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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1/28 06:55:53瀏覽376|回應2|推薦15 | |
1982年春末的下午,我在西門町看完電影,到中山堂公車站等車回陽明山。 一個清瘦的男生走近,看了看等車的6、7個人,挑中了我,用英文問我:「請問,這兒能搭上零南路公車?」 他應該是僑生,尚不識中文,也不會說國語。在陌生的城市中只知道要搭零南去目的地,卻完全不識站牌上的字,於是向看起來像個大學生、應該會說英文的我詢問。 「是的,在這兒可以搭零南。」我用英文回答。 「謝謝。」 「那裡。(You are welcome.)」 不一會兒,零南來了,我告訴他,他再次道謝、上車。
來到陌生的城市,搭乘公車地鐵,常常大惑不解,不知如何是好,向當地人詢問當然是挺好的解決方式,問警察當然更好。 讀印刷系愛攝影的室友小寶,有次到鄉下山區攝影,青山綠水風景優美,可是鄉間小道阡陌縱橫,讓他分不清東西南北,只好東走西闖嘗試走出正路。 東走西闖了半天依舊沒尋著正路,看到轉角處有個營區,門口有一憲兵站崗,小寶遂趨前問路。 看到小寶走近,憲兵訓練有素地右手按住掛於右腰的手槍,(防止奪槍,)然後很有禮貌地回答小寶。 「看到他手按在手槍套上,以為他要拔槍,我的腿都軟了!」事後小寶如此說。
1983年,服兵役下部隊,部隊在宜蘭金六結。 第一次休假,到宜蘭市車站搭火車,我這年輕的菜鳥預官在不大的市區迷了路,看到派出所,前去請教警員才知道怎麼走。
2001年暮春,我至紐約自助旅遊。 在曼哈頓面對惡名昭彰、路線圖複雜如天書的地鐵,一個頭兩個大,於是向住在紐約十多年的好友小毛求助。(紐約地鐵之恐怖,可以參看劉大任的《強悍而美麗》一文。) 那天晚上,在57街的咖啡店,我們點了兩杯無咖啡因咖啡,小毛拿著地鐵地圖仔細教我如何搭乘地鐵,如何買票,downtown怎麼搭,uptown怎麼搭。 (在英文中downtown是“鬧市”,可是在紐約曼哈頓,downtown則就是字面的“下城區”。) 「電影、小說裡的紐約地下鐵,又髒又亂,大盜小偷橫行,我這個觀光客該如何提防,以免惹禍上身,死在異鄉?」末了我問。 「你說的是以前的紐約,自從1994年朱利安尼當市長之後,大肆整頓,整個紐約,包括地下鐵,治安狀況好的很,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沒事的。」 翌晨搭地下鐵,果然比電影中乾淨安全。在紐約7日,我天天搭地鐵,逛中央車站、時代廣場、蘇活區、小義大利區… 曼哈頓每條街道的十字路口皆站著兩個警察,警察不許遊民蹲、坐、躺。 逛中央車站時我搞不清楚方向,很謙恭有禮地向警察問路 (我稱他們"sir"),警察很和顏悅色地指點迷津。 這兩個警員一黑一白,又高又壯(應該都超過6呎,183公分),穿著筆挺黑制服,有模有樣。且不論素質能力,紐約街頭的制服警察外形個個高大威武,挺稱頭的。 相形之下,台灣制服警察就差了一截。深藍色制服布料不好不夠筆挺,有些警員挺個啤酒肚,站立於街頭毫無形象可言,不像話! 遊紐約天天搭地鐵,幾天下來已成了識途老馬。那天下午在地鐵站,有個義大利佬操著口音極重的英語向一白人男子詢問如何搭車,白人男子急著上車,要義大利佬問我。 義大利佬結結巴巴地說他要去下城的小義大利區。 我指點路線,並在列車到站時跟他說搭這車子,車子只開往下城 (“downtown only”)。 義大利佬謝聲連連,我當然說You are welcome. 這天晚上我和小毛在咖啡館聊起此事。「好嘛,你小子來紐約旅行,沒事搭地鐵玩,都成地鐵專家了。」小毛笑著說。 這是2001年春天的故事,同年秋天,紐約發生了震驚全球的911事件。
今年大年初二,我逛台中各大百貨公司。 搭車到中友百貨公司,在誠品書店找手塚治虫的《向陽之樹》。《向陽之樹》全套25集,台灣版出至第9集,中友誠品缺了第1集。 搭著公車來到勤美天地的誠品,《向陽之樹》也缺第1集。顯然大家看手塚特展,知道了《向陽之樹》,先買第1集看。 我沿著猶在施工的綠園道,走至新落成的「金典綠園道」mall,看看它的誠品,這兒以文具為主,書沒幾本。 沒買到《向陽之樹》第1集,我決定打道回府。 在科博館公車站,一對老夫妻憂心忡忡地東尋西找,先生急急忙忙跑到十字路口問路,太太看著各路公車停靠站名,越看越糊塗,最後向我求援。 「請問,去高鐵烏日站要搭哪路車?」 「高鐵有免費轉乘巴士,」我到站牌區找了一下,指著磚紅色字體告訴老太太:「1568路。」 老太太向我道謝,對詢問未果的先生說要坐1568路。 不一會兒,白色車體的1568路開來,我替他們招手攔車,說:「你們的車來了。」 老夫婦上車前連續兩次道謝,我連說兩次「那裡」。
台灣的大眾運輸系統,硬體方面已然頗佳,然而在乘車路線指南方面則鴉鴉烏,不是有經驗者常不知所措。 欲發展觀光,成就現代化的台灣,交通的軟體設施得加把勁改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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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