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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11 09:15:57瀏覽215|回應0|推薦1 | |
在邢昺那裡,「孝治」等同於「王治」,所以邢昺的注疏是給一個人看的,他預定的讀者不是下-普通老百姓,而是上-君王本人(此處上下等級區分並非必然的壓迫關係)。在全書十八章中,有九章強調君王的「孝」如何影響到百姓--在第二章〈天子章〉開頭,邢昺就強調:「五章,明尊卑貴賤有殊,而奉親之道無二。」他認為所謂「愛親者,是天子身行愛敬也。」於第六章〈庶人章〉末,玄宗注云「尊卑雖殊,孝道同致。」邢昺於此疏曰:「謂天子庶人尊卑雖別,至於行孝,其道不殊」,隨後便云「天子須愛親敬親」。 邢昺認為教民以孝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天子本身施行孝道,他在第十三章〈廣至德章〉的疏中說:「將教為臣之道,固須天子身行者。」 他也強調「諫」,並且將「諫」視為臣子引導或至少勸諫天子之為明王的重要責任。從這裡可以看出,儘管羅、安二教授與邢昺都對「諫」有相同的理解,也都強調「諫」的重要性,但羅、安二教授對「諫」的強調,有糾正傳統儒家注疏對忠孝錯誤的理解和運用之意;但邢昺則更明確將之當做士的責任之一。他認為天子必須聽取,甚至歡迎臣下的勸諫,而羅、安二教授並沒有特別點出這種觀念。 邢昺在〈諫諍章〉裡詳細闡釋這一點:「言臣之諫君,子之諫父,自古攸然……故君父有不義之事,凡為臣子者,不可以不諫諍。」在第十六章〈感應章〉中,他又說:「前章論諫諍之事,言人主若從諫諍之善,必能修身慎行,致感應之福,故以名章,次於〈諫諍〉之後」,將天子從諫之事提升到宇宙維度。 簡單選擇了羅、安二教授與邢昺詮釋的一個共同點,即對孝的社會政治維度之分析與強調,並嘗試探索兩者根本上的差異,做這樣一個不同時空的對比練習,不僅是想要培養自己對文本的敏感性,也在尋求自己在對經典的闡釋和發揚的啟發:羅、安二教授從比較文化的角度關注古典儒家,以之為一種世界哲學的當代運用與重建,與邢昺的用心是不同的,這導因於不同的文化語境。邢昺當初為《孝經》作疏,目的是轉化君王的觀念,所以一開始便將讀者設定為君王,並將論述的思維導引到政治上來,試圖將君王引上古代聖王之道。他的闡釋,或者是說他的「明王」之策,正體現了士人傳統所期望的轉化性介入。這也讓我深思:當今中國的儒學學者們,身處傳統與文明之際,又該如何闡揚古典文化精神呢? 是為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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