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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02 23:30:16瀏覽4095|回應3|推薦9 | |
宇079318(十二): 利嘉營區 在關山才待了兩個半月,七月底便又移駐到台東鎮近郊的利嘉營區。 註:即今〖國立台東大學附設體育高中〗校區。 黃繞綫是利嘉營區,紅繞綫是豐田機場位置(今稱台東機場) 倒頭就睡 由於移防命令通知的時間極爲倉促,到了那天,我記得白天大家仍在趕著作移交清冊,是吃過晚飯之後才整隊步行到關山車站;大概搭的是晚間9點的班車,一路每站停靠到10點左右抵達台東車站。 粉紅短褲 如今到了基地營區,一方面看到幾個月不見的兵器連弟兄,一方面又開始有菜鳥兵員補入,所以一下子就振奮了許多。因此在聽到連長這項宣佈,大家頓時都很非常興奮。而且本來跑步就是一項很好的運動,一面跑、一面還可以舒舒每天的煩悶事;尤其是連上居然還要為大家做短褲! 其實早在「大摸」臨退伍之前,連長看到支援排既然可以自行排表操課,那麽也就讓支援排開始接連值星,而那時候「大摸」也的確接過一次連值星。但是之後他們那一批退伍了,小子雖然晉身為營部業務士大佬,卻由於辦公位置是二級廠,其又與通信二級廠合同辦公。而通信二級廠二員編屬連上的通信排,不是支援排的營部組,於是連長就往往“順便”將小子一併納為連部編屬人員。所以在帶領營部組時,多少會被連長那頭給扯絆住,不如「大摸」帶隊的那段日子可以地充分發揮。 但是不管如何,連長還是蠻尊重營部組的組成,因此現在連上新兵逐漸補入,兵員多了,他就再度讓支援排一道輪值接值星。 對於此,我等幾位新下士倒是蠻有興趣的。幾個人先是按照入伍次序排出一份輪值表——當然小子是排第一位,接著大家趕緊把每天早、晚點的報告詞抄全。(由於支援排長仍然出缺,所以還得由我們下士代排長及兼連值星) 至於後來是什麽歌取代為晚點名歌就不知道了。 其實在報告詞中如何迅速的計算各排報來的官兵人數才有學問,不過小子沒學到,有時算不過來,乾脆大概報一個近似值,也不知道連長聽得出否? 『黑牌』就是沒有經過任何部隊養成教育或是戰功等而直接升階。 除了早/晚點名的儀式之外,還有就是每天三清與各排操課表的掌握;對於連上的人員進出大概都要有數。有一次,一位搜索排的弟兄已報核準備去師士官隊受訓,他見我是黑牌,又是業務下士,就有點不甩;加上他與一位常備役上士班長交情夠,於是在某日私自離營。我在當晚點名時特別將他叫出列,並質問「爲何不假離營,且不在囘營後即時報告?」該兵出列時仍舊表現出不予理會的神色。我一怒之下,立刻叫他做交互蹲跳,扶地挺身各一個基數(就是各50次)。 從此為支援排接值星立下軍威! 「把他關起來!」 本來營長非常憤怒,好像是要關個五天。後來,據説全部五個連的連長簽名具保,結果關了兩天就放出來。 彈『葯』與彈『藥』--- 找我作『細胞』? 一進門,輔導長提及我在幾份文書上使用了『彈葯』而非『彈藥』的誤失。他特別説明,『葯』是簡體字,不能隨意使用;一定要用『藥』字。 我一聽,心想:「啊?有怎樣的規定呀!」可是嘴巴沒敢多說,便向輔導長解釋:「我從小也沒注意過,只是有時記得一般店招的『葯房』,加上寫的順溜,就很自然的用了『葯』字。」 輔導長特意叮嚀,「這個錯誤是可以了解的,但是以後不要再疏忽了。千萬不能用『葯』字,還有要小心不要在公文書上用任何簡體字,否則是很不好的。」 接著,輔導長轉了個話題,提及我前次參加三講班,也是他刻意挑選的;他問我覺得那兒的政治教育怎樣?我趕緊說:「很好,很有用!對於我們士兵的思想教育提供了了相當清楚的説明。