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叫你子誼，不是要變成斯文偶像或是文藝青年。我們只是認為哥哥不太會說話，所以給個言字旁的名字，希望你比較會說話。

真的，你比較會說話，也果真，與斯文打不上邊，你，變得頑皮。

孩子少有不頑皮的，哥哥粗野得一個國字都寫不好，但他很聽話，這讓我們忘了小孩是會頑皮這事，直到你最近開始思索起生命的意義，三歲半的生命知道了你我差別，知道了自己是個獨立的個體，你開始選擇哪些話要聽，哪些話不用聽，你的很有主見建築出一塊頑皮國度，國境裡盡情撒野，我不得不承任，你真是把的小腦袋裡的創意發揮到極致。

頑皮的你，拿彩色筆把秀氣的臉塗成花的，這不打緊，不讓我們幫你洗乾淨，很得意的要和我們去逛夜市，讓每一個人都對著你微笑……

三歲看大，我已經警告起你媽我老婆，將來長大後，一定要防著你偷偷去刺青。

刺青不是不好，只是就目前為止的審美觀，我怕你去刺臺你最喜歡看的交通號誌在身上……那多蠢阿。

好看的臉蛋，你像媽媽多些，淨白的臉上一雙大眼，程度上很吸引人，就可惜那顆小小的蛀牙在破相，那麼早就有蛀牙？很多人在問，你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遺忘了吧，但，我還記得，那是你調皮在沙發間跳，跳過頭了，人整個翻過沙發，牙碰到地缺了一角，很好笑是不？幾週後就成了烏烏黑黑的蛀牙，我一直暗地的希望那顆蛀牙不要存在，至少，也等上了國小再出現。

想了想，我也奇怪，自己的牙因抽煙而亂七八糟，卻很在意你小小乳蛀牙，好似你的外表是我的責任。

你照樣頑皮，那天，全天下的大人都說地板很潮濕不要跑不要跳，你偏要從鋼琴上跳下來，這一摔從客廳就滑到廚房，媽媽跑著要去抱你，她也滑倒了，我笑著要去解救你們兩個，你還哭喊著不要笑……

阿嬤與你朝夕相處，臉上的皺紋因為氣你多了一條，又因為你好笑又多了一條，我納悶，才在不久前，我們每天開車到成功魚港看船，那時候阿，你的乖巧像貓，你笑笑的樣子像和徐的海風，你的體貼讓我覺得沒生女兒也不會遺憾。

人會變，孩子也會變，我們是經年累月堆出的改變，而你，我小小的子誼，你的變化像是晴空中的雲，幾秒中間，你已經從乖巧貓幻化成臺灣彌猴。

我早該要預料的，你太有主見了。有主見的孩子，要不是偷偷去做些事情，要不就是明著和大人做對，從你龜毛的選鞋選衣服穿，我就應該要料到你會不管我們的阻止，怎麼樣就是把衣服脫了，趴在沙灘上滾，也要預料得到，你一次又一次的爬高高到櫥窗邊，把我花了兩個月數千元組合出來的模型又支解回去成零件。

捉你來罵，就像是史瑞克裡那隻裝無辜的貓，你睜大眼睛說，­「我好怕爸爸生氣。」

怕我生氣還頑皮？

喝可樂阿，媽媽說喝可樂會頑皮，我今天有偷喝可樂……

就這樣，我不知道要怎麼對你生氣，對你包容的程度讓我有些慚愧，是不是對你的要求太少，我只聽到心底重覆而大聲的讚嘆，這個更可愛，我怎麼會生出這麼可愛的孩子。

泡完給你的牛奶，一如往常，咬著奶粉蓋你讓我追著跑。

外頭下著大雨，這夜卻是涼爽催人入眠。爸爸完全沒有嫌棄你頑皮的念頭，相反的，我更希望和你相處的時間多一些。

今年，你也去上幼稚園中班啦。

到時候，還頑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