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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同學會之八
2011/04/29 13:31:06瀏覽401|回應0|推薦2
金的故事------回頭不換
金是最美麗的元素﹐ 呈明亮的黃色並且耐腐蝕﹐ 金的化學符號源自拉丁文﹐ 意思是明亮的曙光。


飛哥說﹕ “我要說的﹐ 是一個愛情故事。” 大家拍手叫好。

”在真正的故事開始前﹐ 我先說一個從網路上看來的愛情故事。“ 同學們睜大眼睛專心聽。

” 這是一個很久以前發生在日本的故事。 一個年青的日本男孩因從軍而與她的未婚妻分手。 在分手前,他們每次約會總約在某棵大樹下見面﹐ 那男孩因為工作關係,每回總是遲到。 每次他遲到的第一句話都很不好意思地說: 對不起,讓妳久等了。 但那女孩總是笑著對他說: 還好,我也沒有到很久。 那男生起先不疑有它信以為真﹐ 後來有一次他早到了, 卻在一旁看那女孩來了後﹐ 故意等了一個小時才過去。 沒想到,那女孩一樣露出微笑說著同樣的話﹕ 沒關係﹐ 還好﹐ 我也沒有到很久。 他才知道,不管他遲到多久﹐ 她總是為了不讓他尷尬而體貼地騙他。“

”後來﹐ 男孩即將被派去從軍前, 為了怕這一去不知幾年﹐ 或回來後已人事全非﹐ 便與女孩約好﹐ 將來彼此如果找不到對方﹐ 就記得到這棵大樹下等﹗ 時光荏苒, 二十多年過去了﹐ 那男孩都沒有回來﹔ 因為他流落在韓國, 曾被炸彈碎片擊中的他﹐ 竟然因昏迷而失去記憶﹐ 直到十來年過去了,他才在無意中回復記憶。 無奈他已在韓國娶妻成家, 而他也相信他的未婚妻應該以為他已死了﹐ 不再等待。 又過了幾年, 他的韓國妻子去世﹐ 他於是帶著一顆忐忑的心回到日本。 想起這段刻骨銘心的舊情﹐ 帶著緬懷的情緒, 一下飛機﹐ 他就直接驅車前往那棵舊時的大樹下。 計程車飛馳而到﹐ 他下了車﹐ 無奈第一眼映入眼簾的卻是繁華喧嚷的商店街﹐ 還沒走近他的心就碎了。 哪裡還來的大樹呢﹖ 他唯一在記憶中和過去相連的景物也失去了﹐ 他與過去不再有任何聯結﹐ 他的過去﹐ 不管他記憶有沒有失去﹐ 都已經成了一片空白。“

”他站在原地發了一陣子呆﹐ 正想著﹐ 差不多啦﹐ 該走了。 忽然看到不遠地方有個攤販﹐ 位置大約就在原來的大樹附近。 於是想﹐ 買包煙抽抽也好﹐ 順便問問那棵大樹後來怎麼了﹖ 什麼時候被砍掉的﹖ 他走上前, 開口向那位攤販說﹕ 買一包煙。 那蹲在地上的擺攤女子緩緩抬起頭﹐ 兩人目光交會的一瞬間﹐ 他看清楚了那擺攤的女子竟是他昔日的未婚妻﹗ 他滿眶的的熱淚頓時無法抑止﹐ 一時間淚流滿面。 只須幾秒鐘他就得出答案﹕ 她一定是為了怕他回來因為大樹不見了而找不到﹐ 又不知他什麼時候才回來﹐ 於是決定在這個地方擺個攤子等他。 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只好依舊輕輕地對她說了句: 對不起,讓妳久等了﹗ 沒想到她照樣還是給他一個微笑﹐ 溫柔地說﹕ 還好, 我也沒有到很久﹗“

