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緣起法」與「自性能生萬法」 2018.06.05(二)晴午後繕打

惠能在黃梅劈柴踏碓達八個月，機緣成熟後，五祖為他說《金剛經》時，惠能大悟時說到：「何期自性本自清淨， 何期自性本不生滅， 何期自性本自具足， 
何期自性本無動搖， 何期自性能生萬法。」這個偈頌託出惠能當時悟入全體大用的心性，所以為人傳唱不已；但是最一句「自性能生萬法」卻讓人有些疑惑，因為從字面上來看，「自性能生萬法」與佛法的「緣起法」有所牴觸，因為「緣起」無自性本是佛法的原則，而為什麼又說「自性能生萬法」呢？。

關於緣起法則，阿含經有段貼切的說明：「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意指宇宙間一切事物，都是相對的依存關係，彼此之間互為因果，也沒有絕對的中心主體；互為主從而互相依存，構成「緣起的宇宙觀」；「緣起無生」的宇宙觀，自是和計執有個「能生」的邪見迥然不同；這也是與外道的分水嶺。試觀六祖在〈行由品〉開門見山說道：「善知識！菩提自性，本來清淨，但用此心，直了成佛。」他明白指出自性本是沒有生滅，也沒有來去的現象，但是它具有種種的隨緣作用，這個隨緣作用就是他這裡所說的「能生萬法」，所以「能生萬法」是能「緣生萬法」的意思。只是隨緣而緣生，就絕對不是有能生的「第一因」。

揀別「能生萬法」是「緣生」為什麼這麼重要？因為除了可以貫通佛法的緣起的真理以外，更可避免落入「一生萬法」或「無極生萬物」等謬見。因為凡夫計著有來去、有生滅的觀念，本來就是很難根除的習氣，所以透視此中的意義，才能理解惠能所說的「能生萬法」即是「緣起無生」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