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修養還在嗎？

月初，臨下台的布希政府通過了超過八千億美元的加碼紓困案，未料，股市僅給了短短兩天掌聲，又開始一路下滑；許多人不解這麼大的誘因，怎麼看來毫不起作用？有人說，是資金還沒到位，從華府到華爾街作業要一段時間；但更多人認為是體質壞了，壞到信心消失了，即便有錢也未必管用。

我在想，台灣民眾的道德修養，會不會像美國經濟一樣「壞了」？過去不可能出現的是出現了，再怎麼樣也做不出來的事竟然幹得出來；八年阿扁執政，估不論兩次選舉的巧贏詐勝，拿到政權就好好做嘛，孰料竟發生銀子指揮腦袋，豬油蒙了眼睛的場面〈褻瀆了豬油，真抱歉〉；國家的調查局長是何等尊崇，竟然淪為扁家耳目、把風之流；「黃鐘毀棄，瓦釜雷鳴；讒人高張，賢士無名。」這是個什麼價值觀才以致之？

道德，是維繫一個民族命輪恆常運轉所繫，不能做的事，即使金山銀海利誘，或者刀架脖子相逼，不能做就是不能做；這個價值是超越黨派，無分色彩的。但這一切似乎毀壞殆盡：國會議事堂上可以對官員鎖喉成傷，這豈止是震懾，根本是整體價值觀解體，當然之前的「小孬孬」早已具體而微。

前不久，黑道最後的仲裁者蚊哥過世，不少媒體追述這個人，不管他是靠賭聚財，蚊哥對人際基本道理是全然奉行，他的一生，傳遞中國人做人最基本的道理。對照現今世局，只要敢，沒什麼還是禁忌的張狂，不能不說是這幾年最大的損傷，不要說是一家A錢大家窮，就算大家都荷包滿了也不能毀棄基本價值，那才是中國人立基的根。

媒體要負不少淪落的責任，尤其是電子媒體。下班之後我不喜歡看電視，頂多每三、四個小時把新聞頻道掃一遍，掌握事件最新發展；說實在的，看到那個故意曲解、變造二二八的主播，故意揚高「e」的尾音、以欺負外勞得名的那位，有張大餅臉、對新聞素材添鹹加辣的矮胖女士，這新聞能消化嗎？當然，那些盤據媒體的所謂名嘴，乩童巫婆式的挑撥言論，一樣讓人便秘生痔。

我這麼說可能辣了些，那是源於一貫認知。我覺得媒體應該致力社會去小異而存大同，化解歧見促成共識，認同對方所講的是，而不是誇大與對方的異；我覺得，如果媒體不能促成意見相左的雙方縮小差異、坐下來談；反而一個勁的挑撥離間，擴大對立，這媒體不僅是失職，更不道德。

當然這先得捨棄對名嘴「多唸書」的卑微奢求。就算是走過五湖四海，學富五車，恐怕在這個知識爆炸的時代，也禁不起每天動口「輸出」的損耗，不唸書，不大量的補充知識，空憑膽子在媒體放言高論，這不是乩童巫婆，又是什麼？這還無須先去檢視這些名嘴過去在媒體服務的成績，恐怕不少是稿子都不會寫，沒觀點、沒見地的不堪聞問。

五日完稿聯合筆記「一種不會臉紅的動物」，當天中午到內湖參加一個壽宴，老太太過八十歲大壽。老太太是松山國小的眷屬，早年住在小學宿舍裡，因而壽宴的來賓許多是當年同住在學校宿舍的老鄰居，老同事，以及他們出生、成長在宿舍的後生。我仔細的觀察這些八十上下的老先生、老太太與其家人子姪的互動，或者該說是欣賞，每個人都溫文儒雅，都很親切有禮，講話細聲細氣，動作輕柔優雅，服飾簡單大方，應對合宜得體…，我心頭一驚，這些在日常生活裡已是距離很遠的場景。

這篇筆記讀者的反應很熱烈，因為趣味，也因為有所感，不過我的心情沈重；不太願意碰觸政治，但又被這類話題緊緊糾纏，只好略微就自己較瞭解的生物學領域略加延伸，方便讀者就近觀察，也一併將些溢出篇幅的參考資料提供給讀者。文章是這樣的：

