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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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11/12 16:17:22瀏覽1325｜回應7｜推薦110 | |
樹屋魅影04 04、 首先是彎彎嚇得在椅子上手腳縮成一團，其他人都唿地站了起來，我在門口右側牆邊，門一撞開就夾到門後去了。門邊左側是我的木板床，子涵半倚在床頭，在木板門被踹開的同時，一個翻身跳了起來，她是國家體操隊出身，那個一仰腹就騰身跳起的動作，大約只有海軍陸戰隊的蛙兵可以做得這麼迅捷！ 她站在床上，頭就快要抵到天花板了，可要命的是這時她嘴角還叼著一支菸，跳起時一邊的細肩帶正巧落到膀子邊，右側的半球只差兩釐米就要拔尖而出了，這個樣子要讓別人認為這裡不是在搞轟趴都難！不過那時還沒"轟趴"這個詞在流行。社長踹門一進來，最先就近身仰面站在她底下，她搖兩下懸空在社長頭上的的大奶，接著說︰「幹嘛呀！這裡又沒姦可抓，這麼兇啊？」社長穿著一套中山裝，叉著腰，氣呼呼地站在門口，本來正準備還要踹我放在門邊的書桌，被子涵這一嗆愣了稍頃，繼而對屋裡咆哮︰「亂七八糟！不三不四！這裡是在搞甚麼名堂？」秀晉開口打圓場︰「長官，請別誤會，這裡沒有發生甚麼事。」 社長圓睜兩眼轉向我︰「你給我說清楚！這裡是怎麼回事？」我從門邊椅子上慢慢站起來說︰「不要這個樣子！這屋裡的人每個都服裝整齊，只是一般朋友間的聊天，而且人多的屋裡是出不了甚麼事的，一男一女單獨窩在屋裡才會有事。」我說著時向社本部那邊的樓房指去，那邊有四間軍官宿舍，至少有兩間宿舍在夜裡都是常有女客來訪的，社長的房間更大，有時夜間也會有女客來訪，也從沒發生過任何的質疑和爭議情況。若不是因為冬天天冷，我一定會讓這些女孩都坐到大榕樹下去聊天的，未料這單純的聊天竟也被說成是「亂七八糟！不三不四！」聽我這一說一指，社長自己心裡有虧；一時有點語塞氣結，轉過身又重重把門一摔離去，此後我們相互之間更是相望有如寒冰。 社長暴走後，女孩們都悻悻然準備離開，秀晉關心地問我這樣會不會影響到我以後在這裡的待遇？我告訴她沒關係，本來無事也好不到哪裡去！我仍會敬業工作，做此地可能是有史以來唯一經常在加班做事的人，但考績注定永遠掛車尾，三不五時還被莫須有地奚落一頓，只因為我不是他認同的「自己人」。在這裡我永遠被視為「外人」，我很認命！以後秀晉這些妹妹們就不方便來這裡了。衝突事件後，社長決定把原在社本部的洗相室遷到我這裡的後間，並在裡外間之間加一道木門，社本部就可以再騰出一個房間來，預定不久後還有個後期學弟會進住到軍官宿舍來。社長在摔門過後的那半個多月都一直在生病，頻頻咳嗽，不但棉襖加身，連脖子上都成天圍著一條圍巾，以後他就從沒出現在我門口。 可有件事那天在屋裡的女孩們都沒注意到，但我聽到了。在社長摔門離去的幾乎同時，後間也發出了一聲物品摔落的響聲。後間空著，只一台老式木製嬰兒車擺在牆角，即使颱風天，由於屋後狹牆不寬，強風也吹不進室內，常理下應不會有甚麼東西可以被風吹倒。當女孩們都離去後，我扭亮後間燈光，赫然發現那輛嬰兒車已躺倒在地，我放置在嬰兒車上的香皂盒摔到牆邊去，但剛才並沒有人進過內間，這輛古老的嬰兒車是實木手工打造，頗有些重量，即使遇到地震會被放倒的可能性也很低，除非有人在憤怒情況下用力翻倒，那麼；這會是誰........？！ 我的宿舍又恢復了以往的沈寂，秀晉和他的妹妹們改在別處聚會，有時掛電話來我才偶而過去聚聚。社本部那邊夜間卻開始熱鬧起來，我原先介紹給同事的舞伴常來那邊會客，我已有點意興闌珊！雖然那些女孩我都認識，仍很少過去搭訕。社本部的洗相室遷進我這裡的內間後，雖加了扇薄木門，內間的酸性藥水味仍會不斷漂散到前間來，社長決不會考慮到這對我的健康可能造成很不利的影響，我住在宿舍的時候也漸少了。 照相士阿賢剛遷進這間洗相室工作，就不斷經常感冒流鼻涕，他也常抱怨這內間怎麼感覺特別冷？由於他已先從勤務兵那裏聽說過；這間屋很陰而且有點邪門，夜間從不進這間屋裡工作，如果有白天沒忙完的事，晚上我就幫他做善後的曬片，把已經顯像的濕片用夾子一張張夾到鐵線上。阿賢說搬到這裡後，不知何故，洗出來的照片老是會有色偏，彩照偏綠，黑白照偏灰，不過這裡的印刷品質要求不高，而且黑白件佔大多數，倒也沒有形成他的工作壓力。 洗相室搬到內間後，除了偶而空氣中會有點酸氣外，起初我仍未料到其他事，只不過冬天仍須開著風扇窗向外吹，窗邊留點縫隙可暢通空氣。但逐漸發覺睡到夜半的確會愈來愈冷，而且入睡後夢也多了，老是夢到有個女人的身影在我床前晃來晃去。有時還夢見這個女人像一件空著的長袍般，就直直地垂掛在我床邊牆上的掛勾上，她呆呆地兩眼直視著躺在床上的我，但除了兩眼有點輪廓外，臉部始終是模糊一片，醒來後我不以為意，心想一場夢罷了！