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志異—白秋練

        《聊齋》篇章中，不乏因詩句而促成人與異類的愛情故事。〈連瑣〉裡的女鬼因吟詠「元夜淒風卻倒吹，流螢惹草復沾帷」，讓書生楊于畏對上「幽情苦緒何人見？翠袖單寒月上時」，使她死而復生而譜出一段戀情（註一）。另有〈白秋練〉描述海豚精白秋練迷戀書生慕贍宮朗誦詩篇，最後嫁他為妻。

        〈白秋練〉故事略以，書生慕贍宮天資聰明，父親認為讀書無用，要他從商。於是隨父行船至湖北作生意，只是閒暇時，贍宮常在船艙讀書，當他朗誦詩句時，窗外似乎有人偷聽；幾天後，有位老太婆上船來，對贍宮說：我女兒白秋練迷上你誦詩，想嫁給你為妻，以解相思之苦。事後，贍宮告訴父親並希望成全；父親以女子來路不明，且將回北方而擱置此事。此時，泊船水位突然降低，船隻擱淺湖邊，慕父讓贍宮留守船艙。翌日，老太婆帶著生病的秋練前來，請求贍宮唸「為郎憔悴卻羞郎」詩句；唸完後，秋練病情好轉；此後，只要贍宮朗誦詩句，秋練便會出現在眼前。隔數月，下了一場大雨，水位上升，船隻北返。返家後，贍宮因思念秋練成疾，慕父不得已再次南下尋找秋練。某夜，秋練飄然而至，並唸出「楊柳千條盡向西」詩句，贍宮因之病癒。贍宮與秋練因誦詩而兩情相悅，惟慕父對秋練仍有疑慮。秋練說：大凡商人都想賺錢，我有預知物價漲跌能力，請告訴汝父。慕父半信半疑，僅用半數資本購買所說之貨物，果然獲利，此後屢試不爽，因而同意他們婚事。婚後，秋練常開出一些貨單，請公公到南方交易，賺了不少錢；惟要公公北返時，帶數罈洞庭湖水回來。某次，慕父南下作生意延遲數月未回，家裡儲水快用光，秋練因而病倒，自陳說：我是洞庭湖的白海豚精，因迷戀你誦詩，化為人形結為連理；若無湖水可用，即將死去，請日夜為我朗誦《杜甫夢李白》詩，屍體暫且不會腐壞，等湖水一到，趕快放入水裡，或可復甦。不久，慕父回來，贍宮趕快將屍體浸泡水裡；一個時辰後，秋練逐漸甦醒。此後，慕父南下都會攜帶湖水回來，直到慕父過世，他們索性搬到洞庭湖旁居住。

        有道是：「商人重利輕別離」，慕父所以同意他們的婚事，關鍵在於秋練能夠預知物價漲跌。原文如下：女曰：「凡商賈志在利耳。妾有術知物價，適視舟中物，並無少息，為我告翁，居某物利三之，某物十之。歸家妾言驗，則妾為佳婦矣。再來時，君十八，妾十七，相歡有日，何憂為？」生以所言物價告父，父頗不信，姑以餘資半從其教。既歸，所自置貨，資本大虧，幸少從女言，得厚息，略相準，以是服秋練之神。

        贍宮與秋練因誦詩而兩情相悅，其中「為郎憔悴卻羞郎」，出自元稹的《鶯鶯傳》，詩文如下：自從消瘦減容光，萬轉千回懶下床。不為旁人羞不起，為郎憔悴卻羞郎。此外，「楊柳千條盡向西」，出自唐劉方平《代春怨》，詩文如下：朝日殘鶯伴妾啼，開簾只見草萋萋。庭前時有東風入，楊柳千條盡向西。再者，著名的《杜甫夢李白》，詩文如下：死別已吞聲，生別常惻惻。江南瘴癘地，逐客無消息。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恐非平生魂，路遠不可測。魂來楓林青，魂返關塞黑。君今在羅網，何以有羽翼？落月滿屋樑，猶疑照顏色。水深波浪闊，無使蛟龍得！

        《聊齋》另有一篇因詩而結成連理的故事，〈西湖主〉裡的公主因喜愛書生陳明允所寫的詩：「雅戲何人擬半仙？分明瓊女散金蓮，廣寒隊裏恐相妒，莫信凌波上九天。」加上，陳生又是王妃的救命恩人，所以婚後公主施展分身之術，讓他嬌妻美妾、貴子賢孫、長生不死三者皆備（註二），算得上《聊齋》書生中最圓滿幸運的一位。

註一：參閱【聊齋志異—連瑣】乙文。

註二：參閱【聊齋志異—西湖主】乙文。

《聊齋》篇章中，不乏因詩句而促成人與異類的愛情故事。其中，〈白秋練〉描述海豚精白秋練迷戀書生慕贍宮朗誦詩篇，最後嫁他為妻。（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

〈白秋練〉故事略以，書生慕贍宮天資聰明，父親認為讀書無用，要他從商。（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

於是隨父行船至湖北作生意，只是閒暇時，贍宮常在船艙讀書，當他朗誦詩句時，窗外似乎有人偷聽。（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

幾天後，有位老太婆上船來，對贍宮說：我女兒白秋練迷上你誦詩，想嫁給你為妻，以解相思之苦。（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

事後，贍宮告訴父親並希望成全；父親以女子來路不明，且將回北方而擱置此事。（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

此時，泊船水位突然降低，船隻擱淺湖邊，慕父讓贍宮留守船艙。翌日，老太婆帶著生病的秋練前來。請求贍宮唸「為郎憔悴卻羞郎」詩句；唸完後，秋練病情好轉。（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

秋練請求贍宮唸「為郎憔悴卻羞郎」詩句；唸完後，秋練病情好轉；此後，只要贍宮朗誦詩句，秋練便會出現在眼前。（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

隔數月，下了一場大雨，水位上升，船隻北返。返家後，贍宮因思念秋練成疾，慕父不得已再次南下尋找秋練。（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

某夜，秋練飄然而至，並唸出「楊柳千條盡向西」詩句，贍宮因之病癒。（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

贍宮與秋練因誦詩而兩情相悅，惟慕父對秋練仍有疑慮。秋練說：大凡商人都想賺錢，我有預知物價漲跌能力，請告訴汝父。（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

慕父半信半疑，僅用半數資本購買所說之貨物，果然獲利。（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

此後，只要按照秋練的建議買賣貨物，都能賺錢且屢試不爽，因而同意他們婚事。（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

婚後，秋練常開出一些貨單，請公公到南方交易，賺不少錢。（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

每次公公到南方作生意，都要求北返時，順便帶數罈洞庭湖的水回來。（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

某次，慕父南下作生意延遲數月未回，家裡儲水快用光，秋練因而病倒，自陳說：我是洞庭湖的白海豚精，因迷戀你誦詩，化為人形結為連理；若無湖水可用，即將死去，請日夜為我朗誦《杜甫夢李白》詩，屍體暫且不會腐壞，等湖水一到，趕快放入水裡，或可復甦。（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

此後，慕父南下都會攜帶湖水回來，直到慕父過世，他們索性搬到洞庭湖旁居住。（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AoEvFRjd9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