尤其是在看到共產黨的三反五反思想鬥爭,人民公社的大鍋飯,紅衛兵的破壞中華文化等種種劣行惡跡,讓我們深刻理解爲何我們要每週上莒光課的原因。不然我們太缺乏對共產黨的認識了!」——反正當時是一片慷慨言詞。 輔導長見我如此正氣凜然,便立刻順著導入正題。他解釋道:「部隊裡的成分很雜,有的人不太了解三民主義的涵義,不太了解政治作戰的目的。因此須要某些有基礎的士兵在一道生活上多加介紹,彼此關照。輔導長也特別注意到幾位同志的信仰堅定,服從軍紀,可以在日常生活上多多引導其他士兵;也許其他士兵有時會因爲對部隊認識不清,有所不滿時,就希望這幾位同志能夠幫忙教育他們。同時也能夠將這些情況向政戰方面反映,我們就會積極地去了解。希望你能成爲我們的輔導同志,以後可以每週做個別談話。」 這下我就了解爲何輔導長要叫我到他房間談話了。 之前,我也聽説過『細胞』的傳言,雖然有人將這事講得活聲活現,但我從來不以爲意。反正只要自己“思想正確”,沒什麽需要擔心的。但我卻完全沒有想到,今天輔導長居然要我作個『細胞』! 我現在也忘了當時是如何回答的,只記得我不敢正面說「不!」 我可能是用了相當肯定的言辭表達對『輔導』、『反映』的認同,然而卻用較爲模糊的態度,沒有給他一個正面的交待。 出了營輔導長室,我一面深深地喘了口氣,一面翻來覆去的思考這番談話。之後,我確定,我不願也不能作這件事。周遭的每位營部組業務士,連上的每位阿兵都是一起生活的好弟兄,我無法作一個暗地打“小報告”的『細胞』。 也不知為何,以後營輔導長也從未再詢問我的決定,即使看到我就當未曾有過那次談話般。我後來也就安全的退伍了,至於我個人的退伍安全資料是如何記載,是否有任何不良記錄,那就只有長官們才知道了。 雜記 教唱軍歌 小子在高中時參加過合唱團,自覺對於聲音、曲調的掌握還可以抓到要領。但是在部隊中全使不上勁,部隊裡不講究那些,只要唱得聲音洪亮就好。而且部隊裡唱軍歌最主要的場合是在整隊行軍時,為了行軍調整步伐用——歌聲唱得美,唱得好聽都沒用;要是步伐帶不起勁兒,或是零零亂亂那就是一團死老百姓! 《英勇的戰士》 劉英傑 作詞 /// 蔡伯武 作曲 邁開雄健的步伐,擺動粗壯的臂膀,我們是英勇的革命戰士,齊為反共大業奔忙。 精忠貫日夜,精誠勵冰霜,力能撼山岳,才足安家邦; 前進!大步前進。前進!大步前進。走向群眾,走向戰場! 前進!大步前進。前進!大步前進。走向革命最需要的地方。 註:以前述的陸軍軍歌而言,標準的唱法是來回兩遍得用43秒。然而我們晚點名全都像是將33轉的唱片用45轉唱盤播放——於是只用30秒就能唱完!如此這般,就知:軍歌不是唱來作歌唱比賽的! 我們到了利嘉以後,有天出操時政戰士說,「我們今天去看個機場!」我們幾個問他:「機場?沒搞錯?機場在富岡,這裡哪兒有機場?」他神秘的輕笑道,「跟我走就是了。」 於是一行人,從後方營門走出,一路曲曲折折,穿過好幾塊田地,突然眼前一大片空地,一條跑道直直的伸展出去。這當然就是個機場。 跑道頭有棟廢棄的建築,看樣子應該是日本人蓋的軍用機場。 由於四周的荒涼氣氛,我一下子想到英國有部電影【火車大劫案】,其中幾個劫匪就是利用一個二戰時期的廢棄機場作爲作案以後的會合點。對於電影中的鏡頭,相對在這個空曠的跑道,使我有點感到我們這幾人也像是一群劫匪似的——而且,我們還個個肩膀掛著一枝M16步槍(如果是真的劫匪,那就夠兇悍的了!) 我們在跑道上盡興的閒逛、或慢跑晃蕩;彼此還像玩官兵捉強盜般的閙著玩,好不樂呼。那天是從搬到關山以後最高興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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