除此而外倒也別無異狀。 冬逝春去；又是來年夏天，我又接手到新的專案工作，除了行政工作和編務，有時還須親自去採訪和拍攝，夜裡就在宿舍畫插畫，住在宿舍的時候又增多了，和社裡同事相處已熟悉，我反而很少再參與他們的社外活動。老沈在斜坡上的廢屋堆了年代很久遠的舊原稿，我想到也該做個整理了，這裡如果沒有"閒事公"想到要動手整理，永遠都不會有人想要去碰額外的麻煩事。我和老沈清出個條理後，還應收存的稿件就送到檔案室去，又清出一大堆垃圾，我得要在夜間再一車車搬到空曠地去焚燒，那輛古老嬰兒車仍是我的有利工具。想到一個中校淪落到這裡來，不時做清潔伕也夠狼狽的！於是推著嬰兒車時；就一面唱著一首兒歌「小寶寶睡著了，夢裡媽媽搖啊搖........」這時就有一股沒來由的涼風，總是不斷跟著我在我皮膚上輕輕拂過。 就在整理到字紙堆的最底層時，看到一本封面已經完全泛黃很老的舊歌本，翻開內頁還是完整的，翻動時冊頁裡掉下一張老照片，似乎是一對情侶坐在樹下聊天，男俊女嬌，大約是民國四十年代的裝束，女人穿著旗袍，男人則比較隨興，一套老式海軍夏季軍便服上排扣敞著。我過去沒唱過流行歌曲，老歌聽過不少卻都不熟悉歌詞，於是就把這冊歌本帶回宿舍放在抽屜裡，打算閒下來時翻閱，以便溫習老歌曲調。當晚又做夢了，夢到那個女人穿著旗袍在窗邊唱一首很老的歌「天涯歌女」，奇怪的是夢裡還真聽到一曲曲的歌聲就縈繞在耳邊，醒來後我仍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秀晉已很久沒見到，又是來年春末。有天下午她忽然興緻勃勃地掛個電話來，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談談，並且須要我幫她出個主意，我稍考慮後請她來我宿舍，秀晉問我是否方便？我回應無妨，這時我手邊畫稿畫到一半，不想停筆去遠處。而且經過大半年變遷後情況逆轉，社本部那邊夜裡反而格外熱鬧，我這裡則一直靜悄悄地，而且此時社長也將調職，懶得再修理我。秀晉那邊說會來三個人，應不會再有喧嘩情形。當聽到大門口有計程車停車開門聲時，我迎到大門去，下車的是秀晉、子涵，以及彎彎，彎彎這時卻是歪歪倒倒地；需要她兩人架起肩膀扶著走。 我接過秀晉手一邊架起彎彎，彎彎說；「大哥謝謝妳了！」我說︰「呵呵！妳還認得出人來啊？」秀晉朝裡走時還邊叼唸著︰「彎彎就是學不會應酬場合怎麼打太極拳，和那些野男人拚酒怎麼拚得過啊？他們肚裡有甚麼蛔蟲我會不知道？我要是不趕快把彎彎弄走，後面一定不會有好事！」過去曾有幾次秀晉緊急打電話來，要我去夜店偽裝某位馬豆的哥哥，順便把人接走，這個救駕的動作因為次數多了，已經快掩不住那些野男人的耳目，所以這次秀晉沒找我去做"救火隊"，趁空架起彎彎就快閃。 把彎彎放到我的硬板床上時，內間又有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我走到內間扭亮燈光，就看見香皂盒又無端掉到地上，搖搖頭仍感納悶！放回香皂盒，扭一把濕毛巾回前間，讓彎彎抹把臉後，她就轉向牆面睡著了。秀晉和子涵都有情感問題想和我商量，秀晉讓子涵先說，我很快就給子涵下了個推論，感情問題有波濤，不會很順利，不過財運似乎很好，不如在理財上多花點心思去研究。輪到判斷秀晉的問題，我必須更格外謹慎，她是大難不死才剛回過來的人，不能為此再傷一次！但我反覆推思；仍覺她最近遇到的男友應是很不錯，才小心地勸她仍須謹慎，但我的初步判斷此人可交。 又聊到夜半，我問秀晉，彎彎醉成這樣接下來怎麼辦？秀晉面有難色地說︰「彎彎入行不久還像個小女孩，不敢一個人去住飯店。最近我哥嫂回老家，家裡已無空房，怎麼辦？」她猶豫半饗後才吞吞吐吐地說︰「大哥這裡有沒有其他房間可住？」我也沉吟半天才勉為其難地說︰「勤務兵房間我去搭個地舖還沒問題，但......有個女孩睡到這裡......我......明天恐怕又會解釋不清了！」秀晉這時大概也拿不出個主意來，她說︰「彎彎是我這些妹妹裡面最乖的，她不會吵鬧的！」我猶豫過後一時也沒個好點子，就只好這麼辦了！把檯燈扭暗後，給彎彎蓋件毛巾被，電風扇轉著吹，我掩上房門後送秀晉和子涵出大門，再轉向勤務兵房間去，牆邊有幾張閒置的木心板，勤務兵遞給我一個枕頭，我就躺下睡了。 可是才睡不到半個鐘頭，將要熟睡前，忽然我的宿舍房間那邊傳來一陣女孩的大聲尖叫聲！我從地板上跳起來就向那裡奔過去，與此同時社本部那邊的同事"爛茄"；也從他的宿舍那裡奔過來，我們幾乎同時抵達門口........！ 未完待續～ 導讀︰ 樹屋魅影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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