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三次造訪中國第一水鄉周莊。 第一次是2004年的春天,我還未開始寫生,那次遊滬杭純粹為散心,古意古味的周莊的確未讓我失望。 還記得那時行過許多石橋之後,一直未見到名滿天下的雙橋,於是向店舖店員詢問雙橋在哪裡。女店員指指我身後說:那就是雙橋。 一大票遊客在雙橋留影,我用老式底片相機拍了好幾張照片,橋邊的大樹盛開著紫色花朵,我以為是紫風鈴木。 周莊的美,予我深刻的印象。2009年夏天,已經開始寫生的我又來到這兒,想要畫下她美麗的身影。然而那時技巧猶不足,那幅素描畫得普普通通。 時隔6年,我的寫生技術已經成熟,年初在杭州的旅繪空前成功,於是立冬剛過,我來到江南,野心勃勃想要畫下諸多名勝古蹟。周莊當然要畫,而且不止一幅。 11月12日,天色烏雲密佈,我在上海旅遊集散中心買好周莊遊的套票。上車時駕駛與保全說今天的遊客比昨天少許多,顯然因為天氣不好。我以在西湖寫生的經驗說,其實陰雨天的江南小鎮最美。駕駛與保全皆點頭同意。 巴士於上午10點抵達,司機與我們約好下午3點集合返回上海。我從沈萬三水塚的小巷側門進入景區,雙橋這兒有十幾個學生在寫生,還有位畫家用油畫寫生。 我選定最好的地點(陳逸飛寫生處)開始寫生。畫著畫著,遊客越來越多,每個導遊都跟團員說在寫生處是最佳拍照點,於是我不斷被拍照的遊客阻住視野。 畫了一小時,素描已經畫出了雙橋大致的模樣,有些人會過來看我寫生。有位男子看了好一陣子,我跟他說那位油畫家畫的好,去看油畫家畫。他卻說:不,你畫的好。 當年以為是紫風鈴木的樹,這次寫生發現它的葉片頗大,和欖仁差不多,所以不是紫風鈴木。 畫著畫著,天空飄落細雨,素描簿有幾處線條滴落雨點暈開了線條。我收起素描簿,踏著石板路四處逛,順便尋找便於邊吃邊畫的臨河餐廳。 逛著逛著,在雙橋附近見到了星巴克。點了三明治、卡布奇諾咖啡,到樓上用餐。星巴克二樓的窗子未開,無法寫生。吃完餐點,雨停了,我趕緊到原來的寫生處繼續畫。 畫沒多久,又開始下雨。我再度收好畫簿四處逛。 不大的小鎮沒多久便逛完了,雨依然在下,我回到雙橋,躲在店舖屋簷下加強寫生線稿。 寫生作畫時,心完全投入,不會想東想西,一個人四處逛時,竟感到寂寞。畢竟出來十天了,身心都有些疲憊,疲憊時總是脆弱的。 看看時間是兩點四十五分,起身走回集合處。出景區前在一家店舖買了份芝麻糖,邊走邊吃。 回到巴士,繼續加強寫生稿,司機點名時看了我的畫,問:畫的真好,你是專程來寫生的?我說是的。司機說我下次再來,不用買票,坐導遊座,他帶我進景區。 很想跟他說以後不再去周莊了,但說不出口,只說了"好的。" 因為下雨,回上海時塞車,待下車時天色已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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