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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新手上路〉
2020/11/23 07:54:50瀏覽103|回應0|推薦0

    與伊晨間難得的一次手機對話,就暫告一段落了,小瑋雖和伊晨談到說自己並不擔心所買到的車是膺品,然而她於日記上的記載內容,卻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她可以擁有一臺專屬於自己的車;憂的是父母和弟弟得知自己購車後的反應。

    如果有一臺自己專屬的小轎車來代步,每日上學時就大可不必再跑到南京三民站大排長龍地買塑膠代幣搭捷運,相對的也就不必再享受著那人均面積僅僅不足半坪的狹小空間,畢竟在那樣密閉的環境,除了要忍受1,200ppmCO2外,還有參雜於車廂中的各種五顏六色的氣味!如果身邊的人,是個喜好乾淨和整潔的都會淑媛,那麼可以大方地享受從她身上散發而出的那股典雅幽香;但如很不幸地擠在身旁的是個工人、學生,那麼那股半腐敗的乳酸味、又很不幸的是從起站搭到終站,那人的行程也一同,那麼運勢可謂如同中六合彩一般幸運,否焉?

    以及,像臺北這樣人口繁多的大都市,不是每台車廂都有充裕的空間能吞下非起站的乘客。舉信義淡水線為典例,有可能R2象山站發車,到了R10北車站就已達到飽和,看著台北縣人口多於台北市的現況就能得證,其實台北縣並非原本就擁有那麼多人口,查兌戶政單位作的人口統計後發現,縣內有超過40%是各路人馬花費三、四十年的時間,才有今日的規模;論人口密度,公元兩千年台北市約莫有265萬人不等,人口密度一萬人,但話說那還包含了士林、北投、內湖、南港及文山的山區,台北的山坡地基本上是不適合住人的,一堆順向坡,加上台北市政府土地分區使用管制,外加環保團體意見,一堆零零總總的原因阻礙住了,倘若扣掉山坡地,台北市每平方公里人口密度可達超過兩萬人以上,而台北縣人口雖足足有350萬人之多,但淡水、五股、汐止、八里和林口,還有北海岸那些平地給人的印象卻是適合做為觀星、休閒、壓車的好去處啊! 外處來的新朋友都只集中在與台北市只有一河之隔的三重、蘆洲和板橋,外加中永和、新店吧! 所以北捷自然要拉過河,以平衡及促成都市發展。

    一想到這些密密麻麻又素未謀面的的學問大軍,真的比那些與日俱增的異族還可怕呢!每當解完一Q,將它轉化成一A,又會很快地跑來Q1的好朋友–Q2Q3Q10,根本沒完沒了,想也想不完,小瑋皺了一下眉頭,彷彿擔心買車這檔事遲早會東窗事發。

「該不該明早告訴她呢... 還是等到帳單寄過來那一刻再向她坦白?」她再一次的低喃者。

    正反兩股意識形態霸佔了大腦作為主戰場,不斷的交戰著....從亥時戰到了子時,當她終於做出決定時,時間已到翌日零時二十七分了! 堆積如山的作業和琴譜依然散居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此時的她當機立斷的,依重要性整理出需先完成的作業,接著她的筆像漢代沙漠中的駿馬一樣往前狂奔著,過了長沙,再破長安,再陷酒泉,在奮戰不已的情況下,終於攻破了烏魯木齊,當她看著敵軍滿地的士兵和戰馬屍體,有西夏、有于寘、有畏兀兒,面對強悍的各路聯軍、無戰不勝也,心中似乎浮現了那麼一點成就感,但倒頭來,她還是不敵一國的軍隊,叫下視丘!但俗語說的好!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物剋一物,還是有一支更強大的軍隊能戰勝它的! 簡稱叫虛榮軍、勤奮軍、反墮落軍、炫富軍等等。同樣是一堆有的沒有的聯軍組織,共同打敗了下視丘賀爾蒙強大的火力。上午七點,morning call又準時響起,幾天前將它從死硬的ㄌㄧㄤ ㄌㄧㄤ聲,透過修改鬧鐘內的程式碼,轉型為Hello Kitty的問安詞,溫柔的起床號反而更能說服人起床,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她聽到鐘鈴後毫不遲疑的下床,隱約說明確實如此。這天早晨,一家人依舊是一如往昔般,遵照他們固定的行事模式。早上七點十分,一家四口同以往慣例,開著專屬於他們家庭的briefing,自從弟弟考上北應大後,全家的經濟狀況及所得分配上有了小小的變化,原本分配給小瑋一個月六萬四的零用錢,現在縮減到剩四萬八了! 因為北應前身是工專,弟弟考上工科,光是實習用的光電材料費和那些電晶體還有馬達,每學期同樣要一萬多的開銷,學校所在可說是整個台北市的心臟,飲食支出也不便宜,一學期花在家庭外的飲食費少說也得三、四萬元,日前小倫跟五、六個高中同學去基隆路上的某家韓式餐廳聚餐,吃燒肉、喝頂級Ale啤酒、火烤、連石頭火鍋都有,吃完一盤再點一盤,整張餐單畫得滿江紅,大夥一聚就是三個多小時,一個晚上下來他個人就花了四千多塊,連一向出手闊綽的媽媽聽了心臟都險些招架不住!

