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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8/30 15:07:39瀏覽143|回應0|推薦3 | |
阿嬤養了隻大黑貓,通體泛黑渾身毛茸茸的,臺語稱的「歐金阿歐金」形容黑得發亮的毛色於這隻雄性公貓之身分外耀眼和醒目。
丁點不誇張!於黑夜中除了那對綠油油的眼閃亮亮地足資辨識外人們很容易絆倒於牠的足下,除非牠自己閃躲或者有意與人們四目相對,否則就只有哀哀叫的份:
「要死了!大黑又捉弄我。」
「沒事養這隻,早晚被害死。」
「喔唷唷,三更半暝不去抓老鼠在這兒偷懶呢!」
黑貓總愛聽人們賭咒、哀嚎、咆哮和怨尤,慵懶的倚靠木屋上的橫梁柱,甩尾理毛之際偶爾豎直耳朵傾聽,聽聽人們的怨言表情趨於陶醉,瞇眼享受獨處時光,特別於深夜無鼠輩放肆之際最愛凝視嬰幼兒的臉,不知盤算什麼心計什麼,牠還會無聲無息地跳下來磨蹭孩童的腳,令孩童受驚起身放肆大哭:
「阿嬤,有東西摸我的腳。」
「去去去,又來討罵挨。」
「阿嬤,有鬼!」
「那是大黑。」
「不!真有鬼,妳看,在上面。」
「都說了那是大黑,牠又爬上橫梁頂了。」
「有頭毛、有眼睛、還有紅通通的嘴。」
「歐搜、歐搜,鬼怪散開神明自來。」
阿嬤沒辦法哄孫起身驅魔趕鬼了。
阿嬤的阿嬤是排灣族巫師自然有法力,只是傳到孫女這一代法力銳減,漢人血統大增於鬼怪肆虐的夜並非好事,阿嬤趕鬼趕的吁累累把怒氣發洩在愛貓身上:
「大黑,滾!」
「喵凹。」
「大黑,再不滾別想吃小魚。」
「喵凹凹。」
「別討價還價,欠你的情這些年早還清,想多要再給條人命。」
「喵凹凹凹。」 大黑識相的滾我的燒也退,阿嬤憂愁的顏逐漸舒展開來,這夜總算平安度過。
七月的夜古怪特多,落鄉之地的人們求助無門只有問鬼神,敬鬼神而遠之的道理阿嬤不懂,只好留給讀書人做學問。
阿嬤不想學問,阿嬤只想救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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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