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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26 22:32:26瀏覽2424|回應1|推薦26 | |
1. 人的記憶是不可靠的,就像心理學家蘿芙特斯(Elizabeth Loftus)的研究,人有一種傾向,會對自己無法確定的知覺印象,通過大腦給予加工。 比如張三在一個沒有路燈的暗處,看見一個搶東西的人。就人類視覺的限度,張三根本不可能看清這個人的長相和打扮,但當警方提供幾個嫌疑人給他指認,張三卻能繪聲繪影的指出這個人就在其中。 結果當警方後續找到更多的證據,最後證實的非但張三指認的人不是兇手,連帶的也證明張三他所以為的事實,壓根就是一種編造出來的故事。 這就是人的本性,人有一種自然的傾向,在腦中將我們感官捕捉到的材料進行「補充說明」。 你可以回想一下,當你坐在電影院裡,你的視線放在大螢幕上。可是如果要你形容電影院的內部景象,你的想像力就會將記憶加以作用。實際上,很多你的說明跟實際上電影院內部景象並不吻合。 這種想像的補償,也出現在我們生活的其他方面。 比如你傳信息給喜歡的人,他過了兩個小時才回,甚至過了一個晚上才回。這過程中你腦中會跑過無數的想像,想像他是不是在忙,是不是跟其他人約會,是不是並不在乎你。 當你的想像走向喜劇結局,你可能會繼續堅持,冒著被討厭的風險繼續發信習。 當你想像走向悲劇結尾,你可能已經開始難過,考慮自己是不是該放棄他,檢討起自己過去每一則信息哪裡寫得不好。 2. 在我們少數不斷回想的記憶裡,有些回憶被我們過份包裝。 就像買櫝還珠,我們分不清到底回憶的哪一部分對我們是重要的,哪一部份又是相對不重要的。我們迷失在回憶的森林裡,或者應該說是自我觀念的牢籠裡。以至於我們看不見自己擁有更多的出路,只看見我們有限的選擇。 並不是所有的選擇,都會引導我們走向出路。 很多選擇帶只會讓我們走到盡頭,我們需要分辨這些選擇,才能找到出路。 出路的價值不在多,而是在於能否帶我們走出困境。 但什麼是「困境」? 對某些人來說,困境就是失敗。所以某些人一旦失敗,他們就會覺得自己再也走不出來,一定要達到自己理想的成功,他們才能走出來。在這之前,生活的一切都是一種值得羞愧的傷害。 對某些人來說,困境就是沒有變化。所以某些人非常渴望有所變化,至少變化能帶來成長。他們幾乎無法忍受自己的衰老,因為衰老是無法改變的自然現象,因此更像是一種無法避免的損失,以及對自己能力的一種否定。 3. 困境不是失敗,也不是沒有變化。 失敗是人生的常態,就像存在心理治療大師羅洛.梅(Rollo May)說的:「跌倒是學習走路的必要過程。」 我們不是無敵的,也不必要追求無敵。在喪失與失落的人生真相裡,我們得以學會珍惜,知道輕重而明白取捨。 正因為有取捨,有偏愛,有自私,我們才知道對我說重要的是什麼,值得守護的是什麼。而不是做到無情的公平,把人生套上死板的數學公式。 沒有變化也不是困境,因為有時變化只是一種奢望。我們可以實現我們的潛能,但這不表示我們可以變成任何一種人。在面對變化的有限,需要我們承認自己能力的有限。 有限不是問題,人就是一種有限的實體。每個人都有優點,也有缺點;有辦得到的事情,也有辦不到的事情。 承認有限,雖然不見得是改變的開始,卻是成長的開始。比起改變,我們更需要的是成長,就像隨著年華老去,我們變得更加成熟,懂得欣賞皺紋的美,知天命,從心所欲。 接納自己,走往一個光明的方向,而不是為改變而改變。 這裡說的光明,並不是某種服膺少數教科書,或者成功學人士的定義。這個光明在於我們的心靈還是需要陽光,只是能讓我們沐浴陽光的太陽不一樣。 也許你的陽光是一個幸福的家庭,也許他的陽光是完成作品的一瞬間,也許她的陽光是享受單身的美好…… 4. 克里希那穆提(Jiddu Krishnamurti),這位覺者曾經在一個演講中問聽眾一個問題:「你要怎麼讓被風吹起的樹葉靜止?」 他是在問一個物理學的問題嗎?在問一個氣象學問題嗎?還是給聽眾做智力測驗? 克里希那穆提說,我們不可能用我們的頭腦去控制風,去讓樹葉靜止。 但當有人問我們這個問題,我們會自然的想要用我們的「頭腦」去想辦法,這就是我們多數人的狀態,我們在成長過程中被教育去使用我們的頭腦。好像我們的頭腦是世界上最優異的工具,是一切問題的解答。 然而,當我們習慣使用頭腦,其實我們只是習慣被頭腦使用。 當樹葉被風吹起,我們只能等待。 「只能」兩字不是在說我們無能,而是我們在很多時候能做的真不多。如果我們能放下頭腦,那麼等待也好,只能也好,都不會使我們感到難受。 我們為什麼會難受? 因為我們被頭腦使用,就像有人在擠壓我們的腦袋,我們無法放鬆,也不相信有別的活法。 5. 在世俗的環境中,我們祈求著一個打破世俗的結局。 結局總是會來,並以我們意想不到的方式。 畢竟在我們死亡的那一刻,我們什麼也感覺不到。陰陽相隔,我們不可能用呼吸時的體驗,代替呼吸停止後的體驗。 沒有人知道我們會去哪裡,那些宗教性的說法,更像是宗教故事。 我們的人生都具有一定的宗教性質,神秘、偏執,卻又因為神秘和偏執獲得力量。 這跟一個人是有神論者,或無神論者無關。 即使是讀醫學出生的人,談戀愛也會感受到愛情的神秘,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產生親暱、關懷、心不在焉。感受到自身偏執投身於情緒之中,難以自拔。 愛情可以是一種信仰,而每個人都可以是愛情的信徒。 刻鑿於你我胸口的故事,潛藏著太多的神秘。面對那些神秘的事物,我們可以買很多書,買很多課程。就像一位對愛情茫然,卻又渴望獲得真愛的少男少女,他們飢渴的尋找相關的資料,試著對心儀的人做判斷。 這些判斷可能是真的,可能是假的。可能有價值,也可能只是老生常談的無聊雞湯。 無論是什麼,都無法解開謎題本身帶有的未知屬性。 面對未知,我們能追求的並不是已知。所有的已知都不會是我們的答案。我們的答案永遠是未知的,並僅僅只能是未知的。 如果我們放棄去干涉樹葉,我們就在擁抱未知,接受真實的現實。 把這種態度放在愛情裡,大概就是:「就算你我之間的故事沒有結局,我也沒有遺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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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