角度來看，法律的模糊化——也就是製造出漏洞的源頭——有其非存在不可的必要性。但這是為了讓一般小老百姓得以存活，讓他們能有活下去的希望；而不是用來讓有權勢的、有錢的、真有罪的人逃脫應負責任。

　　蘇嘉全先生的農舍是否合法？在法律上或許是合法的，可那是鑽了法律漏洞後的合法——摸著良心來說，那塊農地真的在務農嗎？那麼我在家裡用孵豆芽機種豆芽，弄一缸熱帶魚也可以算是務農了。
　　我家門口有兩盆盆景，我時不時的澆水除草，此外還養了一隻漂亮的不得了的貓（誰敢說養貓不是務農？雖然我家貓咪被閹了沒法繁殖出售），於是政府應該發老農年金給我？

　　在發生對蘇嘉全先生所謂的「揭弊」後，我看到兩種極端不同的反應。
　　很多藍營支持者把邱毅先生、TVBS、以及一群不知從哪找來的民嘴先生小姐們當成英雄，認為他們成就了公義，是小老百姓的代言人。可如前所說，這不過是選舉招數罷了，我一點都不認為這些人「揭弊」是為了他們口中的公平正義……若他們真有一絲公義之心，馬英九又怎會陷在幾乎已成定局的敗選困境？又怎不去揭發比綠營還嚴重十倍有餘的藍營「弊案」？
　　綠營支持者則正好相反，把邱毅先生、TVBS、以及一群民嘴們當成十惡不赦的混蛋王八蛋。他們完全忘了什麼叫做公義了。我看過最可怕的說法是，認為阿扁執政時唯一犯的錯誤，是沒把TVBS關掉，是沒把邱毅、李濤、李豔秋等人關進大牢，而這可怕說法竟能獲得極大、甚至普遍性的贊同……這完全呼應了前總統府資政辜寬敏先生所說的，陳水扁至今已被關679天，2012年若政權輪替，要把馬英九抓起來關1200天。
　　這就是雖然我認為蔡英文比馬英九更適合當總統，卻無法投她一票的原因了。不是因為馬英九有多麼棒，更不是因為蔡英文有什麼不完美地方；而是因為這些綠營支持者的「雅各賓黨」（Jacobin）人個性，感覺若是讓他們「一朝權在手」，絕對會砍掉六萬顆如你我的人頭。

　　PS1. 以前我挺喜歡李豔秋的（一部分是因為我前妻容貌與她有七分相似，一部分是我已過世的母親愛極了她，但那是遙遠的《每日一字》年代），現在卻覺得她在節目裡做作的令人難過，像在演偶像劇似的……且演得沒李濤好。
　　PS2. 前民進黨立委鄭運鵬讓我耳目一新，如果綠營從政者或支持者有一半像他，我想不只是民進黨有希望，台灣也有救了。

謬西 2011.1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