飛哥說完﹐ 問大家﹕ ” 這個愛情故事感人吧﹖ 這樣是不是就叫做真愛﹖“

大夥兒還來不及想出回答﹐ 飛哥便自顧自地說﹕ ” 年輕時候談戀愛﹐ 以為愛一個人﹐ 就是天天都要和她見面﹐ 天天都要和她膩在一起。 才剛剛分開就想她﹐ 不得不馬上拿起電話打給她﹐ 單單聽聽她聲音也好。 好像只要能夠和她在一起﹐ 就是擁有了全世界。 不知到底是不是因為荷爾蒙引發的衝動﹐ 只要能牽著她的手﹐ 我就無限滿足。 但是﹐ 這樣好得如膠似漆﹐ 好得蜜裡調油的愛情從來不長久﹔ 就因為無時無刻不是泡在一起﹐ 情人眼裡出西施﹐ 她的優點就被無限地放大﹐ 那股熾熱的感情把一切其他雜質雜念燃燒殆盡﹐ 眼裡揉不進一粒砂子﹐ 看不到她的任何缺點。 可惜﹐ 我們學化學的人都知道﹐ 物質不滅但是燃質有限﹐ 燃燒的過程其實是一種轉化﹐ 很快地那股熱情便燒完了﹐ 對方的缺點便一個個地浮出來﹐ 從完美無缺轉為滿目瘡痍﹐ 前後的落差太大﹐ 心裡掩不住失望﹐ 只好黯然分手。“

“愛情啊﹐ 妳是一個殘酷的女神﹐ 因為妳讓人瘋狂﹗” 飛哥突然引用了一段詩句。 再接著說﹕

” 但是﹐ 這種兩方分離那麼久的愛情﹐ 到底是靠著什麼東西在維持的呢﹖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 下面我要說的﹐ 是一個朋友的故事﹐ 他叫顏楷﹐ 跟我是同行﹐ 都是在做進出口貿易的生意。 “


”顏楷有一個交往多年的女朋友﹐ 一進大學兩人就在一起了﹐ 感情很好﹐ 同校而不同系﹐ 但無論做什麼事兩個人都是同進同出永遠不分開﹐ 同學們公認他倆是很相配的一對﹐ 他們倆也早認定彼此非君莫屬。 但是顏楷畢業後一去當兵﹐ 情況就有了改變﹐ 大家認為最不可能發生兵變的一對﹐ 竟然這事就這麼落到了他們頭上。 顏楷當兵抽籤抽到了外島﹐ 好幾個月才能回台灣一趟﹔ 雖然常常電話互訴衷情﹐ 但人一不在身邊﹐ 感情慢慢地就淡了﹐ 加上女生漂亮自然有的是人來追﹐ 天天有人管接管送﹐ 當然比那個遠在天邊的舊時愛人來得實際。 因此﹐ 就在顏楷的役期剛剛過一半的時候﹐ 女生給了他一封Dear John Letter 後﹐ 再也不接他的電話﹐ 兩人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分手了。“

” 這件事對顏楷的傷害很大﹐ 他從此絕口不提這個女生﹐ 更把一切的舊情書舊相片全扔了﹐ 好像藉此要將過去的情感完全抹煞。 退伍回來﹐ 也不想再和那女生見面﹐ 更不去尋找她的行蹤﹐ 一點不去打聽她的現況﹐ 好似這段感情從沒發生過。“ 說到這裡﹐ 幾個遭遇過兵變的同學﹐ 包括瘦子和金剛﹐ 都默默地點點頭﹐ 表示感同身受。

” 顏楷做了幾年事以後﹐ 便和朋友合開了一家公司﹐ 從此為自己的事業到處奔忙﹐ 更無暇顧及感情的事﹐ 便聽從家人安排相親﹐ 交往了幾個月後水到渠成結了婚。 妻子倒還賢慧﹐ 自己也有一份工作﹐ 守著兩人的家把它整理得井井有條﹐ 生活平淡而幸福。 結婚好幾年了沒有孩子﹐ 他們倒也看得開不去強求﹐ 就過著簡單清靜的日子。“

“有一次顏楷飛到了土耳其的伊斯坦堡去推廣一項產品﹐ 事情進行順利﹐ 該開的會很快就開完了﹐ 便信步到著名的市場區去走走。 就在那裡﹐ 他遇見了一對眼睛﹐ 一對讓他魂縈夢繫的眼睛。”

“他遇上了舊情人﹖” 同學們這麼猜。

“不錯﹐ 他遇見了那個只寫了一封信就跟他一刀兩斷﹐ 頭也不回走出他的生命的那個舊情人。 她是當地的導遊﹐ 正帶著一隊外國人﹐ 用英文講解當地的名勝和古蹟。 他看到了她﹐ 她也看到了他﹔ 兩人雙眸交會的瞬間﹐ 各自都是一愣﹐ 然後眼神緊緊地鎖在一塊兒再也無法分開了。 這些年來的怨懟頓時化為烏有﹐ 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邁向她﹐ 正想開口說話﹐ 還是她先回過神來﹐ 伸手遞給他一張名片﹐ 說﹕ 三個小時後這裡再見﹗”

