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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02 23:24:23瀏覽1262|回應0|推薦16 | |
◎故事 劍客張三拜入師門六年,前面五年都在打雜,沒人認真對待他,處境比宗師養的狗還不如。 張三只能自己偷偷學習武功,他見自己武功有所長進,跟宗師表達想得其親傳的願望,展現了自學的成果。 宗師勃然大怒,說他是個小偷,他不服,被師兄弟打個半死,將他逐出師門。 張三萬念俱灰,想要投江自盡。 雨夜,蘆葦間見一位僧人在打坐,他跟僧人訴苦,僧人靜靜聽他訴說,說了一整夜。隔天清晨,張三見僧人還在,想跟他道謝,這是他一生中第一個認真聽他說話的人。 仔細一看,這根本不是僧人,而是無聊人士迭起的石塔,上面還掛了捕魚人的斗笠。 即使物件是石塔,而不是真人,張三感覺自己內心的憤懣得到了舒緩,不再有尋死的念頭。向石塔再三叩拜,離江遠去。
◎心理 生活不是以成功構成的,而是以失敗構成的。 每個早晨帶來的都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天有新的工作,新的工作有新的挑戰。調適自己的心態,讓我們每天都能調整好心態,面對挑戰的到來。 這話聽起來很不正能量,卻無比的真實。 養育過孩子的家長就知道,孩子當生下來的前兩年,多少個夜晚不能安眠,要配合孩子的作息,把屎把尿,白天再帶著黑眼圈和疲憊的身軀上班。 因為養育孩子,夫妻之間因此意見不合,或是對雙方照顧孩子的觀念、時間有所埋怨,成為差點殺死婚姻的炸彈。 初中的時候,老師說好好努力考上重點高中,人生將一片光明。高中的時候,老師說要考上985、211,人生將一片光明。 結果出了社會,再好的學歷也有保存期限,兩到三年後,坊間更看重這兩三年的工作資歷,再拿我是某某大學的畢業生說嘴,反倒突顯這兩三年的空洞。 所以法國思想家羅曼.羅蘭說:「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就是認清了生活的真相後還依然熱愛它。」 這句話隨著喪文化的流行,就像一把明晃晃的刀,告訴人們逃避現實問題,無助於解決任何問題,最終我們都得面對現實,現實就是「生活本身就是一個大問題」。 也因此,現代社會的各種學習平臺大行其道,好比《熊貓看書》、《得到》等知識平臺均有百萬會員,以及以百萬為倍數的流量。 這背後說明的不僅僅是部份人對於知識的熱愛,還包括其他人對於生活的焦慮。 如果生活充滿各種問題,那麼尋找一個終極的導師,就成為解決問題的方案。可是這個方案卻又帶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好」的導師該怎麼找。 魯迅曾說:「與其找糊塗導師,還不如自己走。」
§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找個老師? 從教育的角度來說,好的老師不外乎兩個條件:專業、倫理。 但教育專業不像做是非題,更像是證明題。 前臺灣師範大學教育系系主任林玉體,曾經在課堂上談到教育的一個困境,就在於教育的專業是什麼,有時很難認定教育專業是什麼。 好比今天孩子找家教,很多家長都喜歡找名校的學生,而不是找教育系的學生。 社會大眾更喜歡聽約伯斯、馬雲之類的成功者,或是某些大V、名嘴的觀念,學校教師的地位逐步在下降。就像有些人的三觀,受網紅的影響比耕耘教育多年的教師還大。
