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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22 05:50:08瀏覽2681|回應10|推薦108 | |
話說離開台北,回到這個朋友稱寂寞的天堂的僑居地。沒辦法像在台北,一天三、四攤,和親友相約,靠小黃、捷運滿城飛,於是安靜地過日子。 但除了巴黎的曲子快要截稿,沒別的重擔,也不需要擔心人際關係,頓覺自己的天空廣闊,藍的藍,白的白。
藍天白雲,我把工作搬到院子。想像是在夏季的莊園工作,可能是電影裡看來的景象吧。沒有穿制服,鬈髮的僕歐,自己端個描金茶盤,一壺高山茶,還配上好友捎來的南棗核桃糕。
盯著百合搜尋聲音。園子裡整天都有鳥鳴。如果一早有紅雀飄然掠過眼簾,會覺得是個好頭彩,但其實牠們都蟄伏在附近,熱情的詠嘆時時滑過長空。藍鳥也常來,知更鳥簡直是園子的住客了,櫻花樹上結果,牠們一定搶先。
覺得委屈、受傷的時候,不太與人說了。靠著樹幹,作幾招瑜珈,能量就回來,應幾聲鳥鳴,和蝴蝶打個招呼,心就寬了。強似心事託付人,總會惹出是非,或越說越煩惱。和萬物交融,心滿意足,頓覺個人的煩惱是那麼小,可以隨時消失煙滅。
清晨倚著橡樹,看松鼠輕捷地追逐,幻化為飛鼠,比臥虎藏龍李慕白、玉嬌龍的竹林輕功還要精采。松鼠住在橡樹頂上的公寓。 鄰居的貓愛來找我,胡椒每晚來討魚吃;鬆毛擅長找最舒服適意的角落打盹,晚春就待在芍藥叢下,每每演出貍貓春睡圖。
胡椒在春暖之後,沒再出現,問牠主人,說已壽終歸西。原來牠來找我時,已是18、9歲的老哲學家,追不動松鼠了。雖說荼薇向來和動物抱著同歡樂、各分散的態度,卻也不免唏噓。
小女孩們帶著北京狗或小拳師經過時,還是常駐足我家草坪,讓小狗跳上我的膝,她們一邊無厘頭地敘述狗狗的習性和幾磅重。之後揮揮手,蹦蹦跳跳走了,真是下午最好的娛樂。
愛來的還有一隻碩大棕毛野兔,是牠沒錯,愛嚼紫蘇剛長成的好葉,萵苣也挑肥的吃。索興放任牠吃去,反正菜葉不夠農場就有得買。我又多一隻來去自如的寵物。
最大的驚喜是夏天傍晚坐在家門前納涼時,一隻火紅的狐狸從草坪前飛奔而過,美麗的尾巴騰空飛舞,我們正瞠目結舌時,牠已一溜煙不見,全程不到三十秒。
今年初夏,我沒有去年到法國南部的好命,一株向日葵卻悄悄來我們車庫旁生根發芽了。我們當然很歡迎牠帶來一季的豐盈。 秋天則是一公一母的梅花鹿,不知從哪兒降臨,在我家後院悠然吃著草,襯著滿園金黃的楓葉,活脫是宋代畫的丹楓嗷鹿。
當初在選取我們院子,多年生植物時,有注意不同植物季節的銜接,不同花色,和與我們所在地土地相親的種類。果然這些年下來接受大自然的贈予不盡,是我們這條 路最嫣紅剎紫的一家。雖然我們單年生植物遠比不上鄰人種植的密度(是說單單享受百合、芍藥,而懶得每年再種日日春、炮竹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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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