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大夫的醫者行腳---從女人香到老人味

林鴻基醫師/新北市 板橋區 鴻林中醫診所院長/亞東醫院兼任主治醫師

李宗盛在最近的一首新作「給自己的歌」中，有一句歌詞是這樣的，「好幾年都聞不得，聞不得女人香」，以顯示他的感情空窗期，艾爾·帕西諾在他得獎之作「女人香」（Scent of a Woman ）中，扮演一個脾氣暴躁的眼盲退休軍官，長時間的失明使得中校的嗅覺和聽覺變得異常靈敏，憑著女人的體香，他可以精確地說出女人使用香水的牌子，還能神奇地描繪出對方的外形，甚至頭髮、眼睛及嘴唇等細節。

珊卓布拉克(Sandra Bullock)在網路上身(The Net)一片中，有一幕在捷運入口，無意中和一位英俊的帥哥相撞，她也情不自禁地驚呼「好香」，可見，異性身上的香味，是一種天然生物學上的誘惑源頭，和異性近距離擦身而過、美女搖曳著長髮泛著體香，已經不只是令人心頭小鹿亂撞，簡直是心神盪漾了。

根據一個非學術的統計，少女們最憎惡的，是中老年男性身上的「老人味」，其實那種令人不悅的氣味，醫師們更為熟悉，當我還是個家庭醫學科主治醫師時，在每日例行巡查的病房裡、安養院的老人們、甚至居家照護的長期慢性病病人的身上，都會出現那種既熟悉又不愉快的味道。

老人家常認為自己的身體及衣服並不骯髒，並不習慣每日沐浴及更衣，如此一來，還可省水電省瓦斯及洗衣粉，所以就容易有細菌或者黴菌的滋長，另外，也許是器官退化、新陳代謝緩慢，害怕夜尿或頻尿，水分又喝得少，男性有攝護腺肥大，女性有尿失禁的問題，皮膚科醫師並提出，皮膚角質粗厚，皮膚皺褶及厚皮處就容易滋生異味，還有，老人家們也常常因排便功能的退化，又常常因肛門的清潔及護理作得不好，這也是老人味的起源。

我最近第三遍重看影片「我要為你朗讀」，男主角在十五歲的稚齡，無意中墜入一段不正常的感情，他的身體被一位三十五歲的女查票員捕獲，小男生既貪婪又朦朧地探索著生理的歡愉，女人是個文盲，因此規定，每次作愛之前，要求他朗讀書籍。及長，他成為一個法學院的學生，在一次的法庭實習中，他赫然發現女查票員是被告，她因涉及納粹的罪行被審判，他或女查票員任一個，只要揭露女查票員是個文盲的「新事實、新證據」，就可讓全案翻轉，然而女查票員不願自己是文盲的事實為世人得知，她選擇沈默認罪，男主角雖然也是痛苦得涕泗縱橫，也許是害怕會同時揭露了自己不光彩的往事，另一方面也一直在猶豫著，當事者本身不願揭露的事實，他人是否有權力代為揭露，於是這種現實、勢利的想法夾雜著不忍、糾葛，讓他痛苦不堪。

在女查票員坐監的二十年中，男主角不停地寄送朗讀書籍的錄音帶給她，卻始終不願和她「面會」或回信。女主角最後假釋出獄了，她滿臉皺紋、張著一張老臉、顫抖著右手期待對方緊緊的暖握，她失望了。

男主角也暗自垂淚，畢竟那個多年前的往事，在雜亂的出租小公寓中，他貪婪地享受身體的歡愉與情慾的美好，在床舖上，在浴缸裡，那誘人的女人香，畢竟深深地影響了他的一生。

（作者為中西醫雙執照醫師，臉書Facebook請搜尋「林鴻基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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