    然而,看似富裕的小家庭,突如其來的財政缺口可不只這些,爸爸提到了他擔任都市計畫師所遇上的種種瑣事。有一次他針對松山區基隆河沿岸做土地規劃時,不小心將一平方公尺誤植為一坪,結果因此害地主蒙受了不少莫名損失,畢竟台北市的土地可是寸土寸金的,差0.1平方公尺,可能就關係到好幾萬,對方心懷不甘就揚言向法院提告,許父向家人提及他在束手無策的情況下,遇上了一個貴人願意出手幫他,然後一旁三人便露出一份很謎樣的眼光看著他,問他究竟是何方神聖,能有如此通天的本領?

    許父談到:「是一位很年輕、有才幹的市議員,他之前曾上過某台政論節目專訪,叫南政隆,在他國小時,就曾和擔任國代的父親參與過無殼蝸牛運動,當時華航的土地被政府標售,造成房價飛漲,民眾叫苦連天,不得已只好走上街頭抗爭,南家人就是當中苦主。因此,這也是南政隆為何選擇從政參選議員的原因吧! 在當選後,他不僅兌現承諾,還飛快的擺平了榮星花園擴建的土地徵收糾紛,令人不佩服亦難也! 而他在處理基隆河都更爭議事件,也是用類似的手法,讓這場烏龍事件很圓滿的落幕了!」

「其實,政治人物不單只有打官腔、貪汙、搓圓湯那些黑暗面!同樣一件事情,可能不只一體兩面,而是多面,用同樣一個角度去評判它,很容易造成無中生有的誤解。」小瑋理性地這樣申論著。

    媽媽跟小倫也僅僅用一句很單純的「摁」表示贊同之意! 然而,當小瑋準備上學時,她又想到買車的事「啊... 聊得太起勁,忘記跟爸媽說了!」不過這樣也好,讓我先試試這款車的性能吧! 畢竟mini cooper是最近很紅的車,開起來應該有那種輕飄飄的感覺,不會像一般轎車,會有一種沉甸甸,好像老人走路的感覺,「反正我也是把車停在公有停車場,應該沒人會知道才是... 」她快步走進了松山區公有停車場,本能性的打開車門邊,插上車鑰匙,換檔,接著倒車,遵照標準的行車SOP,往民權東路徐徐駛去,「畢竟是新手駕駛嘛,哈哈!即便開得慢一點也有人體諒的。」當她志得意滿地開著車時,車過北投區承德路七段,幾位身著灰短袖、深藍帽、深藍長褲、橙臂章的人,擺三角錐在那端像守門員一般地守著,忽然她喜上眉梢的表情瞬間風雲變色,「啊.... 糟啦!」 接著警察和她親切的揮揮手,要她靠路邊好好聊一下。

「同學,駕照有帶嘛?」交通警察用低粗且帶點吆喝似的口吻這般說。

「警察先生,我沒有闖紅燈呀! 攔我下來究竟有何貴幹?我還要趕到到淡水上早上八點的課,現在已經743分快遲到了!」小瑋臉色鐵青、顫抖的地這樣問。

    接著警察用正經八百的臉色回覆:「這是路檢、不見得要駕駛人有違規之事宜,讓我看看妳的駕照、順便朝這機器吹一口氣!」

    不疑有他,她照做了!警察看了看酒測檢測器,酒測值雖過了,但卻從車窗內傳來這樣一句簡潔的話語「我駕照忘記帶了....

「啊! 小姐妳知道嗎?妳這算是無照駕駛喔!無照駕駛要罰很多錢的!」

    警察依據一貫規則,拿出那一大本裝訂的罰單簿,熟練的開始在單子上面書寫一些東西,小瑋自知在劫難逃,也只能乖乖的在單子上簽上大名,並心不甘情不願的領走紅單,後來到了學校,小瑋看了看手錶,發現遲到了5分鐘30秒,她很迅速地把車停在大忠街上,接著迅速從側門的紹謨紀念館旁進到淡水大學,在紹謨旁看到她的同學覺得很奇怪:「她平常不都從鶯聲路進出嗎? 這回難道要去拜訪新認識的朋友?從學府路繞到大忠街豈不還要一段路程?多此一舉必有疑問!」

    幾位資傳系的男同學們跑去問她:「法文系的許小瑋同學,妳今天好難得喔!居然會在這撞見妳,平常妳不都習慣從鶯聲路進出的嗎?」「哈哈!我開心呀!怎樣~ 我從哪進來關你們屁事~」 小瑋擺了招搖的臉色這樣說,神氣兩字就大剌剌的掛在她臉上。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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