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第五章 論寫作》十五節

　　整篇文章到此應該算是告一段落了，其實在上一篇時我就想要結束，基本上，史蒂芬．金在第十五節所提的建議對華文市場的作家來說並不實際，而第十六節以及後面的第六章，我打算放到完結篇談。
　　考慮了許久，我決定還是將此節單獨拉出來談的好，因為這節的答案雖然對我們的意義不大，但問題是這樣重要，重要到每個想要出書的人都會問的。
　　因此，這節談的將完全是我個人的經驗，與史蒂芬．金的教導並沒多大關連。另一點要提醒大家的，其實我並不夠資格在這向你提出經驗，有更多人的經驗豐富我百倍以上，你該常去一些編輯或是出版界人士出沒的討論區。這裡我寫的只是我所知道的，我可以跟你保證有錯，並且我還不知道是錯在那兒。

　　作家最常希望從史蒂芬．金身上知道些什麼呢？「你的靈感來自何處？」「你怎樣找到經紀人？」與「你如何和出版界搭上線？」這裡我們談的就是後兩點，也就是你該怎樣去找個經紀人，以及如何和出版界搭上線。
　　關於尋找一個經紀人，這應該是有志於出書的人，在你書寫好後第一個該思考的問題。當這問題被解決後，你自然就與出版界搭上線了。於是這最後的兩個問題其實就是一個問題，還是個相當簡單的問題。（在最後面，我將會完全推翻這裡的結論，事實上應該是——你只需要與出版界搭上線，而跳過找經紀人這段）
　　為何我要說這問題簡單呢？因為目前絕大部分還為出版過書籍的作家們，大多都有將文章發表在文學網站上的經驗，於是，這些文學網站事實上就是你的經紀人，你可以透過他們去將你的文章印成鉛字。
　　不過這又不是這樣簡單，因為文學網站是這樣多、這樣雜，你該去找哪家才對？你或許聽說過，有一些文學網站會跟你簽下死合同，讓你以後所有文章都無法動彈，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最近，我與「優秀文學網」就起了一些爭執，因為它們宣稱除非你已出版，否則不准刪除已發表在它們網站上之文章。
　　所以，在加入任何一個文學網站時請先注意你的權益。當然，如果寫作對你來說只是好玩，是陶冶性情的，那就都無所謂了，也沒必要繼續閱讀此節。

　　目前的文學網站分為四大類：（這裡我只舉出繁體網站，一些著名的簡體網站我瞭解更是不夠，怕會舉例出錯，例如「榕樹下」與「龍的天空」）

　　第一種、你刊登文章後就視同與它簽下了終身契約，這裡指的是你所有同性質的文章，例如文藝類，而這約束還延伸至你沒在該網站刊登過的一切文藝類文章。這種網站多半實際有了些出版實績，例如「鮮文學網」。
　　這看來像是個壞選擇，不過我就是這壞選擇中的一員。我不認為選擇有好或是壞，你該選的是對你有利的，在不同狀況下就會出現不同選擇。
　　這種網站通常是較積極的，它會願意花力氣幫你出書，但同時，它對你的條件要求也特別嚴格。你的文章好壞別說，你的書寫速度？你與網站的配合度？你的書在市場上的受歡迎程度？我的意思是說，這種網站基本上是很現實的，它根本就是間實體出版社，你要是沒有職業化考量便無法合乎它的要求。
　　至於是否該在這種網站上花力氣呢？我認為要是你企圖心夠，這應該是你的第一選擇。但是運氣這玩意永遠掌控一切，萬一你無法與該網站彼此看對眼呢？要知道，事後想要脫離合約約束是很困難的。
　　如果你想要加入，我建議你不要開太多種類專欄，例如你可以先開一個散文類，之後看與網站之間的互動狀況如何……起碼出問題時，你也只有散文類麻煩較多。

　　第二種、它有些選擇，讓你可以簽約也可以不簽約，這種多半是以文章單篇版權來計算的。例如「優秀文學網、「小說頻道」、「冒險家天堂」、「野葡萄」，我相信這是大多數文學網的型態。
　　這種網站更接近史蒂芬．金所說的經紀人型態，他們本身並不出版，不能說是實體，他們算是以一種仲介身份居中介紹，抽取一些介紹費等等。理論上這該是最佳型態，無論是作家、出版社以及居中的仲介網站，做得好這絕對是三贏，網路經營最佳模式就是仲介而非實體。但事實上，目前似乎並沒有吸引到什麼出版社來此大量索才……
　　這種型態網站較適合大多數的網路作家加入，雖然出版的機會低，但相對的約束與被要求也低。缺點是，也因為門檻低，這種網站的作家就特別多，水平多在中、低階。我認為這或許是阻止出版社前來淘金的一個阻礙，因為金沙被稀釋到不合成本？
　　優點是，你要是能力夠，在這兒想出頭的機會自然比別處要高。

　　第三種、也是較高品質的文學專業網站，它們的規模不大，但卻聚集有一些程度不錯的作家。例如「文字ＰＵＢ」或是「小說巢」這類。
　　理論上在這種網站上最容易被發掘了？但事實上好像並非如此，確實原因我也不太知道。我的猜測是，這種地方多半是出些散文類的文章，或是較有深度的小說，而市場上對這需求不大。
　　又或許出沒在此的多是一些已有固定出版社配合的作家？意思是說，他們在此發表文章純粹是為了交流，而不是在找出版社。

　　第四種、也就是個人網站，包含明日報新聞台這類。
　　在這種網站上要被發掘就全憑運氣了，基本上我認為是——沒有機會。

　　其實，我認為參加這些網站的作家多半是尋求一種被肯定的慾望，出版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掌聲以及交友。而事實上，過份的掌聲與交友都對創作有害，所以網路文學作家會被批評不是沒有道理，太多作家被太多無聊事情給限制住，以致於發展不出本來該有的實力。
　　以華人文學市場來說，因為仲介體系並不完善，出版社大概很少會跑到網路上找作家，光是每天那些陌生作家寄來的稿子可能就無法消化了。所以，你真想要出版，只需要上網去查出所有出版社的編輯部地址即可。接著，從電腦裡將你文章一頁頁印出，裝進袋子裡，寄出。
　　沒有人能保證你一定會被出版社的編輯看上，你不被青睞的原因有二：
　　第一、是你運氣差，這是最常發生，也可以讓你好過一些的答案；
　　第二、你寫的不適合目前市場，出版社是用來賺錢的而非真的文化事業，起碼今天的世界正是這樣。

謬西 2003.05.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