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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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12/25 19:48:12瀏覽1761｜回應12｜推薦71 | |
樹屋魅影10 10、 回到社裡天已暗下來，這裡的人都下班或出去吃飯了，我走到大榕樹下稍坐，想到秀晉和她那些妹妹們來這裡聊天的快樂時光，那些都已過去了，一股孤獨感頓時襲上心頭，倍覺很想離開這裡。走進我的寢室，後間木門是開著的，阿發今天下午難得勤快把後間清掃擦洗，屋裡打整得井然有序，已沒有冰醋酸的酸氣，工作檯也抹得一塵不染，牆上還新貼了一張海報，一對外國情侶親暱相擁的照相，我會心一笑，阿發這個小帥哥把他的工作室弄得這麼有情調，那位看不見的"阿姨"應該會覺得很開心吧？ 掃視到面對鄰樓外牆的後窗，這時一張紙卡正搭在水泥格子的窗隙上，我想起今天下午曾起過一陣大風，老榕樹的枝幹刮掃屋頂和牆外，發出一陣陣刺耳的磨擦聲音，屋外應會有一些黃葉吹進內間，阿發這時清理正是時候，但竟遺漏了窗檻的清理？我把紙卡展開赫然竟是去年陰曆七月半的舊物！上面一行字「敬送出版社歷年無主孤魂」就是去年我用油性黑筆寫上的，紙卡已經有點泛黃略有水漬，字跡依然清晰，但為何這時會停留在窗檻上卻有點莫名其妙！ 出版社對面的鎮福宮每年陰曆七月半都會舉辦水陸超渡大法會，廟前一條街供品擺得好長一條，已經連續兩年我也湊熱鬧；到附近供品店買了一套較小型的罐頭塔，我不大懂此行規矩，只向廟裡要了張紙卡，寫上這行字就放到路中間的桌上去，供祭過後也沒去回收，去年正要放上桌時，學姐路過看見，還被她說了句︰「你錢多了啊？誰知道那些孤魂野鬼是否能吃到這些供品？浪費！」 學姐信天主教，每當這時節天天嗅到香煙繚繞就皺眉頭！對此習俗很不以為然，我告訴她我以前也曾是天主教徒，不過我覺得這個型式倒也有很厚道的一面，孤魂野鬼平時沒人理會，這時有人想到關心他們也不是壞事。我也不知道孤魂野鬼是否能吃得到？但既有這個心意，也許會有點感應作用吧？但我也不認為這舉手之勞算是功德，所以沒有在功德主的空處簽名。供祭後廟方應都已把字紙清理過，經過大半年，這張紙卡怎麼竟又忽然出現在這裡的窗檻上？我立刻聯想到傳說中曾失足摔死在後窗的營建工人。 和黑牛的短暫接觸使我一頭霧水，他說的那些話奇奇怪怪，所以我沒放在心上，但紙卡的出現又讓我際起想向其他人探詢的念頭。是否真有黑牛這個人曾在出版社出現過？當晚先向爛茄求證，他從基層起就長居這個單位，應該比較清楚過去的人事情況，爛茄想了半天，仍確定在這裡沒見過這種模樣的人。次日一早我又去問老沈，老沈說當初鄰樓營建工摔死在狹牆下，只有他曾陪同警察去看過，似乎有點像我形容黑牛的模樣，但年代已經這麼久，他昨天又沒看見黑牛，所以仍不能確定，這事就成了個謎！但黑牛昨天才剛提到的一件事；卻即時在現況中就印證了。 上午我剛走進辦公室，全辦公室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問何事？爛茄說︰「你的調職令來了。」我問︰「調哪裡？」好像這件事跟我無關似的。自從到這個單位後，無論我如何示好，似乎永遠都和這裡的人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這裡大多數人也不會把我當「自己人」，我像個已被海軍完全遺忘的人，連自己都認為大約會在此地窩到役滿退伍了。帥胡說出我將調艦艇的番號，一位學長立刻就說︰「這怎麼可能？」無論可不可能，在這裡我都是唯一對艦艇番號完全沒概念的人，來海軍的幾年我只在工地和出版社待過，還沒在船上待過一天。 他們臉上出現的表情，在我搞清楚情況後才理解到何故？在這個文職單位，如果沒經歷過船上的領導職務，以後升遷就會既慢也難，這裡包括學長和同學，起碼有三位都急著想找機會上船去補領導經歷，卻遲遲不可得，現在忽然一紙調職令來到，卻是讓社裡考績一直壓箱底的我去上船，這艘船還是很多學長和同學摩拳擦掌都上不去的單位。而且我這一走，這裡以後絕無可能再找到一個可以身兼三職，仍不吭不哈的人，爾後牠們的工作負荷也會因而平均加重了！ 搞清楚是哪艘船後我才恍然大悟為何是我？這艘船的輔導長正要出缺，艦令部人事官遍尋相關資歷和體檢都同時合乎要求的，一時遍尋不著，經人提醒，還有個掛陸戰中校軍階的軍官還沒審核到，但他已被外放到部隊外面去了，人事官調出人事資料這才發現，遠在中尉時我就已通過潛壓測試合格，於是半個月前他們又安排了一次複測仍然通過，當時沒人告訴我這個體檢是所謂何來？所以我也沒告訴別人，現在眼前幾位雖俱感不平，我也不想多費唇舌解釋這段經歷了。
還有一個星期時間可以做行前準備，我把放在社裡的一些個人物件先搬回家，不再夜宿這間牆上盤著老樹根的老屋，也不必再加夜班了。但就在這時，已經平靜了幾天的這間老屋卻又發生了狀況！一個星期天的晚上，我放假回家沒在社裡，晚上忽接社裡勤務兵打來的電話，說照相兵阿發出事已急送醫院急診室。我趕快從家裡趕回社裡問清原由，其他勤務兵述說時猶驚魂未定。阿發那晚在我寢室後的內間暗房洗相，後來就驚聲狂叫衝出房間，立刻倒在地上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其他人趕快找車送他去醫院。 兩天後阿發出院，說甚麼都再也不願接近我的寢室門口。我問阿發為何沒聽我話夜間別去暗房？阿發說那天要洗的照片特別多，爛茄在催件，他聽說我住這房裡已兩年都沒事，心想大概他也不會有事。據他說那晚他獨自在暗房裡洗相，洗相時只能開啟微光的紅燈，忽覺有人在拍他左肩，他轉頭往左一側，只見一張恐怖猙獰的臉孔就貼近在他眼前，幾乎就要觸到口鼻了！那是一張慘紅的女人臉孔，口鼻還淌著血！阿發當時就已快嚇昏，用僅能掙出的一口氣衝出門外，一衝出來就倒了！ 未完待續～ 導讀︰ 樹屋魅影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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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