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一：問前市長牛奶政策 學童：郝強勢
2015-05-18 02:46:02 聯合報 記者高宛瑜／台北報導

北市從去年1月起，每周供應全市小學一次免費牛奶，因每年花掉近1億元，傳出市長柯文哲考慮以鈣片取代牛奶。
北市銘傳國小資優班五、六年級有專題課程，公視節目「老師，您哪位？」去年找來紀錄片導演李惠仁來「代課」，學生選出牛奶政策討論，並在李惠仁帶領下，花一個月蒐集資料，整理出「小學生真的缺鈣嗎？喝牛奶就能解決缺鈣問題嗎？」「免費牛奶的浪費情形」等三大主題。
學生先拜訪議員，再到市府拜訪郝龍斌。但30分鐘會面中，有學生提到豆漿和優酪乳的含鈣量僅20到30％，被郝反駁「是90％」。最後學生準備好的建議，也沒能提出就散會了。有學生難掩失望，事後說「我們得到的答案，只是一個權威者在那裏搬弄知識而已」。

新聞二：柯市府宣傳機器
觀傳局長簡余晏今天分享小學生拜訪前市長郝龍斌談牛奶議題的影片，批評郝以一句「我是在台大教營養的博士」震懾小孩。…簡余晏並說，她有點好奇，郝龍斌離開時，後面跟著的官員手上綠提袋裡的小禮物，「最後有送小孩子嗎？」。

新聞三：免費鮮奶改換鈣片 柯文哲：科學討論
2015-05-16 14:57:43 中央社 台北16日電

台北市長柯文哲18日將到議會進行十二年國教等教育相關議題專案報告，傳擬將北市學童鮮乳改鈣片取代。
柯文哲表示，因為自己還是科學家，現在北市小朋友每周喝1次牛奶，到底有益沒益，這需要科學根據，所以交代教育局和衛生局用數據回答他，這1年花費近新台幣1億元，這不是小數目，要用數據來說服他。
他說，所以這件事就交由兩個局處來做科學討論，再做決定。

整個事件的時間序應該是這樣：一年以前台北市郝市長以年度教育預算近一億元購買鮮乳，每週一次贈與台北市的學童，名目是補充「鈣」質。去年就曾引起社會的討論，公視以此為題，帶領學童討論，並訪問郝市長。如今柯市長有不同的意見，傳出要以鈣片取代鮮乳，不免引起議論，其宣傳機器就同時搬出年前的討論過程。至於，既然對政策有意見，為何不直接停掉，以省下近一億元；還有，誰提議以鈣片取代鮮乳？後續的結論與新政策為何？這些都沒有看到後續的報導，記者們似乎只是配合新聞操作，沒有繼續挖掘。

台北市是否有必要補助學童免費鮮乳？

「苦不能苦了孩子」，這是最廉價的宣傳，所有討好家長的政策都從這裡開始。學童的營養午餐問題各縣市都不同，有些窮縣市每餐只有二十多元。窮縣如苗栗縣，前劉政鴻縣長還全部補助學童免費三十餘元午餐，被窮家長們視為德政，而下台後，反而把財政的窟窿全賴在營養午餐上。有些富縣市，如台北和新北，每餐費用更達五十元，柯市長還主張提高為六十元，前郝市長還有每週一次免費鮮乳，相對於其他窮縣分，套一句流行話，未免太「天龍國」，太「相對剝削」了。

筆者曾經服務國小家長會十多年，協助學童營養午餐，台北市全校學生中，只有少數幾學童屬於低收入戶，自有補助，不列入低收入戶而家裡經濟有困難，需要家長會補助午餐者也只有寥寥幾位，整體性而言，台北市學童家長經濟尚可，根本不需要通體適用地額外的飲食補助，雖然那是以增加營養為名義。只需要社會局、教育局、家長會等合作，協助少數經濟弱勢家庭便可。

台北市不需要這種免費鮮乳的「討好」政策，需要的是學童的營養和衛生教育，不過這是需要精心規劃和執行，無法配合政治人物的「時效」要求。

學童怎樣討論「免費鮮乳」政策問題

筆者雖然反對富裕的台北市的免費鮮乳政策，倒不一定反對相對貧窮縣市在獲得預算下免費補助鮮乳以及午餐。

觀察新聞報導公視節目的規劃，『花一個月蒐集資料，整理出「小學生真的缺鈣嗎？喝牛奶就能解決缺鈣問題嗎？」「免費牛奶的浪費情形」等三大主題』很顯然是針對郝市府的政策、站在反對立場而發展的。

