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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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11/06 20:07:58瀏覽1264｜回應7｜推薦9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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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屋魅影03 到社裡三個月了，仍不能和這裡的人打成一片。社本部那邊的軍官宿舍也有兩位軍官長住，下班後他們如果沒去打麻將或跳舞，宿舍裡也常會有來客，那邊的熱鬧我湊不進去，只能去勤務兵的宿舍去和他們話家常，除了兩個勤務兵外，還有一位照相士。這種情形長此下去我覺得也很不對勁！無論多努力，我在這裡仍像個「化外之民」，於是我考慮到是否該從他們熟悉的活動去著手改善關係？ 我是這裡唯一既不會打麻將；又不會跳舞的軍官，要想和他們打成一片，就必須先學會這兩樣，但我覺得打麻將是個既傷神、又傷財，而且很容易傷和氣的活動，就只能選跳舞了。可是要找誰去學呢？這裡的軍官除了上班工作時間外，根本無意和我來往，但我知道他們常會去地下舞廳跳舞，那麼就先去地下舞廳觀摩，再找機會學吧？我獨自去找個地下舞廳坐在角落，靜靜觀摩了兩晚，第三次就放膽去邀請一位滿場飛的女舞者，我老實告訴她我不會跳，想要來這裡找一位老師，未料她竟爽快地答應了。 她有幾位女生死黨，每次都是一起來一起離場，從不和男人一同進出，我就像個安親班的小學生，輪流讓她們教舞，這些"老師"全都比我年輕。但畢竟這不是個適當的教習場所，我學得很慢，不過很快就在這裡認識了好幾組揪團來跳舞的女生們，一個月下來，即使沒有每天去，我已經認識了將近十幾位女生，每天都有電話打進社裡，社長一看我接電話就橫眉豎眼，其實我是積極想要改善和他們之間的冷漠關係，才開始涉入這種交友圈，我還不確定這個方向的對錯，就又已新增了和他之間的嫌隙！ 在初見秀晉一個多月後，她的身心已逐漸在恢復，一個多月裡我受盡了她的脾氣！我又不是她那個騙財騙身的男朋友，她卻好像把那一股子怨恨全都發洩到我頭上。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既然答應了阿玲，要幫她看住她妹妹，別讓她去跳樓，就只好忍著了。秀晉又罵又糗地，我都只是隔段距離苦笑面對。有時他還會作弄我，故意走到窗邊做出好像要開窗的樣子，我一個箭步就跳過去，她就捉狹地說︰「七爺，緊張甚麼？我才剛從鬼門關爬回來，還不想這麼快就被你押去陰間。」 她脾氣發洩夠了，有一天忽然良心發現，竟展開了微笑說；「你除了傻笑還會什麼？」我告訴她最近在學跳舞，可是老是學不好，她叉著腰很神氣地說︰「最好的老師現在就在你面前。」我立刻躬身作揖︰「先謝老師！」她竟哈哈大笑起來，屋子裡空間小，跳舞動作展不開，我就建議她到我們社裡去，那裡屋後有兩棵百年大榕樹，樹下是一片水泥地廣場。以後她就時常在夜裡到社裡來，我準備好茶水和一台收錄放音機，她教我跳交際舞的地方就是20多年前海軍俱樂部官兵和眷屬們跳舞的地方。 秀晉身心恢復得很快，她又回到她原來的工作崗位去，秀晉原是一個模特兒經紀人，手中經常有七到十二個模特兒，她不但要安排模特兒演出場次，也負責教後進們禮儀以及傳授社會經驗，秀晉和馬豆間有點像師徒關係，那些馬豆都稱秀晉「老師」；並自稱弟子。1980年代是台灣營建業最蓬勃發展的年代，大型工地時興做預售屋廣告時；同步推出工地秀，因此那個時代也是模特兒這個行業收入最豐的時代，進入10月份後秀晉就格外忙碌，較多時候人都在台北工作。 