聯合筆記》一種不會臉紅的動物

【聯合報╱卓亞雄】 2008.10.06 01:55 am

進化論巨擘達爾文曾為了研究生物的「臉紅現象」分心。他發現，不只周遭的白種人會臉紅，請英國派在世界各地的傳教士就近瞭解，發現所有人種都會臉紅。再進一步追蹤，不是只有人類會臉紅，連猩猩等巨猿科動物也會臉紅。因而，「臉紅」成了達爾文進化論之外聞名於世的另一章。  之後，動物學者又發現，不是只有巨猿科動物會臉紅，其他動物也有臉紅現象。例如，有袋類的袋獾耳朵會變紅，雉類鸚鵡、公雞的雞冠或肉垂會變紅下垂；甚至連浣熊，也有皮膚緊繃的臉紅反應。這些，都是因為臉紅誘因導致皮膚毛細管的收縮神經反應，幾乎所有動物都有呈現方式不一的臉紅現象。  動物行為學者的接續研究發現，包括巨猿科等的動物臉紅現象，都是因為做錯事後的自責、羞慚而起。研究人員還發現，人類早在三、四個月大的嬰兒期時，就會因為做錯事而有羞慚、臉紅的生理反應。據此可進而推論，臉紅反應能誇張失敗的記憶，提醒自己隱藏招致犯錯的弱點，以避免再犯錯。  不過，十九世紀達爾文的臉紅現象學說可能不適用於二十一世紀的台灣。或者需要更新概括性說法，承認動物界的臉紅現象有其例外，因為台灣出現了「不會臉紅的動物」，這種動物還是達爾文發現臉紅現象的源頭——人類，牠叫「老娘」。「老娘」當然是個特例，不會自責，不會臉紅，對做錯事毫無羞慚感，甚至把做錯事的原因都推給別人；誇張的程度，恐怕達爾文想掀開棺材蓋來修正臉紅論述。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句俚語是描述後生輩的難堪。這個說法，也得更新了，因為更誇張的現象發生：老娘又不嫁了。  正在過生日的民進黨支持者想必感受最深，已經做好「娘要嫁人」的心裡切割，沒想到老娘貪戀夫家的實惠，想回來溫存，決定不嫁了，還以實際動作調戲夫家後生。更難堪的是，選在夫家宣布轉型為單親家庭的生日場合大動作表達。

為什麼會臉紅??〈卓娟秀老師整理〉

自主神經系統（autonomic system）。自主神經系統掌控身體所有非意志性的行為，也就是例如心跳、自主呼吸等，我們無法控制的行為。當你感到害羞、尷尬、很緊張等情緒變化時，心跳速度加快、心臟輸出量增加而造成，自主神經系統中的交感神經受到刺激，接下來，交感神經作用增強，便在身體中指揮一連串的生理變化，血管擴張就是其中一項。

　臉部微血管擴張，血流增加就是讓臉紅通通的原因之一。除了擴張血管，交感神經也讓心跳加快，荷爾蒙也與「臉色」有關。交感神經作用的增加也會刺激腎上腺分泌腎上腺素（epinephrine）和正腎上腺素 (Norepinephrine)。腎上腺素使心臟輸出血量增加，而造成血管擴張，但正腎上腺素卻使周邊血管收縮。

　血管收縮，應是造成缺血，紅血球變少，臉色蒼白，但為什麼還是臉紅？台大醫院家庭醫學部主治醫師黃國晉解釋，這是因交感神經和腎上腺素、正腎上腺素之間產生複雜的相互作用，因此有些人緊張、害羞會臉紅，而有些人則臉色慘白。

　若是由緊張、焦慮、害羞等等社會和心理的因素造成的臉紅，嚴格的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主要牽涉到自主神經系統到腎上腺分泌的功能

一個人突然臉紅當然不是因為精神煥發，更可能是因為精神緊張。你如果心裏有鬼而感到不安，或者處境尷尬而難堪，或者見到暗戀的人而害羞，或者受到讚揚而不好意思…這個過程是交感神經的興奮導致的，意識無法控制，你越想控制自己不臉紅，反而會讓臉紅加劇。這其實是一種應激反應：在你感到不安、難堪、害羞、不好意思的時候，身體大量分泌腎上腺素。這種激素讓你的呼吸加重、心速加快、瞳孔放大，為戰鬥或逃跑做好準備。它同時也讓血管舒張，以便增加血液流量，提供更多的氧氣。血液中攜帶氧氣的紅細胞讓皮膚出現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