「小學生真的缺鈣嗎？喝牛奶就能解決缺鈣問題嗎？」這是營養科學的議題，應該沒有正反之分，沒有藍綠之別，就只能引導學童瞭解「鮮奶」和「鈣」的營養資料，從國民健康署等處都可以獲得食物與營養的數據，各校的中央廚房經營者，或各校的營養午餐供應廠商，都設有獲得證照的專業營養師，對於在校學童而言，有關「鮮奶」和「鈣」的正確資訊都是唾手可得。如果學童對於「鮮奶」和「鈣」科學知識有不正確的認知，可能出自帶領老師有意或無意的導引。對慣於仰望老師、白紙般的小學學童而言，無論有意或無意都是不應該的。

「免費牛奶的浪費情形」不是科學議題，而是必然有正反兩面討論價值的社會議題，窮縣分和富都市而言，當有不一樣的討論過程和結論，筆者不瞭解公視節目中學童的準備過程，負責的老師們是否有積極地引導學童從不同面向討論這個議題。不過以小標「免費牛奶的浪費情形」而言，未免有些先入為主，單向針對台北市的免費鮮乳政策。

郝市長的反應

新聞揭露一年以前郝市長和學童互動的情境，當時還在市長任上，面對「不懷好意」的學童，拿著不怎麼正確的營養知識來「詰難」，觸動了「學術權威的心態」，當面給學童「指正」。學童經過整月的整理，居然在最基礎的科學部分被「修理」，當然會受到挫折，傷心落淚！

面對這樣一群來訪的小客人，當時的郝市長顯然沒有做好功課，沒有做好沙盤推演，沒有刻意放低身段來當一個「小學家長」和「小學老師」，使得後續被傳播的重點沒有放在學童不怎麼正確的「營養認知」上，而放在市長和學童的情緒反應上。

筆者素來不認同政治化後的郝市長，認為郝市長對於民粹式的反應十分敏銳，不應該產生那樣「不合宜」的互動情境！筆者還要問的是學童不怎麼正確的營養認知是怎樣產生的？

柯市長的反應

筆者這般年紀的科學人，很糟的是都會記得這些知名人物的言行、素質，不會去看選舉中的政策包裝，對郝市長如是，對於未擔任政治人物前的柯醫師也一樣。之前筆者認知的柯醫師就是一個腦袋管不住嘴巴，白目的政治素人。當然被擁戴出任首善之區的台北市長之後，又何止「白目」那麼簡單！因為已經不是單純的「白目」醫師而已，已經是一個龐大的團隊的首腦。

相對於其他「大案」，這則「鈣片」換「鮮乳」的小插曲，當然無法相比，也不可能會有更深入的迴響。

筆者認為台北市沒有必要繼續討好家長的免費鮮乳政策，柯市長和所屬既然也認為如此，筆者要問的是：為何柯市長不直接取消之？！為何想到改頭換面的方式去繼續「討好」全市家長？！筆者多年家長會服務經驗，台北市家長們經濟尚可，但是學校的資源其實也有限，例如辦活動買圖書都捉襟見肘，省下這近一億元可以做多少有益於教育的事宜！

鮮乳是良好的蛋白質來源，是許多維生素的良好來源，鮮乳的營養何止「鈣」這種礦物質成分。不需要任何專業的營養學問，就憑著普通常識，都不會想到「鈣片」可以取代鮮乳的營養，家長憑著common sense，對於以「鈣片」取代「鮮乳」的想法，不可能領情。以「鈣片」取代「鮮乳」的想法本身就是很「白目」，可能只是柯醫師隨口說說，下屬就敬而慎之，當一回事而慎重思考。上述新聞報導柯市長說：「因為自己還是科學家，現在北市小朋友每周喝1次牛奶，到底有益沒益，這需要科學根據，所以交代教育局和衛生局用數據回答他。..所以這件事就交由兩個局處來做科學討論，再做決定。」

這指令本身就足以說明「慎重思考白目想法」，營養是事實，補助是充滿討好意味的「政策」，本身就很「政治」，對於「討好式的政治政策」，教育局和衛生局還能有甚麼數據，要說一盒鮮奶可以提供學童多少％各類營養素、提升多少％家長支持度？柯市長將「科學家」掛在嘴邊，與郝前市長「我是在台大教營養的博士」是一樣的權威心態，更值得議論的是這兩位博士、教授，其實都不是營養學的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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