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lo - Zürich søndag - mandag 24.-25. mars 2013

本山人的生日，常碰到歐洲的復活節假期，自然是名正言順地又要度假去了。老公自前年起就一直嚷著要去阿爾巴尼亞，我沒去過，當然也無異議。偏偏他慢郎中的性格，錯過優惠機票的最佳時機，導致不僅費用高，班機的銜接亦很不順。讓他自討苦吃地上網搜尋數日後，羅馬尼亞的首都布加勒斯特（Bucharest）雀屏中選。「不過，」老公解釋說：「我們必須在瑞士的蘇黎世轉機，隔天才能搭機繼續飛往布加勒斯特。」我們倆雖然都去過蘇黎世，卻是單身、未結識前分別前往的。而我公公年輕時在蘇黎世求學，與我婆婆在當地的市政廳結婚生活，直到公公取得學位，一起返回挪威為止。因此，我們刻意選擇最晚抵達布加勒斯特的班機，好有充裕的時間，可以在蘇黎世過境時一日遊。

我們搭乘三月二十四日晚上七點四十分起飛的瑞士航空，十點就已準時抵達蘇黎世機場。短短的兩小時飛行期間，老公就已開始破費買了一個最新款的Swatch女錶送我。儘管我的生日還沒到，而此趟旅行就是我的生日禮物，額外再得到一個手錶，不亦樂乎！

蘇黎世是瑞士最大的都市，依據二○一二年的美世生活品質調查（The Mercer Quality of Living Survey）排行榜，蘇黎世位居世界第二位，僅次於奧地利的維也納。城市本身面積不大，由機場搭火車到市區只要十二分鐘。我們於火車站的櫃台，在一位親切專業的服務人員建議之下，買了一張二十四小時的車票，不僅在市區觀光時可搭乘所有的交通工具，隔天要再搭車前往機場時也可使用。等我們出了車站、問路順利找到投宿的旅館辦理住宿登記後，也已十一點多。「我想出去走一下透氣，」老公提議道。於是我們走到火車站附近散步，店家都已打烊，只有零星兩三個麵包、書報販賣攤仍營業中。「餐廳商店竟都已關門，」老公驚訝地說著：「好像比挪威還早打烊哩！」「今天是星期日，」我回他說：「大家都收心準備明天星期一工作嘛！」我們在一家即將打烊的超市買水，還有一張卡片、郵票，打算寫給我的外甥，祝他生日快樂。之後，我們再度回旅館休息去。街道上毫無積雪的痕跡，讓我們這在奧斯陸與冰雪相處長達五個月之久的人，不用再如履薄冰地慢步行走，感到輕鬆自在無比。

（照片來源：http://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ZuerichbyNight.jpg）

隔天起來、準備吃早餐時，望向窗外，赫然發現飄著絲絲雪雨！「真討厭！」老公露出厭惡的神情說著。這種潮溼的雪雨，對成長於挪威的老公而言不是雪（snow），而是霰（sleet），雖然不大，但是天氣陰霾，走在路上自然也溼冷不便。「可能我們將冬天帶過來了，」我開玩笑地說著。事實上，奧斯陸除了路上的積雪尚未完全融化之外，天氣比蘇黎世還好呢！我們用完早餐、全副雨天的裝備後，不受天氣的影響，依然興致勃勃地出遊去。

我們住的旅館就在火車站附近，而那兒也是各個電車路線匯集的地方。旅館樓下是一家星巴克咖啡店，我們由街道上可望見吃早餐的窗口。

在街口拍了幾張陰沈沈的照片後，我們隨意跳上一輛到站的電車，讓它載我們到終點站，再原線搭回來，坐電車觀光。與全球各地的大都會相比，瑞士最大城的蘇黎世相對顯得小而美。電車緩緩開進市中心，我們也沿途見到公公婆婆結婚的市政廳、主教堂、聖彼得教堂上的大鐘等等街景。

（照片來源：http://www.flickr.com/photos/24736216@N07/3657624898/）

（照片來源：http://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Z%C3%BCrich_-_Grossm%C3%BCnster_IMG_0237.jpg）

我們漫無目的地由電車終點站折返時，瞥見纜車站。於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車來，搭纜車上山去。

纜車口無人管制，也沒任何障礙物禁止進入，我們不清楚是否坐霸王車。老公詢問身旁的女士，我們的日票是否包含纜車。「當然，」她笑著回答說：「這票夠貴的了！」老公又請問她這車是否開抵山丘上的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Eidgenössische Technische Hochschule Zürich，簡稱ETH Zürich）。「沒錯，」婦人證實所問。老公和她攀談了一番，告知公公在此求學五年多、與婆婆結婚生活等等。婦人覺得甚是有趣，告訴我們她是學校的講師。纜車很快地到達終點，她離去前祝我們倆玩得愉快。

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於一八五五年由「Eidgenössisches Polytechnikum」創立，因而常被瑞士人稱為Poly，纜車也故名為Polybahn。該校有十六個科系，教研領域以工程學、數學、自然科學著稱，建校以來孕育出二十一名諾貝爾獎得主，其中最著名的一位就是愛因斯坦（Albert Einstein）。