“這三個小時肯定是顏楷一生中最最難熬的三個鐘頭啦﹗ 看著手錶的指針一圈圈地繞﹐ 他的一顆心跟著百轉千迴﹔ 她怎麼會流落到這裡來﹖ 她這些年過得如何﹖ 她還記得我嗎﹖ 她結婚了嗎﹖ 等等這些問題一個個如走馬燈般在心頭流轉。 好不容易三個小時過去﹐ 卻還不見她的來到﹐ 顏楷的心一分一秒地向下沉落﹐ 心想著﹕ 完了﹐ 她反悔了﹐ 不會來了。”

“所以﹐ 當顏楷見她姍姍來遲的時候﹐ 心裡不知有多高興﹗ 趕緊迎上前去﹐ 但待她一走近﹐ 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有默默看著她﹐ 拿記憶中的印象跟她現在作個比較﹐ 看看這些年來她有了什麼樣的改變。 結論是﹐ 沒有﹗ 這些年的歲月﹐ 在她臉上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她還是當年那個大學女生模樣﹐ 還是那麼清純無瑕﹐ 看起來跟一個大學生沒有什麼兩樣﹗”

“那女生被顏楷看得有點不好意思﹐ 說﹕ 這裡閑人太多﹐ 不是說話的場所﹐ 跟我來﹐ 我帶你去另一處地方。 說完掉頭就走﹐ 示意顏楷在後頭跟著。 她三轉四轉地把顏楷帶進了一個小巷子﹐ 大白天的看起來卻還是又漆黑又狹窄﹐ 顏楷起初有點猶豫﹐ 後來一想就豁出去了﹐ 都到這裡了還在乎什麼﹐ 大不了挨記悶棍兒也值得﹗ 沒想到小巷別有洞天﹐ 進入不多遠就是一個小小的咖啡廳﹐ 裡面還有小小的隔間﹐ 人在裡面說話外頭看不到﹐ 非常隱密﹐ 顏楷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這才開始互相敘敘別後。 顏楷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前半生交代完了﹔ 那女生可就複雜得多。 她在離開顏楷後又交了幾個男朋友﹐ 但後來都覺得不合適而告吹﹔ 找工作的過程也不順利﹐ 最後才找到一個在語言中心教外國人中文的職務。 堂堂外文系畢業生去教中文﹐ 還是教老外﹐ 心裡不是不委屈的。 在教學期間﹐ 遇見了一個土耳其到台灣學中文的學生﹐ 長得英俊瀟灑不說﹐ 對她是既溫柔又體貼﹐ 很快地就擄獲了她的心﹐ 他在返國前夕跟她求婚﹐ 她也沒有考慮太多﹐ 見他苦苦哀求心一軟就答應了﹐ 因此便千里迢迢地遠嫁到土耳其來了﹐ 現在跟先生住在伊斯坦堡。”

“顏楷掙扎了半天﹐ 才敢開口問她﹕ 妳過得好嗎﹖ 那女生倒不諱言﹐ 土耳其先生對她是不錯啦﹐ 但他的家人卻很難纏﹔ 土耳其婆婆對她做什麼都不滿意﹐ 老是念東念西﹐ 讓她覺得很煩﹐ 天下的婆婆都一個樣﹗ 先生的弟妹一大堆﹐ 每個人都住家裡﹐ 她天天光是要張羅十幾個人吃飯﹐ 就把她搞得精疲力竭了。 有時候午夜夢迴醒來﹐ 心裡一陣酸﹐ 為什麼自己在家好好的日子不過﹐ 要跑到這麼遠的異國來﹐ 為一大堆不相識也不在乎的人來無事忙﹗ 目前有一個孩子﹐ 是個可愛的女兒﹐ 但日子過成這個樣子﹐ 跟他還不知道能不能長久呢﹐ 孩子的將來不知要如何﹐ 想起來就傷心就徬徨。”

