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中國學術界對「中學西傳」的研究雖然總體上無法和「西學東漸」的研究相比,但也著實取得了一些成績,無論從翻義的角度還是從研究的角度都不可和十多年前相比。如果和中國學術界的「中學西傳」研究相比,孟德衛教授的研究有哪些是值得我們關注的呢?我敢到至少以下幾點對我們展開歐洲早期漢學史研究是有啟示意義的。 第一,比較系統地梳理了歐洲早期漢學的學術脈絡。 中國學術界對歐洲早期漢學史的研究如果從莫東寅先生的《漢學發達史》算起也有六十多年的歷史,這期間吳孟雪的《明代歐洲漢學史》是近年來比較早從總體上把握的著作,但略嫌簡單。計翔翔的《十七世紀漢學著作研究:從曾德昭「大中國志」和安文思的「中國新志」為中心》是國內較早對歐洲漢學展開研究的專著,這本書對曾德昭的《大中國志》和安文思的《中國新志》的個案研究在今後若干年內恐怕很難有人超越,他在局部的深度上就是孟德衛教授也有所不及。但這畢竟是一個個案研究,不能給我們一個歐洲早期漢學的全局把握。張國剛帶著他的團隊所寫的《明清傳教士與歐洲漢學》雖然涉及面要比孟德衛教收的書廣,因為書中有關俄羅斯漢學的幾章是孟德衛的書所沒有的,但總的看,全書略嫌零散,在來華傳教士與歐洲漢學之間的把握尚未像孟德衛這樣有一條邏輯的思路相連,全書各章之間的關係過於鬆散。吳莉葦的《當諾亞方舟遭遇伏羲神農:啟蒙時代歐洲中國上古史論爭》無疑是值得注意的書,在問題史的研究上有重要的突破,但它並不是一本歐洲早期漢學史的著作,而只是將歐洲早期漢學史中的一個問題加以展開、深入研究,是放入歐洲進代思想史的框架中研究的。她和張國剛的《啟蒙時代歐洲的中國觀:一個歷史的巡禮與反思》比以往學者的研究更為系統,但它側重的是中國文化傳入歐洲後的思想影響史,而不是歐洲早期漢學的學術史。張西平的《歐洲早期漢學史:中西文化交流與歐洲漢學的興起》寫作思路和孟德衛教授有所接近,但在對歐洲早期漢學的理解上兩者略有差異。在歐洲早期漢學的歷史線索把握上,孟德衛的書顯得更為系統,而張西平所涉及的歐洲早期漢學的歷史跨度要比孟德衛長一些。 無論如何,相對於中國學術界較為薄弱的歐洲早期漢學史研究來說,孟德衛的書第一次給我們一個較為完整的歐洲早期漢學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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