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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12 09:38:23瀏覽3744|回應20|推薦44 | |
打從 1977 年 ,我在當時的《仙人掌》雜誌發表〈墳地哪裡來的鐘聲〉,無意間開出「鄉土文學論戰」的第一槍,我就開始質疑台灣學者、作家的庸懦、怠惰與媚俗。 這一疑惑,還不止針對台灣的學界、文化界,乃至我轉而向西方,赫然驚覺近代世界的哲學思潮,竟至齊克果、卡缪、沙特的存在主義,嘎然而止。 事實證明, 1970 和 80 年代,中華民國的文學黃金二十年,果然「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風華卓絕,只能是落日餘輝。而在西方,諾貝爾文學獎自賈西亞‧馬奎斯以後,也隨之黯然的逐年衰敗,我們再也讀不到結構雄偉、氣勢澎湃的感人文學作品。 哲學,一轉而為嘮嘮叨叨的後現代主義,羅蘭‧巴特的《戀人絮語》,固然吉光片羽,卻只是在文字間遊牧,穿梭語言縫隙的迷霧,終不悔。 結構主義,興焉。 這可能是一種在宇宙大尺度──渺渺洪荒的探索,始終未能窺得全貌,又轉而向小尺度的「量子論」一探究竟吧。 雖然如此,有一件事是斷然無疑的,人類在 20 世紀的哲學建構,終究難以超越黑格爾,乃至康德《倫理學》的理性思辯範疇。於是台灣的知識界,只能在兩位西方結構主義者──傅柯的《教訓與懲罰》,與李維史陀《熱帶的憂鬱》間徬惶來去。 拾人牙慧,無能創新。 可嘆的是,因為無能創新,就只好轉而搞破壞;又為了替這種愚行自圓其說,遂美其名曰「破壞性的創造」。李登輝和陳水扁在台灣政治舞台的捲起千堆雪,當時的媒體和多少文化學者就是如此為之造神的。 破壞性的創造? 這不但是句廢話,也是台灣學者把英語怠惰的搬轉成為中文的「外來語」,渾然忘記咱們中國的《易經》,早就有「革故鼎新」這句成語。 自家的中華文化,不肯傳承,卻去偷學西方,乞靈於西方,現買現賣的傲諸國人,乃至如南方朔這種不入流的文人,還很高蹈的以「文化評論大師」自居,卻不見有具備膽識的學者敢於直率批判。 不能創新,就只好邯鄲學步;只會東施效顰,整個台灣知識界,就只好一意媚俗,終究淪為理盲濫清,完全不知理性為何物的一起墮落,終至於僵化、死亡。 不是如此嗎?我們現在就連 1980 年代愛德華‧薩依德的在美國帶動的,哪怕多少具有爭議的理性辯證思潮,都難以望其項背。 薩依德 ,何許人也? 他生於 1935 年的巴勒斯坦,少年時代即隨著信仰基督教的阿拉伯籍父母,移民美國,終其一生都是巴勒斯坦的難民之子。平心而論,他很有可能成為賓拉登那樣的恐怖主義份子,更可能在 911 的紐約攻擊事件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他會成為巴勒斯坦狂熱崇拜的愛國英雄。 然而,薩依德捨此而不為,選擇的是以「理性之劍」,雄辯滔滔的,向自希臘以降就存在的西方文化霸權思潮,不斷挑戰。 一位當代的阿拉伯裔唐吉訶德,敢於以長矛攻刺西方龐然風車的偉大武士。 與其說在他 1978 年出版的《東方主義》書中,或者晚年熱衷討論的《音樂的極境》,一再建構當代後殖民論述,區隔「我們 / 他者」的壁壘分明,毋寧講,他對於語言、文字、符碼不得不存在的虛妄性,更提出嚴厲的批判。 然則,他有無可能受到古印度佛教思想,乃至中國禪宗的啟發? 「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 這是釋迦牟尼佛早於 2600 年前,在靈山會上對著學生摩訶迦葉所做的開示,從此也成為禪宗的圭臬。所以「不立文字,教外別傳」者,正是洞穿語言會滲透、污染,相互干戈、糾葛的偽存在性。 難能可貴的是,薩依德儘管一生都為巴勒斯坦難民,卻在美國求學的「局外人 / 他者」身份所困擾,終能脫繭而出,贏得東西方當代學界的敬重,所憑恃的,正是這種返照內心的理性思辯精神。 讓我問問台灣的文化界,乃至自稱是學者的那些綠營教授們,你們比得上薩依德嗎?你們寫得出薩依德的堂皇論述嗎?有的話,請拿出一篇作品,讓我們拜讀,一篇就好? 我相信,沒有一位可以拿得出來。但凡他們所寫的,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只能在課堂上唬唬,必須仰賴他們給予「及格」評等的大學生,以及越來越懶得思考的大眾傳媒。 什麼是台灣的悲哀,何者是台灣的悲情? 正是這幫大學教授,乃至被稱之為學者的文化人,得過且過的集體墮落與媚俗心態啊,尸位素餐的能不可恥?! 這是當代青年學子的挑戰,有人敢爬這座文化思潮的大山嗎?有的話,請跳出來答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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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