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與老兵之子

這裡，我想和朋友分享我的一些回憶，貼一張圖給朋友看看：

 這張圖片中的主角，過去當然是我。若干年前，曾經非常努力的研究一些關於攝影的書籍，尤其探討他人成功的相片成功的原因。也因此，對數位相機與數位影像不太熟悉，但是對於攝影本身具有基礎。

 然而，貼在此處，主角不是我，而是左上角的中華民國與加拿大兩國國旗。那面國旗中蘊藏了多倫多一群老兵的心。

先父在世的那時，他聚集了多城老兵，他和加拿大退伍軍人協會接觸，剛開始由我隨行口譯。他告訴加拿大退伍軍人協會，並透過這個協會和加拿大軍方連絡。他要和一群二戰老兵在加拿大紀念日時，和該國二戰退伍老兵一起參加該國在CNC 的閱兵。他和該國協會講：我們是二戰盟友，具有這種榮譽身分和貴國一起參加紀念二戰閱兵。結果他成功了。連續辦了好幾年。

閱兵時，他請年輕台僑預官扛起三軍軍旗與國旗，會場四旗飄揚。台僑和中國僑民都發中華民國國旗，並由加拿大軍方給他們加拿大國旗(較小)。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旗幟沒有任何外力敢阻攔。中國大使館始終沒有抗議或阻攔。對於這這群老兵，我想他們有一定程度的敬重。中國使館只和他講：盼望一笑泯恩仇。先父告訴他們：我的家族在大別山麓被你們抄家滅族，抗日是國仇，剿匪是家恨。無法一笑置之。他又說：我衷心佩服你們的國防決心。言下之意，你們若是對台灣的中華民國開戰，我們這些老兵同樣有國防決心，一定幹到底！這不是陳水扁為了掩飾貪腐搞得台獨(早先他共開講台獨根本行不通。小人的反覆無常在此)。陳水扁的嗆聲和老兵的破釜沉舟比都不能比，在中共眼中，自有評價。陳水扁的嗆聲，中共對應嗆聲的單向板手做法就是把模糊拿掉，發布反分裂法；蔡英文競選時的嗆聲，中共再鎖緊一環：把各自表述拿掉，直接要蔡承認台灣隸屬於中國，同時封鎖台灣所有國際空間。如今成了死結了。

有一點值得一提：先父得到加拿大退伍軍人協會與軍方認可，他有榮譽葬在該國國家軍人墓園，接受年年的禮敬(不能說是祭祀)，申請資料和面談都是我口譯的。我們婉拒了。這就是說，世界的軍人固然效忠國家不同，但是軍人榮譽是一致的，甚至超越了國家界線。

先父當然是中國人，只不過他反共到底，效忠中華民國。中共中國尊重他的態度，從未干擾他。1990或1991年蔣緯國先生聽聞了馮教官在多城做的四旗飄揚，特別參加了典禮，同時在多城旅館中與先父長談一夜。他之所以稱先父為教官，我說過這種軍中文化，不管甚麼官職階級，互相認證的是當時彼此的關係。先父在三軍聯大任教官時認識蔣緯國先生的。於是他是永遠的馮教官。

我們這些眷村子弟從不敢棄國旗於地，更或踐踏國旗；我們也不會手搖國旗，當成道具來氣氣中國派來談判的官員。國旗是我們繼承上一代的志氣。至於先父，他一生懷念他的故鄉，更遺憾從未登上黃山，一覽勝景。他去世後，我從他的遺物中挑出一方印章，上面寯刻「皖大別山遊子」六字。思鄉之情可知了。可是他從未再度踏上大陸土地一寸。這是他的氣節。我幾乎沒有家仇的感覺，但是身為老兵之子，從未考慮過在中國發展任何東西。半生稿件也不準備在中國出版。雖然我知道自己到中國發展，成功機率高。第三代子弟應該不受此限了。他們是加拿大人，愛怎樣就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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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我和家人聊天時講：當年我們吃的米是戰備過期或即將過期的米。裡面夾雜有老鼠屎與蟑螂屎和小石頭等。我運氣好，沒有像一些人那樣，咬到石頭把牙咬崩了。但是多年來總是疑神疑鬼，懷疑咬在齒間的米裡面有蟑螂屎與老鼠屎，往往跑到水槽間吐出來檢查。這些年這種神經質才慢慢消逝了。回想過去，那種戰備米裡面參有防腐劑，又有類似黃麴毒素等物，老鼠屎和蟑螂屎居然相比之下，無害！當時吃的絕非大白米。就這樣，我們依然支持中華民國。飲水知源，我們當年受到保護，沒被殘殺，也沒經過各種清算，最後來一個鋪天蓋地的文化革命。感恩！

*當時的蔣經國先生要培育人民的頭腦資源，高等教育全免費，政府還發放零用金。尤其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