“當初﹐ 跟一個外國人交往的時候﹐ 家裡就反對﹐ 她是公教家庭出身﹐ 家人都很保守﹐ 覺得女兒跟外國人走在一起很沒面子﹔ 後來提出要結婚﹐ 更是引起一番家庭革命﹐ 爸媽差點沒有跟她一刀兩斷﹗ 爸爸很感慨﹐ 從小見她筷子拿得遠﹐ 便知道她多半會遠嫁﹐ 將來嫁到離父母很遠的地方﹐ 沒想到竟然是嫁出國﹗ 她的性子倔強﹐ 爸媽越是反對她越是不屈服﹐ 說她絕不後悔自己的抉擇﹐ 如今想回頭跟爸媽訴苦都不敢啦﹗”

“年輕的時候﹐ 覺得只要有一個人真心愛她﹐ 就可以跟著他到天涯海角﹔ 但現在到天涯海角了﹐ 所有的現實難題一一浮現﹐ 才知道愛情很難跟你到那麼遠的地方﹗ 這時便可以體會一點王昭君當年的心情﹐ 多少個夜晚悲從中來﹐ 卻沒辦法跟任何人說﹐ 只敢暗憶江南江北而已﹗”

“顏楷聽她一肚子苦水﹐ 心裡也很難過﹐ 但除了安慰她之外也不能做什麼﹐ 此刻羅敷有夫使君有婦﹐ 彼此都不是自由身了﹐ 各自負著對別人的責任﹐ 不能像年輕人那麼任性﹐ 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顧後果。 聊了一會兒﹐ 那女生必須回家了﹐ 到底身在一個伊斯蘭國度﹐ 女人不能一個人出外太久﹐ 天一黑就必須乖乖待在家裡。 臨別互相交換了聯絡方式﹐ 她在旅行社當導遊的工作只是份臨時工﹐ 有一搭沒一搭的時有時無﹐ 多少貼補一點家用而已﹐ 但有事找她旅行社一定會轉告﹐ 千萬不可以打電話到她家裡﹐ 這會把她害得很慘。 顏楷聽了又是一陣難過﹐ 只默默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顏楷回國後﹐ 致力開發中東及歐洲國家的業務﹐ 慢慢也開拓出一片市場﹐ 他就有藉口常常去那一帶出差﹐ 並可以常常去土耳其拜訪客戶﹐ 或順路經過伊斯坦堡﹐ 每幾個月就去上一回。 每次到了旅館﹐ 一進住便拜託旅館櫃檯的女職員幫他打電話﹐ 藉口談生意將他的舊情人約出來﹐ 光是吃吃飯喝喝咖啡就感覺心裡有幾分慰藉﹐ 好像找回了從前那分純純的情感一般。 但這種純純的情況維持了沒有多久﹔ 對彼此之間的生活了解越深入﹐ 顏楷對她就越同情﹐ 也越來越被她吸引﹐ 舊情漸漸在復燃。 她也感覺到了顏楷的那一分熱切情意﹐ 卻不以為忤﹐ 並在有意無意間對顏楷進行暗示﹐ 終於有一天顏楷再也壓抑不住他的情感﹐ 邀請她到他的旅館一起聊聊。 都是成年男女了﹐ 又是乾柴烈火﹐ 哪裡只有聊聊天就能完事的﹖ 多年的分隔﹐ 彼此都感覺生澀﹐ 好像回到了第一次﹐ 大家不再像個成年人﹐ 好像回去了大學時代﹐ 重拾起失去的青春歲月。 顏楷事後提出來聘用她為公司的駐中東業務代表﹐ 從此那女生便成了顏楷的異國有薪情婦。”

“事情就這麼過了幾年﹐ 大家都掩飾得極好﹐ 沒有人察覺他們有任何異樣。 事實上﹐ 他們倆只比牛郎織女好上一點點而已﹐ 每季至多見一兩次面﹐ 平日各自在家扮演自己的角色﹐ 短暫露水情緣好比船過而水無痕﹐ 事後一個回國一個回家﹐ 又是個好先生好太太﹗ 他們都以為日子可以永遠這麼過下去﹐ 直到從天降下了一個大變化﹐ 這才完全改變了他們的生活。”

“顏楷的妻子發生了車禍﹐ 非常嚴重﹐ 在醫院裡住沒多久就去世了。 顏楷很傷心﹐ 到底夫妻多年﹐ 不是沒有感情﹐ 他於是寫信跟舊情人說﹐ 並說接下來幾個月可能沒法出差去土耳其了。 回信幾個星期之後來了﹐ 信中的內容讓顏楷大吃一驚﹔ 她寫著﹐ 她的丈夫患了重病﹐ 也是幾個禮拜後便藥石罔效﹐ 前幾天過世了。 後事一處理完﹐ 她便要帶著女兒回國﹐ 不再住土耳其了。”

