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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01 09:07:42瀏覽2395|回應11|推薦177 | |
我們是台北的文藝青年時,愛看講天使下凡迷思的「慾望之翼」,在陰鬱內斂的柏林,那位導演溫德斯,比誰都適合拍懷念德國舞蹈家碧娜·鮑許的電影。透過3D科技,舞者穿越舞台的透明紗幕,千姿的舞踏,蹦躍到我們跟前。 Pina 是第一部三度空間的藝術片,提名奧斯卡最佳記錄片。 碧娜碧娜的春之祭極簡而直指,春天甦醒的女體,
以鮮紅祭土地,童男女萌生的能量。
又如擇偶,獻祭的惶惑與戰慄。爆發力與無助感。她不停讓舞者找出內心的意象:月亮,花朵,春天,月輪升起,
一棵樹矗立,一朵花開了。肢體屈伸吐屬著。
凝視、聆聽、感知,以人最基本的姿態。
碧娜問些很本質的問題:你是誰?在人生扮演什麼角色?生命的責任何在?
她沈靜通透的眼眸看著舞者,他們感覺她像靈性的母親。努力用內在和她對話。
她擅於以生命力和存在感,引出舞者的靈質。他們先找到自己的魂,然後發現嬴弱或許是強韌,渴望...愛與悲哀,孤獨...由是如此孤寂,我們或能相近而親密?
她有銳利至極的眼,畫意產生於最小的細節。她耳語道:你如何能閤上眼還看見? 慕勒咖啡館中,她瘦得皮包骨,移動著軀體,緩慢哀痛,如集中營裡的猶太人般驚心。 悲劇,她垂釣著從馬勒旅人之歌,死亡升起的痛苦力道,舞者說:孤獨得像腹部破了洞。 練舞的過程,她問舞者:嚇我,震驚我!也在尋找神性。現實中有意味的白日夢。
溫德斯在她舞蹈劇場所在Wuppertal城市取景,語言片段,動作重覆,捷運車廂不時在橋下軌道滑過,極端超寫實。
悼念她,舞者說出受她的最大啓發,然後用身體表達。有的只流露出悲哀的眼神。也有努力找重力的極限,像這位的頂禮,是架了七枝樹枝在肩膀頭上的微妙平衡。
極限--他在邊陲之境作不可能重力之飛躍,離懸崖邊緣不到一丈。
人之間的倚靠,我以45度角向你傾斜倒下,信任你永遠擎住我的輕。
她用土鋪覆舞台,舞者如在大地踩踏。冰山、沙丘、岩石高矗,作為動作的阻礙,攀登跳躍。水激流,人跳動震顫出水花飛濺。
凡人小小的心願,向自然索取感動,即使有時如薛西弗斯般地無助,但尊嚴與人生的荒謬並存。
五十多歲的碧娜,顯出年紀,仍有赫本般清澈的眼神及微笑。
凡人之美, 老人有孩童的眼,她傳達生存的莊重
舞之魂長存。昂首挺胸之美麗,動作的愉悅,哭與笑
你踏出的每一步都要誠實,每個舉動都從內心發出
你盼望什麼?渴望從何而來?
為愛而舞
她自己卻飛走了
在雲朵和雲朵間跳躍,
我看Pina,眼淚一直潸潸地流,心像清水洗過石頭般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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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