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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擁有的存在
2019/04/06 16:09:54瀏覽178|回應0|推薦3
他,是我無法擁有的存在。

總是斷斷續續地寫他,但這裡是我的地方,我也只是,想寫個流水帳,做個紀錄罷了。

因為奉行朋友重質不重量的原則,我的朋友幾乎都是認識長達五到十年的老人,只是一起吃過飯的那種關係,在我的定義裡,不能算是朋友。

在這樣狹窄的定義中,他,就是個特殊的存在。

我在16歲時認識了這個人,直到現在,已經過了12年,剛開始,對他並沒有特別印象,畢竟我是個對同班同學很慢熱的人。

說起認識的契機,是因為我喜歡朗讀的關係,報名了國語文競賽,得獎之後被教官找去,說是正在找司儀新血,問我能不能加入。

至於他,則是因為教官覺得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好,就在班上也找了他。

真正的相識過程,回想起來真是一片空白。

是我先去了教官室當義工?
還是我們一起去找教官時被問要不要當義工?

高中三年,早晨的司儀練習和午休的教官室義工,都是一起的。聊天的內容千奇百怪,卻不會覺得厭煩,總是有很多的話要說。也不知道為什麼,連高三的專題都同組了,被拿來充當溫書時光的專題實驗課,也被拍著照片留下了我倆同桌而坐,我遞筆給他的瞬間。

我永遠都忘不了,公民課上,分成了結婚與不結婚的兩邊,我選擇了不結婚,他選擇了結婚。

等我們高中畢業,他去了南部,而我去了北部,雖然分隔一南一北,卻還是每年抽空出來吃一頓飯,喝一杯飲料然後散步。看起來像是儀式,卻是我心裡的根。

後來我和高中就在一起的學長分手了,一個人在台北準備著警大的考試,而他,也在自己的人生裡過著璀璨的日子。

我還記得那是十月,社會運動份子的他,說要去台北參加某場社運,然後問我:要不要見一面?

那天,或許是我到死都不會忘記的一天,他拎著全家的去冰紅茶拿鐵,坐在校園外的原木椅子上,穿著橘色的短袖T-shirt,看上去和高中時沒有兩樣,帶著微微的鬍渣,大眼睛裡有著淡淡的血絲,卻笑意滿溢。

我們並肩坐在椅上喝飲料,然後討論著要去哪裡吃東西。

之後在很好吃但貴得要死的香蔥拌麵裡,他滿滿惡趣味地說著南部的乾麵有多好吃,價錢有多便宜!我想當時台北老闆的臉應該很綠。

「好像回到高中的樣子。」直到我把隱形眼鏡拆下,戴回了正常眼鏡,綁起了頭髮,他突然對著我這樣說。

我們去了學校的六教喝飲料,走了好長的路,然後又跑去學校裡的全家買了啤酒,為了遷就我,都是水果口味的酒。

人生第一次和朋友喝酒,就是和這個人。

回想起來,很萬幸。

我們一起坐在學校的鳳凰樹下,那年的鳳凰木飄著金黃色的羽葉,他帶著微醺的笑,看著校園裡奇妙的設計,對我說:「如果有一天,沒有靈魂、沒有下一世、原子也不會再鍵結成分子,能夠遇見妳,還有其他人,我覺得很幸運。」

後來臨回家前,我問他,要不要抱一下?

他說好。

大約是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擁抱他,有點僵硬但是很有趣的回憶。


直到現在,我們依然是一年見一次面,吃一頓飯、喝一杯飲料、散散步然後就各自回家。

因為我總是無法真正地與他切割,無法不在心累的時候向他抱怨那些瑣碎,無法刪去他的號碼和通訊軟體,無法……在他捎來訊息時,當作沒有看見。

他有了想論及婚嫁的女友後,我總是告訴自己,要下定決心,不再跟他聯繫,刪去他的所有,他卻總是剛好的傳來了訊息。

午夜夢迴,我也總是問著自己,真正逃走的原因,難道不是因為和他在同一個城市卻不能聯繫嗎?

那些我以為的日常,其實都不是日常,能夠絕對佔有的,也只有愛情,但很可惜,我們不是。
所以他才是我無法擁有的存在。

我愛他,也不愛他。

不愛他,因為我知道,那不是愛情,卻覺得心臟的地方,很痛。

愛他,因為他在那裡,存在在我的生命裡。
(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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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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