“顏楷不知這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 還是給他們的恩賜﹖ 這一切都太巧太不可思議﹐ 簡直不敢相信是真的﹗ 她回國後﹐ 兩人一個鰥夫一個寡婦﹐ 同是天涯淪落人﹐ 便可以正大光明地來往﹐ 不久後他們倆就結婚了。 顏楷憑空多了一個漂亮女兒﹐ 長得很像她的父親﹐ 淡褐色頭髮碧藍色眼睛﹐ 好像一個洋娃娃﹐ 顏楷將她視若己出﹐ 寶貝得不得了﹐ 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裡養大。”

“故事說到這裡就結束了﹐ 各位覺得如何﹖” 飛哥問大家。

“這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瘦子說。

“偷情也可以有好下場﹖” 刺眼說。

“世間無巧不成書﹗” 同學們大都覺得這故事的巧合太多了。

飛哥說﹕ “年輕人的愛情﹐ 有時候實在很難分清楚什麼是肉體的愛﹐ 什麼是心靈的愛。 但是人到中年﹐ 愛情這回事就變得比較明確﹐ 那一條界線變得越來越清晰﹐ 自己也可以清楚地明白什麼是身體的需要﹐ 什麼是心理的需求﹔ 不見得必須同時滿足這兩樣﹐ 有時甚至可以分開來滿足。 但我們也了解﹐ 對於那份來自他人的無條件的關懷﹐ 那種日復一日無止境的關心﹐ 我們是越來越需要﹐ 我們越來越需要一份真愛﹗ 我們最害怕的事﹐ 就是孤零零地離開這個世界﹐ 沒有人記得。”

“所以﹐ 當我們有機會在這世間尋得真愛的時候﹐ 就絕不輕易放過﹐ 千方百計要將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不管它是否會傷害別人﹐ 不管它如何不被世俗所接受﹐ 只要我們感覺到真愛﹐ 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飛哥為故事做個總結。

飯局持續了幾個小時﹐ 聚會眼看接近尾聲﹐ 主辦人老頭站起來﹐ 剛想說幾句話﹐ 這時飛哥的手機響了﹔ 飛哥道個歉﹐ 接起電話說了幾句便掛掉﹐ 對大家說﹕ “我太太和女兒昨天開車下來台中看朋友﹐ 剛剛也結束了﹐ 她們就在這附近﹐ 可以順便過來接我﹔ 她們一到﹐ 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一步。”

話才說完﹐ 手機又響了﹐ 飛哥一看﹐ 說﹕ “她們到了﹐ 還真快﹗” 老頭提議﹕ “大嫂我們都沒見過﹐ 一起去打個招呼吧﹗ 如何﹖” 大家都贊成﹐ 於是便跟著飛哥走了出去。

飯店門口停了一輛銀色賓士﹐ 見飛哥出來﹐ 車門一開﹐ 下來兩個令人眼睛一亮的女人﹔ 一個黑髮及肩丰姿綽約﹐ 另一簡直就是個外國人﹗ 皮膚白皙﹐ 一頭淡淡又捲捲的褐色秀髮﹐ 走近一細看﹐ 眼珠子還是藍色的哩﹗

飛哥介紹﹕ “我太太和我女兒小麗﹐ 來﹐ 叫各位叔叔好﹗” 女兒很有禮貌﹐ 跟叔叔們鞠躬打招呼﹔ 說中文的腔調有點奇怪﹐ 大概是國外住久了。 還是老頭眼尖﹐ 指著飛哥的太太﹐ 說﹕ “妳不是外文系的蕭----﹖” 飛哥太太落落大方﹐ 說﹕ “是的﹐ 我是蕭莉仙﹐ 我們是同一屆的﹐ 當年大家都見過。” 大夥兒稍稍寒暄一番﹐ 飛哥便說著還有事﹐ 匆匆跟大家告別開車走了。

老頭一邊看著車子慢慢遠去﹐ 一邊搖著頭說﹕ “真沒想到﹐ 飛哥說的竟然是他自己的故事﹗”

說再見很容易﹐ 找到適當時機卻很難﹐ 此刻看起來是個絕佳時機為今天的聚會畫上句點﹐ 於是同學們各自相互握手道別﹐ 從此又是天各一方﹐ 下次會面不知何時啦﹗

(The End)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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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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