受到秀晉個別傳授後，我的舞藝突飛猛晉，在舞廳裡認識的熟面孔更多了，叫得出名字的女生已經接近30位，這時社裡這些男生才逐漸和我處得熟悉了。進入12月份後天氣已涼，秀晉的秀場主力又移回到高雄，見面時候又漸多，我就把在舞場認識的女生通通都介紹給社裡的男人，這時他們已逐漸認同我是他們圈裡的人，我就專心去照顧秀晉。秀晉通常都會忙到夜裡10點半鐘過後才回家，這時我如果沒陪她去左營大路吃飯，她也會提一袋宵夜來我宿舍，我們總有說不完的話題，我會注意到把門窗都全開著，以免引起別人誤會，但惹來別人誤會此後仍是不免。 秀晉偶而會帶著她的二、三位弟子來我宿舍聊天，由於我略通命理，她順便想讓我幫這些女孩們看看運勢，提點建設意見，人來得愈來愈多，我這間小宿舍逐漸被勤務兵戲稱「美人窩」。這些女孩除了秀晉外，個頭全都比我高，又個個花容月貌，不是我自詡定力十足，平常男人處身在這個場合，還能談笑若定；舉止不浮的人真的不多，我就是其中之一。秀晉不想和我社裡其他人打交道，只有照相兵阿賢偶而還可以參與我們間的談話，即使和帥胡也始終不對盤，否則帥胡可能會比我更定力十足。天氣漸冷，這些女孩演出後通常還沒來得及換裝，就隨秀晉來我這裡，上衣低胸還裸著長腿，我恐怕她們涼到，只好把門窗關上，這一關上門窗很可能就是引來別人大大誤會的開始。 12月中有一晚，秀晉在安排完一場百貨公司的時裝秀場後，把整支馬豆隊伍都拉到我這間陋室來，又多了三張很年輕的新面孔，彎彎就是其中之一，她們是聽到其他姐姐說我看命有點水準，都想湊過來聽我說道。我去勤務兵寢室搬了一張長條椅和一些塑膠靠背椅，小屋裡塞得滿滿地，一屋子百花香水味，入鼻讓人不禁有點暈陶陶，連我的硬板床上都盤腿坐了四位馬豆，數一數那晚連秀晉計入，面前是十二金釵！就我一個男人，猶如老道坐在盤絲洞裡。 聊完命理轉話家常，原來的低聲細語瞬間變成哄堂一室。這些女孩大都很健談，一聊到應酬場合那些穿著體面的男人，私下洩了底的惡形醜態，每個馬豆都有一籮筐糗事趣談，於是不時地爆出一陣大笑，每個人都笑得歪歪倒倒，恐怕幾十公尺外都會讓人耳聞了。大家都放聲大笑時，只彎彎偶而小聲應和，這時我是坐在門口邊上，秀晉是坐在中隔後間的牆邊，面對門口，她右手邊就是我的木床尾端，彎彎則坐在她旁邊，正好是裡外間的通道門口，她不時用兩手來回抹著手背和兩腿，看來似乎有點懼冷的樣子，裡間未開燈，她的背後是暗室，看來更顯得有點冷。 我問彎彎是否覺得冷？她說︰「李哥，怎麼我覺得你這個房間特別冷？」還沒等我回應，倚坐窗邊床頭的子涵就搶先說︰「不會啊 我們這麼多熱情如火的美女都擠在一個小房間裡，熱得很呢！恐怕等我們都離開後，李哥今晚還會熱得睡不著呢，李哥你說是不是？」我站起來抹把額頭上的汗，右手向下甩幾下，伸個舌頭，做出的確很熱的樣子，女孩們又是一陣哄堂大笑。不過我還是把牆上衣架上掛著的一件夾克拿下來，遞給彎彎讓她套上。屋裡的確有點暖，這麼多人擠在一間六坪大的小房間裡聊天，屋裡比屋外溫度差了很多，這些女孩除彎彎外，外套全都脫下堆放在我床尾一角。彎彎為何會覺得冷？我當時並未想到其他，只以為她們剛應酬喝了些酒，彎彎不勝酒力是有可能會發冷。 女孩們的大笑喧嘩聲，在這個較空曠的深夜園子裡格外地聲傳遠處，有時我會提醒她們時候不早了，小聲一點！過一會兒一聊到有趣處，娘兒們又是一陣忍俊不住的爆笑聲盪漾開來，還有馬豆忍不住情緒高昂，竟脫下高跟鞋來，一面狂笑一面在地上猛敲。這裡雖地屬民宅，可仍是軍方單位，況且已經時過次日凌晨，我心裡有點微微不安，不知這些娘兒們的哄堂爆笑會不會給我惹來其他麻煩？正有點忐忑時，麻煩果然來了！忽聽紗窗轟地很大一聲被摔了開來，繼而薄木板門被人用腳大力踹了開來。 未完待續～ 導讀︰ 樹屋魅影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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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