倫理是教育的根本,從先秦到現代,倫理一直都是教育強調的部份,如教育家陳鶴琴、蔡元培都談道德教育。 但道德教育到了現代反而變得有些無力,社會的壓力太大了,當人們看見炒房比腳踏實地工作賺得多,默默耕耘的人比不過那些聲音帶的人,教育的倫理成了一種附庸。 這個情況在國外亦然,留美的歷史學者薛湧也談到了這個情況,在《美國是如何培養菁英的》一書中,就談到在耶魯和在社區大學的差異。 耶魯的學生會自發的選讀人文課程,好比歷史、哲學等。而社區大學的學生則會問老師「學歷史對賺錢有什麼幫助?」 這些問題對於諮商同樣是一個大哉問。 我們很難去認定一個諮商師到底可不可靠,因為很多時候,能夠得到的客觀資訊都是片面的,證照與學歷,在一個私密的諮商對話中,能產生什麼樣的意義,很難說。 但正因為諮商是如此私密的體驗,更無法像大眾點評一樣,輕易的給予評價,因為諮商的內容基本是保密的,並且面對來談者的負面情緒,無論是憤怒與悲傷,很多時候這些情緒也會帶到諮商以外的時間。 所以諮商的影響,多是對個人,而不是對群體,無法像大V、網紅那樣秀給大家看。某個角度來說,這些諮商師的限制,正是諮商師存在的價值。 諮商中經常遇到來談者如此請托:「請幫助我快點好起來。」或是「我希望一周內恢復原先的狀態。」 這些聲音很真實,卻很難實現。 因為帶著「快來改變我吧!」的心情去找老師,這恐怕找的不是老師,而是魔術師或神靈。 認清這一點,諮商師才能進入晤談的兩人世界,而不是「表演」。
§諮商如種樹 人心的成長與發展,彌補一個內心的洞口,這些變動是那麼的細緻,且經常在黑暗中進行,以致於需要更多的耐心。 就像看顧一棵樹,樹的成長很緩慢,但樹的成長能夠突破天際。 更多時候,諮商依靠的不是諮商師的建議,不是諮商師的介入,而是諮商師「專注的傾聽」與「耐心的等待」。 就像從事箱庭(沙盤)的日本諮商師木村晴子,她曾經跟一位有發展障礙的孩子Y進行諮商,前後做了90次的箱庭,陪伴他超過五年。 在木村的諮商下,Y從不與人說話,總是一個人自我封閉的狀態,逐漸開始願意對人敞開心扉,開始與人交往,邀請同學來家裡,從小學到高中,還當過高中的學生會會長,進入大學。 對於Y的變化,旁人問木村有什麼訣竅,她說:「我能做的其實只是靜靜守護,好讓來談者可以安心的做箱庭,與我互動。」 箱庭的創造者卡爾夫女士,認為治療者的任務,就是創造這樣一個來談者「自我且受保護的空間」,諮商師與來談者,在這個空間中形成「母子一體性」的狀態。 這種自我且受保護的空間,來自諮商師以最大的耐心,陪伴來談者。 這種陪伴,回到我們前面談的教育,其實也就是老師的某種理想狀態,不過份介入孩子的學習。 且同樣是家庭教育的一種狀態,父母提供孩子一個可以安心、自由學習與創造,發展自我的環境,而不是過分介入孩子的人生,告訴他們應該做什麼、學什麼、買什麼,乃至於好像非得過某種人生才叫幸福。 失敗、挫折痛苦與挑戰,種種人生問題,那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無論父母或老師多積極,也無法替孩子受罪。 反之,或許當某些長輩總是想替孩子們受罪,那背後真正焦慮不安的不是孩子,而是長輩自身,他們那麼努力的想要做點什麼,也是為了消除自己投射在孩子身上的焦慮。
§結語:做個石菩薩 教育也好、諮商也罷,工作的內涵,亦即專業與倫理,這都需要在一個前提下完成。讓自己成為石菩薩,靜靜的守候著來禱告的人。 許多主動的人,看起來很積極,但他們背後有各自的焦慮與不安,渴望被承認的嚮往,以及某些出於追求名或例的欲望。 教育現場的中心是孩子,那麼當如杜威所說,「兒童是太陽,我們應該圍著太陽轉。」 諮商室中的主角是來談者,來談者就是諮商師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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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