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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在電影史上是非常有趣的一年，而為這一年揭開序幕的也是一位「斯基」。

就是在這年的二月一日，李小龍的徒弟、【唐人街】的大導演波蘭斯基[註]，因在美國性侵13歲少女，於保釋期間逃往了法國──2009年九月，這位「斯基」終於在瑞士被補，而這裡正是當年李小龍教他功夫的地方。

1978年在華語與西方影壇，還各自「產生」了一位巨星，都對世界電影工業發生深遠的影響：成龍在這年一舉上映了【蛇形刁手】與【醉拳】，過去正經八百的功夫從此變得頑世不恭；克里斯多夫李維演出的【超人】電影，在全球大賣三億美元，從此不僅開啟克先生的超人帝國，而且世界影壇也掀起了各種漫畫英雄的電影風。

相較1978年世界影壇如此火熱的新聞與新類型，今年(2011)在坎城影展拿下最大獎的【生命樹】的美國導演泰倫斯馬力客(Terrence Malick，1943~)，他在1978年以【天堂之日】在坎城影展拿下最佳導演獎後，竟然乾脆從美國跑到巴黎(再度令人想起同年從美國「逃」到巴黎的波蘭斯基)「隱居」了長達20年之久──整整20年後(1998)，才以【紅色警戒】回到電影界。

馬力客在今年的坎城影展頒獎典禮上，依舊維持其一貫的「隱士」風格，他沒現身，而大會宣佈他得獎時，與會大眾也很合作地沒人起立鼓掌(在此之前的得獎者都獲得與會者起立鼓掌的熱情與贊許)──這個看似非常「冷」的反應，也許更貼近馬力客對於自己的作品與世人的關係：他的作品不是要把觀眾急駛向人群的熱引擎，而是要人們自己緩緩而且廣闊地向更廣闊神秘的大自然世界moving。

事實上，馬力客的得獎片【生命樹】再度令人想起1978與2011之間，一點「司機」式的微妙關連。

【生命樹】的主角之一是小布(布萊德彼特)，他的現任岳父是安潔莉娜裘莉的老爸強沃特(圖下之中，右邊是女主角珍芳達；名字中也跟小布一樣用「特」來壓軸，Jon Voight 1938~)，正是1978年的坎城影帝──得獎片是【返家(Coming Home)】，妙的是，也因演出此片而獲得奧斯卡最佳男配角提名的Bruce Dern(圖下之左；1936~)，就是在【虎口拔牙】中飾演千方百計要抓「老雷恩司機」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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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說了這麼一些又一點的「司機」，我們真正要的其實還是「斯基」──那些酷酷的「司機」，都不過是我中學老師口中的「笑話司機」。

在上面我們點名的那些「不在坎城的司機」的「斯基」中，還真有一個人橫跨「司機」與「斯基」：橫跨19與20世紀的俄國詩人馬雅可夫斯基(Vladimir Mayakovsky，1893~1930)。

這個連史達林都高讚為「蘇威埃世紀最具才氣的詩人」的馬先生，為什麼只活了37歲？答案是：他那天才型的詩人個性中，確實有一股愛開快車的「司機」特質。

他要求最後一任情人波隆斯卡婭(她可是個有夫之婦)，今天要緊緊地陪著他不再到戲院去排戲──兩天前，馬詩人緊迫盯人地跟波小姐說，給她兩天時間考慮，要不要跟老公離婚然後嫁給他──；馬詩人在過去幾次失敗的戀愛經驗，在情感上愈來愈沒有安全感的情況下，再度的再度對波小姐採取緊迫盯人的攻勢。

沒想到，波小姐硬是不聽馬詩人的話，堅決要回劇院參加排演。馬詩人聞言色不變氣不喘，一改他平常躁爆亂跳的言行，以異常平靜地口氣還邊微笑對著波小姐說：「我會再給妳打電話。妳有坐計程車的錢嗎？」

波小姐愣了一下(她好像聽到天空打了一個雷)才說沒有；馬詩人立即從口袋裡掏了錢塞給她二十盧布。

波小姐才兩腳剛走出房門，門後立即打了一個雷：這次她真的聽得清清楚楚，那是槍聲！馬詩人就這樣自殺了。

馬詩人這種採取跟情人“正面對衝”的「司機」性格，跟他做詩的特殊才情密不可分，同時也導致他對自己生命的最後「結果」。

[註]請參見〈波蘭斯基與李小龍的亂「倫」世界─李小龍、波蘭斯基，還有胡金銓[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