我們由學校外圍的廣場向下望去，老城的鐘塔林立眼前；可惜天氣不好，無法清楚眺望遠方的羣山。

此時已過中午十二點，三五成羣的學生，紛紛由大樓走出，不約而同地朝一棟建築物走去。我們好奇跟進，發現是學生餐廳。「我爸在此求學時，」老公看了之後說道：「這個餐廳和纜車應該都還沒有吧！」他拿出手機寫簡訊給公公，即時報導我們正在參觀他的母校。

我們在餐廳走廊外的書報攤逗留了一陣，隨後再度搭纜車下山，結束這意外且短暫的校園遊。

搭車下來後，我們恣意穿梭於老城區閒逛，欣賞房屋的建築特色，還有各式各樣復活節的櫥窗擺飾。

我們走到主教堂廣場前，就順便入內參觀。教堂內兩邊的彩繪玻璃窗相當有特色，乃德國畫家暨攝影家Sigmar Polke之作品，因此被稱為Sigmar Polke之窗（Sigmar-Polke-Fenster）。

Der Prophet Elija：The Prophet Elijah

König David：King David

Isaaks Opferung：Binding of Isaac

在溼冷的天氣狀況下走久了，令人感到頗為疲憊。我們選了一家名為Rheinfelder Bierhalle的啤酒屋，入內點餐吃飯歇息。我們各點了一份蔬菜濃湯，主菜我點Rhytaler-Spätzli，老公則點Älpler-Rösti。Spätzli是瑞士德語，標準德語（亦稱高地德語Hochdeutsch）為Spätzle，用加蛋的麵團所做成的麵疙瘩，此乃瑞士、奧地利、德國南部等的地方菜。Rösti則是瑞士德語區的名菜，將馬鈴薯搓成絲、擠出水份後，用奶油或其他油脂煎成扁平酥脆的大餅，可說是瑞士薯餅。

Rhytaler-Spätzli

Älpler-Rösti

菜剛端上來時，我聞得一股腥臭味。「原來是起司的味道呀！」我頓時恍然大悟，不喜歡起司的人很難忍受其味，就像臭豆腐一樣。「爸爸剛來此地，」老公說：「到店裏買起司時，告訴店員說他要『瑞士』起司呢！」我聽了大笑不已，因為瑞士最有名的埃文達起司（Emmental Cheese），挪威人就以「瑞士起司」稱呼；公公到了瑞士，直接將之翻成德語，恐怕讓店員啼笑皆非：我們這兒全都是瑞士起司，請問您到底要那一種？

我們倆點的主菜，除了主食不同外，佐料和作法幾乎如出一轍：火腿肉、洋蔥絲加上埃文達起司焗烤而成。份量吃起來很沉重，我們點了杯餐後酒，來幫助消化。

Chrüter：Herbs

充分享用瑞士菜後，我們利用僅剩的時間，逛蘇黎世中央火車站前街道的主要商圈。

路上行人熙來攘往，其中一家瑞士蓮（Lindt & Sprüngli）巧克力店門庭若市，店裏琳瑯滿目與復活節有關的巧克力禮品，令人嘖嘖稱奇。我們來到Apple的專賣店，進去裏面探了一下iPad的價格，沒想到比挪威還便宜。最近我們正打算要添購iPad，當下立刻刷卡買，晚上搭機前往羅馬尼亞時，還能退稅哩！

「您們說瑞士德語嗎？」幫我們設定iPad的服務員問著。「不，」老公回答道：「標準德語。」 於是他和我們談起天來，並好奇我們是在何處學德語的。當他得知我念文學，而且相當喜歡瑞士的兩位作家弗里德里希·迪倫馬（Friedrich Dürrenmatt）以及馬克斯·弗里施（Max Frisch）時，則翹起大姆指，露出佩服的神情。

當我們買好iPad、又搭電車隨意繞一圈後，也該準備前往機場了。倆人結婚六年多以來，這是第三次同遊瑞士，卻也是失血最多的一次：未抵蘇黎世前，就在空中買了個瑞士手錶；即將離去時，又抱了一台iPad。有趣的是，瑞士一直不是我們旅遊的目的地，而是過境處：二○○七年十月到瑞士法語區的日內瓦，由那兒去拜訪老公住在法國Annecy的同學，及其法國太太、小孩一家；去年四月初到義大利米蘭時，我們租車開到瑞士義大利語區的盧加諾（Lugano），吃了一頓晚飯才再開車回米蘭；這次是要去羅馬尼亞度假，途中在瑞士德語區的蘇黎世轉機、過境約二十四小時。

「瑞士有四種官方語言，」老公打趣地對我說：「下次我們是否該到瑞士的羅曼什語區過境呢？」

附註：羅曼什語中文也譯作列支羅曼語、拉丁羅曼語、羅曼列支語，英語：Romansh / Romansch / Rumants(c)h / Romanche，是瑞士四種官方 語言之一，通行於格勞賓登州。

（資料來源：http://zh.wikipedia.org/zh-tw/羅曼什語） 

延伸閱讀：冥誕憶往(感謝電小二2013/03/08的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