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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12 06:54:14瀏覽2449|回應0|推薦21 | |
最近,我常常想起自己剛成為母親的那些日子——那已經是超過八年前的事了。最常想起的,是我爸爸媽媽的來訪。我在床上享受熱騰騰的雞湯,趁我媽抱著寶寶的空擋去洗澡。餵完奶以後讓我媽哼著小曲哄寶寶睡覺。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小時候和媽媽關係不好,那段時間,是我們和解的開始。 我的公公婆婆也來幫忙打掃,還有其他來訪的親戚,支持我的好朋友,輪流幫忙抱寶寶,帶東西給我先生跟我吃。在我對母職還毫無頭緒的時候,想著每兩小時就要爬起是要怎麼活下去的時候,納悶寶寶為什麼哭個不停的時候,埋怨他為什麼不好好吃奶的時候,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時候,還好有我爸媽,有其他親友在那裡。我有一個小村子。 疫情爆發以後,這個村子消失了。我去拜訪在疫情中生產的朋友,只能戴著口罩,站在門外向她揮手示意,然後把吃的東西還有給寶寶的禮物放在門口。她站在窗戶後面,像《獅子王》裡面狒狒拉飛奇把小獅子辛巴舉起來那樣,把寶寶舉起來給我看。我不能進屋去給她一個擁抱,或者幫她抱抱寶寶,讓她坐下來好好吃一頓飯,或者去洗個澡。我試著想像,在我剛生產的時候,如果沒有家人親友的幫助,會怎麼樣?我好想哭。 每個新手媽媽都應該有一個村子。每一個成為母親的過程裡,都應該有家人親友的支持、指導、祝福。但是對我的朋友,還有許多在疫情中生產的媽媽來說,這個村子消失了。過去這一年,不但親戚朋友不能互相拜訪,許多地方性的媽媽支援團體也被迫停辦。 上個月打完疫苗以後,我終於跟朋友見面了。她的寶寶已有六個月大,我們戴著口罩,在她家的社區裡散步。她推著寶寶的嬰兒車,那寶寶不時狐疑地看看我,六個月以來,他的小世界裡,除了爸爸媽媽之外沒有別人。我問朋友過得怎麼樣,她說她不記得了,過去六個月過得很混沌,每個白天與黑夜都混雜在一起,今天與明天失去了分際。 就算是在最好的情況下,一個女人在接受「母親」這個新身份的過程中,也需要各方面的支持——生理上的、情緒上的、社交上的、甚至經濟上的。人類學家拉斐爾(Dana Raphael)在1970年創造了一個詞「matrescence」,來描述這個過程。哥倫比亞師範學院心理學教授亞森(Aurelie Athan)説,在「matrescence」這個過程裡,最重要的就是得到社會的支持。 但是在疫情中,這些都消失了。這段時間,我當志工的亞太裔母乳協會,開辦了一個專為亞裔媽媽設計的線上支援團體,希望讓移民社區裡的媽媽們不那麼感到孤單。但是虛擬的線上團體,畢竟無法取代人與人之間實質的聯繫。 你也有在疫情中懷孕生產的媽媽朋友嗎?今天就聯繫她們,傳達你的關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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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